安陵容点点头。这日,皇上在碧桐书院用了晚膳,和甄嬛一道去闲月阁见沈眉庄,正巧众人都在。皇后笑盈盈地看着沈眉庄,满脸慈爱:“惠贵人,本宫看你气色真好,想来这一胎一定平安健康。“今日倒巧,来得这么齐整。皇上带着甄嬛缓步走进闲月阁,心情不错,众人方才行礼就挥手让人起来了,顺势坐到了沈眉庄边上,“今日觉得如何?”皇后起身笑道:“今日是惠贵人怀孕满三个月,胎像...
隔天,皇上在华妃宫里用了午膳,来看安陵容。
“你中情香的事情,朕知道是谁动的手,但朕不能明着罚她,容儿,这件事情着实是委屈你了。”皇上看着安陵容依旧带着些许青白的脸色,实在心疼,坐在床头亲自给她喂药,“年羹尧还在前线,朕对夏氏的惩罚朝令夕改,已是惹得六宫议论纷纷,朕也不得不安抚一下她。”
安陵容温顺地垂下眼:“臣妾知道皇上不易,并不觉得委屈。”
皇上深深看了她一眼,抬手轻抚着她的脸:“怎么会不委屈?那日若是朕没来,你可是要自己硬扛着扛过去?那药可凶猛的很,朕看你拿着剪刀,满手的血,也不知道疼吗?”他轻轻翻过安陵容包扎的手,叹了一声,“你也是傻,怎么不让人来找朕。”
安陵容惶惶落下泪来:“臣妾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惊慌失措,更何况,那事儿难以启齿,臣妾如何敢让人去回禀皇上,没得污了皇上的耳朵。”她说着不委屈,其实心里实在委屈,“臣妾自入宫以来,一直安守本分,不敢行差踏错半分,便是如此,还是日日不得安宁。”
皇上抱着她轻哄着。
“先是莞姐姐被余氏下毒,眼下又是臣妾……皇上,臣妾好害怕。”安陵容将所有的脆弱展现在皇上面前,引得他止不住地心疼。
“别怕别怕,朕会护着你。”皇上拍着安陵容的后背,一叠声地安抚她。
好一会儿,安陵容才止住情绪。
“朕有意晋封你为嫔位,但一则祖制不可越位晋封,二来你进宫时间也尚短,三来你的家世背景终是低了一些,再等些时日,朕定让你做一个主位,到时候启祥宫许你一人独住,再不必管旁人了。”皇上低声许诺道。
安陵容擦了擦眼睛的水光,怯声说道:“臣妾不在乎名分,只在乎皇上心里是否有臣妾。更何况,臣妾住在碎玉轩,和莞姐姐作伴也是很好的,也不必巴巴地去住启祥宫。”
“朕心里当然有你。”皇上轻笑着说道,“也不着急,等来日你生下皇子,朕许你嫔位才是名正言顺。昨日惠贵人来找朕,看她的模样倒比夏常在好上许多,想着,你身子弱,日后怀了孩子可得像惠贵人才行,不然又是一番折腾。”
安陵容算了算日子,时间和前世慢慢对了起来,眼眸一闪,笑着说道:“再过几日,眉姐姐就有三个月的身孕了,臣妾曾听说,怀孕的女子过了头三个月,胎就坐稳了,到时候,皇上可是要去看看眉姐姐?”
皇上点点头:“嗯,到时候若是你身子好些了,便一同去给惠贵人庆贺一番吧。”
安陵容点点头。
这日,皇上在碧桐书院用了晚膳,和甄嬛一道去闲月阁见沈眉庄,正巧众人都在。
皇后笑盈盈地看着沈眉庄,满脸慈爱:“惠贵人,本宫看你气色真好,想来这一胎一定平安健康。”
“今日倒巧,来得这么齐整。”皇上带着甄嬛缓步走进闲月阁,心情不错,众人方才行礼就挥手让人起来了,顺势坐到了沈眉庄边上,“今日觉得如何?”
皇后起身笑道:“今日是惠贵人怀孕满三个月,胎像平稳,臣妾身为后宫之主,理当多关怀体贴,恪尽皇后之责。”
众人皆应和:“臣妾等亦追随皇后。”
皇上带着笑点点头,转而回头关切沈眉庄。
沈眉庄眼角眉梢都带着喜色,微嗔着说道:“皇上,这几日臣妾虽是身量未涨,却觉着身子已然沉甸甸了起来,就怕再过几日,人就要胖一圈了。”
皇上笑了两声:“自古怀孕都是如此,你且问齐妃她们便知。”
齐妃难得被皇上点名,立时开口说道:“是啊,当年臣妾怀三阿哥的时候胖了足足三十五斤,这后来啊,脚肿得鞋都穿不上。”说着,自己都被自己逗笑。
皇上正逢喜事,闻言也想起往事来,也笑了笑:“齐妃当年矫情,一天到晚的停不下嘴,惠贵人克己,定不会像你一般。”
众人齐齐笑起来。
欣常在和曹贵人也在一旁凑趣,一时间气氛轻松惬意。
华妃掐着点问起:“皇上用过膳了吗?臣妾宫中来了位新厨子,做得一手江南好菜。”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才在碧桐书院用了晚膳,改日吧。”皇上语气淡了下来。
“想必莞贵人宫中也有好厨子,方能留得住皇上。”华妃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
甄嬛巧笑应对:“华妃娘娘宫中的东阿阿胶桂圆羹已经让皇上念念不忘了,如今宫中又来了个好厨子,可不是要让皇上对娘娘魂牵梦萦了吗?”
