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一大家子亲戚,把老爷子安顿睡下,他躺在床上,终于有时间好好梳理一下这混乱的一天。老爹发病、接班、请映映帮忙,烦心事一件接着一件,打得程雁云是措手不及。为了安抚老爹的情绪,他只能暂且应下接手面馆的事,可这毕竟是权宜之计。他和经理只请了半个月的假,就算再开口,恐怕也不能延迟太久。还是要速战速决,尽快让老爹意识到,自己虽有手艺在身,可根本就不是开面馆的
而与她一墙之隔的房间内,程雁云就没那么好过了。
送走了一大家子亲戚,把老爷子安顿睡下,他躺在床上,终于有时间好好梳理一下这混乱的一天。
老爹发病、接班、请映映帮忙,烦心事一件接着一件,打得程雁云是措手不及。为了安抚老爹的情绪,他只能暂且应下接手面馆的事,可这毕竟是权宜之计。他和经理只请了半个月的假,就算再开口,恐怕也不能延迟太久。还是要速战速决,尽快让老爹意识到,自己虽有手艺在身,可根本就不是开面馆的那块料,还不如趁早另寻高明。
至于映映,她还是个小姑娘,小孩心性,估计也就是三分钟热度。要不了几天,她有了别的好玩的,应该就会把面馆忘在脑后了。
在路上奔波两天,程雁云早就乏得不行,此刻有了打算,人也慢慢松懈下来。心里还在盘算着未来的计划,可意识却不知飞去哪里,不一会儿,便靠着床头沉沉睡去。
六、心怀鬼胎
天还蒙蒙亮,曲映水就已经捂得严严实实,傻傻等在了面馆门口。
程家的面馆名叫“八方面馆”,开得有些年头了,就在距离小区不远的地方。早年这片巷子住得人多,还算热闹。这几年城市建设,高楼大厦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越来越多的老邻居搬离了这里,面馆的生意更是一日不如一日。
红底金字的招牌掉了漆色,阳光一照,显得斑驳不平,平白透出一股凄清的意味。蓝色的卷闸拉得严实,一张皱巴巴的A4纸贴在上面,随着寒风晃荡,凑近一看,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大字:“店主有事,暂时歇业。”
曲映水蹲在墙角下,把自己缩成了小小一团。天寒地冻,冰面上反射的光都带着清冷的寒意。
她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往日里,程叔一大早就会开门,面馆从早开到晚,一日三餐都不落下。她以为,雁云哥接手面馆后也会如此,这才一大早便赶了过来。
谁能想到,皇帝不急太监急,正主还躺在家里睡大觉呢,她这个帮忙的倒是急慌慌地赶着挨冻。想要给程雁云打个电话,可才发现自己居然连他的联系方式都不知道。
舍友彭星星的信息倒是一条接着一条蹦出来。
星星亮晶晶:十点的课上不上?要不要帮忙答到?
蛐蛐儿:没想好呢。
星星亮晶晶:对了,南屿昨天联系不上你,给我打电话,说是新闻中心有活动,让你今天去开会。
眼见天色渐亮,可还不见程雁云的身影,曲映水心里越发烦躁起来。她活动了一下冻得僵硬的手指,慢吞吞地回复:“等我。”
回完消息,曲映水便直起身想要站起来。可她蹲得久了,两条腿竟有些发麻。这样猛地一站,一股又酥又麻的劲儿顺着双腿便爬上了尾椎骨,她一个激灵,脚一软,眼见着就要往地上倒去。
幸好一条强健的臂膀伸了过来,牢牢地把她揽入怀中。
曲映水惊魂未定地站直身子,忍着不适向那人抬头道谢,却在目光触及的那一瞬间,消了声音。
“谢谢雁云哥。”半晌,她才讷讷地出声道谢。
他还是穿着那件黑色的羽绒外套,没戴帽子,一撮短发支棱在脑后,像是刚从床上爬起来的样子。
“来得这么早。”程雁云不甚在意地冲她摆了摆手,掏出钥匙拉开卷闸,顺手扯下那张快要掉下来的告示,卷成团塞进兜里。
“给我爸报了个去海南的旅行团,刚把他送到机场,回来得晚了。”他简短地解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