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的板子落到身上,顾池才彻底回神,大喊道:“不是我,搞错人了,你们家的上门女婿是洛曦。”然,根本无人理会。板子一下又一下落在身上,手无缚鸡之力的顾池疼得死去活来,恨不得以头抢地,有人能给他个痛快。唐守仁负手而立,站在堂外,此刻冷静下来的他,也想起顾池这张脸,正道村的秀才。从对方字里行间也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对方被真正的新郎打晕,李代桃僵。搞清楚来龙去脉,但他依旧没有叫停,有功名在身的秀才,杀是不能杀,给点教训总可以。
拜堂被打断视为大凶,寓意着家中将有大祸出。
顾池扯下喜帕,一脸铁青的站起来。
想起昏迷前的一幕,再看看周围喜气洋洋的布置,他很快明白发生了什么:“蠢货!你们带错人了!”
信奉鬼神的镇长一下白了脸,又听到屈屈个农家子敢指着鼻子骂他蠢货,脸色由白转青。
恰在此时,板床上的新娘不知是否大限已到,噗的吐了口黑血,胖脸呈现一种灰败。
唐夫人大惊,哭着大叫府医,霎时,前厅人仰马翻。
唐小姐药石无灵,一命呜呼。
唐夫人趴在女儿的尸身上放声大哭。
抬起修剪精致的指甲,指向堂中早已懵逼的顾池,尖声叫道:“是你……是你克死了我的女儿。”
“老爷,你要给咱们女儿讨回个公道啊!”
顾池早被这样的场面震慑的不知所措。
直到唐镇长目光冰寒,沉声下令:“来人,把这克妻的玩意……给我带下去打。”
重重的板子落到身上,顾池才彻底回神,大喊道:“不是我,搞错人了,你们家的上门女婿是洛曦。”
然,根本无人理会。
板子一下又一下落在身上,手无缚鸡之力的顾池疼得死去活来,恨不得以头抢地,有人能给他个痛快。
唐守仁负手而立,站在堂外,此刻冷静下来的他,也想起顾池这张脸,正道村的秀才。
从对方字里行间也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对方被真正的新郎打晕,李代桃僵。
搞清楚来龙去脉,但他依旧没有叫停,有功名在身的秀才,杀是不能杀,给点教训总可以。
直到顾池奄奄一息,眼看不行了,才摆手,让人把他拖进书房。
“……”
正道村,洗漱过后的洛曦坐在床头,透过窗棂看着漫天星空,唇边噙笑:“差不多了。”
敲顾池那一闷棍,她是计算着力度轻重,确保大婚流程走完前,人能醒来。
别的不说,顾池这种钻营阴谋的伪君子,一旦发现事不可为,他会隐忍,借机抱上镇长大腿。
待时机成熟,回头再来报复她。
洛曦从不给敌人任何机会。
不让双方反目成仇,顾池丢掉半条小命,这局都算她输!
“……”
事情不出所料,顾池被人像破布一样扔在了自家门外。
衣不蔽体,完好的几块布料上,全都渗着血。
一早起床的顾母被院外的血人吓了好大一跳,待看清楚自家儿子的脸,嗷一声惨叫,连爬带滚去请郎中。
不出晌午,顾池被打,顾池命不久矣的言论传遍全村。
“……”
洛曦今日难得没有出门,一大早把老太婆从病榻上拉起,让人站门口守着。
不论顾家还是村里,如果来人兴师问罪,甭管三七二十一,拿出全部火力给她开喷。
老太太起先不同意,祸事她闯的,凭啥让自己喷?
洛曦也不恼,只似笑非笑说:想去四叔书院看看。打死不同意的老太太瞬间萎了。
“……”
顾母带着村长气势汹汹杀上门时,就见洛家那难缠的老婆子,正叉着腰站在门前,一副恭候已久的架势。
“你……”
“你什么你,老娘没去找你,你还敢主动上门?”
“千人骑万人枕的烂货,教出来的儿子也是个腌臜玩意。”
顾母刚蹦出一个字,话头就被恼恨极了的老太太拦住,她把从洛曦那里受来的气,全部撒在顾母头上。
指着鼻子,破口大骂。
“来人啊!都来看看……看看姓顾一家都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顾母和村长身后早已跟来大批村民,趁着午时休息,一股脑跟在身后来看戏。
人群中,不知谁嚷嚷了句:“顾家都干了啥,你说出来,让咱们听听。”
顾母势在必得的脸色一变,不行,如果儿子干得那些事当众被说出,以后哪里还有名声在?
来之前,她底气十足,是洛家不地道,打晕她儿,李代桃僵。
把孙子送给个将死之人入赘,这名声可不好听,她笃定洛家没脸说出原委,才敢带人打上门。
哪知这难缠的老太婆,彻底脸都不要了。
她不得已,尖声打断:“够了!你闭嘴。害我儿至此,你还想造谣污蔑他!”
对上顾母吃人的视线,老太太心里苦,骂了又骂。
她那“孝顺”的好大孙说了,顾池挨完打不可能这么快清醒。
如果顾家不来人找茬,代表那事顾池个人的算计,家里不知道,祸不及父母。
如果顾家在顾池没清醒的情况下来人了,代表他家对他的算计一清二楚,喷就是,出了事,她担着!
那祸害莫不是神算子?
这不,全被她说中,顾家果然有参与。
老太婆噼里啪啦,把顾池如何怂恿他们家,把洛曦卖给镇长家当上门女婿的来龙去脉,说了个一清二楚。
“你们是没看见哟,读书人就是不一样,主意那个阴损,真是没给我家曦儿半点活路。”
村民听傻了。
顾母也傻了,没来及阻拦,老太婆竹筒倒豆子一样,叽里呱啦全说了!
她急得满头冷汗,提高声音分辨:“啥,我儿顶多给了个建议,最终决定卖掉洛曦的,不还是你们自家人!”
老太太白眼一翻,啐道:“我家之所以会同意,还不全是被你那能说会道的秀才儿子骗了。”
“呸!脏心烂嘴的狗东西,全家都不得好死。”
搞清楚究竟的村民,一下眼神全变了,看向老洛家的目光有怜悯,有同情。
再看向摇摇欲坠接不上话的顾母,一个个面现鄙夷。
小声议论道:“我早发现那顾秀才假的很,装模作样的下地,一天下来,一分地都开不出来。”
有人附和:“可不是!你一说我也想起来了。过去都是搁那摆样子,赚名声呢!”
村民的指指点点让顾母再也承受不住,用力一拉旁边的村长,压低声音:“死鬼,说话啊!”
被推到前面的村长轻咳一声,事实摆在眼前,收是收不回来,他只能强行洗白。
“内个,顾池那孩子是个好的,估计是被洛曦缠到没办法,才会出此下策,这事也不能完全怪他。”
梅富贵暗含警告的一眼瞪向老太太,后者脖子一缩。
但又想起被洛曦支配的恐惧,不得不按捺孽障教导的话术说下去。
“被缠到没办法?”
“哪儿来的脸说这话?”
“我家曦儿天天坠在身后帮他家地里地外忙活,还帮出仇了来了?”
“真嫌烦,来找我啊!我做奶奶的还不会管教自家孙子?”
“这叫那什么……利用,欲拒还迎!”
一句话,点醒在场所有人。对啊!顾池真那样厌恶洛曦的话,可以找来她家人管管。
可他从没有,真是欲拒还迎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