华妃无言反驳,只能刺她:“许久没和莞贵人聊天,莞贵人口齿伶俐一如往昔啊。”
“妮子伶俐,年幼爱开玩笑,华妃也要与她相争吗?”皇上却是开了口,看向华妃。
华妃面色微僵,忙反应过来笑着说道:“皇上,臣妾喜欢莞贵人伶俐,方才与她多玩笑几句。”顿了顿,又说道,“怎么,不见容贵人过来?她一向与惠贵人交好的。”
气氛骤然凝滞了一瞬,还是沈眉庄开口解释:“容妹妹方才让小印子来传话,说是今日章太医复诊,要用过药才能来,所以晚些时候再到。”
皇上嗯了一声:“江诚用药猛了些,昨日容儿吃药后吐了一场,朕今日特意让章弥为她重新拟药方。”
“章弥的医术,皇上向来是信得过的。”皇后笑着说道,但笑容却是减了两分。
夏常在搬进她的桃花坞后,章弥日日把脉,确定了夏常在是真的怀孕。当真是命好啊!
“小主的身子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微臣新拟的药方以温补为主,小主可多吃些时候。”章弥收起手枕,言语间一派老成。
安陵容端着药碗吹了吹,并没急着入口:“章太医,众人皆知你无儿无女,家中只有一位老妻,却不知你有一私生子,今年已经年满十四了,刚过了乡试。我说得可对?”
章弥一惊:“小主你……”这事儿可是连皇后都不知道的!
“章太医别急,我就只是顺口这么一说而已。”安陵容想起前日突然收到的无名信件,心里也存了疑,虽不知道是谁给她的消息,但从章弥的神情看来,确是事实。
章弥却是出了一身冷汗,他没想到,小小贵人,居然有这么大的能耐。沉默了许久后开口问道:“小主可是有什么吩咐?”
“我想要一张助孕的方子,劳烦章太医。”安陵容忖了一会儿,又说道,“今晚,闲月阁怕是不安宁,皇上大概会找你去为惠贵人诊脉。”
涉及到皇嗣,章弥越发慎重起来:“小主的意思是,惠贵人胎像有异?”
“无异。”安陵容扬起笑容,“只是怕有人有心想让惠贵人胎像有异。章太医,你为人一向端正,到时候可要按实禀告皇上才行啊。”
章弥心头一跳,还不等他再说话,莳萝突然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回话。
“小主不好了,闲月阁闹开了。”莳萝气喘吁吁,“方才小主让我去送礼,正听见里面押着茯苓在回话,却听茯苓大喊着惠贵人没有怀孕。”她缓了一口气,又接着说,“皇上很生气,正让人找章太医过去呢,又想起章太医在咱们这儿,先找了江诚江太医过去。”
安陵容慢慢喝完了药,起身准备梳妆:“章太医先去外间等候吧,等会儿随我一道去闲月阁回话。”
章弥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应声出去了。
安陵容坐在了梳妆台前:“豆蔻,你先出去和章太医说说话,这里有莳萝服侍就行。”
豆蔻明白过来,俯身一礼后就退了出去。
安陵容急匆匆带着章弥赶到闲月阁的时候,里头正乱成一团,沈眉庄正跪在地上,散着鬓发大喊着“臣妾冤枉”,皇上则是沉着一张脸,手里还拿着那支和合发簪。
“臣妾来迟,请皇上皇后恕罪。”安陵容进屋行礼,脸带急切,状做不知情,“听说皇上有要事找章太医,臣妾便带着他过来了。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皇上紧抿着嘴不发一言,皇后便开口说了两句:“方才江太医诊脉,说惠贵人脉象有异,不似怀孕,又说她曾找江太医拿了一张推迟月信的方子,惠贵人言道那是有助怀孕的方子,这会儿方子又找不到了。”
安陵容眸光微微一闪看向皇上说道:“皇上,其实那张方子臣妾与莞姐姐都看过,臣妾当时还誊抄了一份。”见皇上看过来,她回头吩咐莳萝,“你回去一趟,把那张方子拿来,豆蔻知道放在哪儿。”
莳萝抬眸与安陵容对视了一眼,顿时领会了她的意思:“是,奴婢即刻就去。”
这一打岔,让华妃、曹贵人和江诚都变了脸色,但很快,江诚就恢复了神色,毕竟,那确实是一张推迟月信的方子。
“既然章太医来了,那就让章太医再诊脉一次吧。”皇后打量了一下华妃和曹贵人的脸色,顿时觉得今晚怕是不好了,看向安陵容的神色又冷肃了几分。
安陵容走到沈眉庄身边将她扶起来,一脸关切:“姐姐脸色怎的这样难看,还是先坐下吧,让章太医再看看。”
皇上没有动怒,默许了安陵容的做法。
沈眉庄紧紧攥着安陵容的手,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甄嬛也一道起身,站在了沈眉庄身后。
看着她们三人站在一起,曹贵人不知怎的心头狂跳起来,一股不好的预感在心底蔓延开来。她用力咬了咬后槽牙,忍住了战栗。
不会的,今日一局已是布置得天衣无缝,不可能再出意外!
章弥仔细把脉,又看了看沈眉庄的脸色,顿觉不好,忙起身回禀:“皇上皇后,惠贵人确有三个月身孕,脉象有异是因为近日小主饮食不当,有小产的迹象,要即刻卧床休养,否则……”
“眉姐姐!”
章弥的话还没说完,安陵容的惊呼声就响了起来,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众人齐齐看过去,离得近些的齐妃和欣常在顿时吓得惊叫出声,敬嫔回头看了一眼,吓得连忙挪开视线。
皇后也惊得站了起来,皇上更是直接迈步上前:“眉儿!”
沈眉庄此刻却已经是意识全无,脸色惨白地晕倒在了安陵容怀里,身下已满是鲜血,殷红的血从凳子上一直蔓延到地上,晕开一片刺目的猩红。
惠贵人小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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