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颔首看去,语气略显平淡。“是太傅家长子姜鹤年。”太傅是太子的老师,传闻他的儿子个个文武双全,容貌俊秀。尤其这个姜鹤年,年纪轻轻便精通六艺,更是个善骑射的好手。却不想年少时跟太子同在宫中上学,两人之间较劲得很。后来,太子当了储君,便利用职权故意将他弄到翰林院当了个撰写书册的小差。凭他的才学,不当个大学士都是可惜。唐逸宁眼皮子一跳,合着又是原太子留下的债?罢了罢了,以后她再把姜鹤年捞出来,现在还有正事要办。
午后阳光甚好,晒得人有些昏沉。
各大子弟拈弓搭箭,在林子外面集合。
几个皇子尤其讲究排场,还养着些高原猎鹰和猎犬。
一时间鸡鸣犬吠,热闹非常。
唐逸宁换了身方便骑射的白色胡服,骑着汗血宝马信步而来。
傅恒骑马停在他旁边。
“陛下,林中地势复杂,您身子孱弱,待会还是跟微臣在一起比较好。”
“嗯。”唐逸宁淡淡应着。
号角一响,万马奔腾,竞相而去,惊起无数飞鸟。
冲在最前面的是一袭蓝色长袍的沈青松,而他身后紧紧跟着一名背着雕金大弓的华贵少年。
两人你追我赶,倒是不分伯仲。
唐逸宁突然那少年的身影看着有些眼熟,于是扭头问向傅恒。
“跟沈青松并驾齐驱的少年是谁?”
傅恒颔首看去,语气略显平淡。
“是太傅家长子姜鹤年。”
太傅是太子的老师,传闻他的儿子个个文武双全,容貌俊秀。
尤其这个姜鹤年,年纪轻轻便精通六艺,更是个善骑射的好手。
却不想年少时跟太子同在宫中上学,两人之间较劲得很。
后来,太子当了储君,便利用职权故意将他弄到翰林院当了个撰写书册的小差。
凭他的才学,不当个大学士都是可惜。
唐逸宁眼皮子一跳,合着又是原太子留下的债?
罢了罢了,以后她再把姜鹤年捞出来,现在还有正事要办。
想着,她勒着马缰准备往前骑。
谁知傅恒却突然道:“姜家公子相貌俊美,又文武双全,虽现在只任职翰林院闲差,却也有不少官眷家的小姐垂ʝʂɠ慕,陛下莫不是也想……给他赐婚?”
这话怎么莫名带着一股子酸味,听的人这么别扭。
神经病吧?
唐逸宁挑眉看向傅恒,不耐烦道:“朕日理万机,还有心情管这等子闲事?要不朕把你赐婚给他如何?”
傅恒珉着唇,清冷的看了她一眼。
两人正较劲,背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六皇弟见过陛下。”
唐逸宁回头,看到骑在马背上,表情虚假的六皇子,似笑非笑道:“六弟怎么来得这样晚,难不成是脚下没力了吗?”
“可朕听闻,你每日精勤练骑射,还自称京都骑射第一人呢。”
听到这话,六皇子也不气,假笑着,“皇兄怎么能信市井传言,臣弟担心陛下狩猎安全,所以特意嘱咐外祖父好生看管猎场,故而来晚了些。”
叶缝间光影疏离,唐逸宁的眼眸中映着斑斓。
旁人都说原太子和六皇子在诸多皇子中长得最像,性子也像。
原太子心思深沉,杀伐决断,六皇子善于伪装,冷酷无情,如今看来,却是一点也不像。
原太子纵然杀伐决断,却绝不会将剑对向亲人朋友,而六皇子就不同了,为了达到目的,他可以利用一切,包括亲人。
八皇子那个蠢货会有胆子在宝华殿闹事,有没有受六皇子唆摆,不得而知。
唐逸宁自然不会在此时和他撕破脸,只随意道:“嗯,六弟一片忠心,朕甚欣慰。”
六皇子脸上依旧带笑,颔首示意后很自觉地策马站到后面去。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一片欢呼声。
“陛下,有人猎得头筹了。”
唐逸宁眼神一亮,跟这些人在这废话,还不如看人打猎去!
“走,跟朕去看看!”
不再理会身后跟着的六皇子,唐逸宁一扬马鞭疾驰而去。
沈青松打到了一只野山羊拿下头筹,顺手将代表着沈家的棋子插在羊尸体边,英姿飒爽。
而旁边,太傅家长子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还不忘调笑。
“要不是新做的长靴滑脚,我能输给你这木头脑袋?这次你拔夺头筹,下次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
沈青松难得的露出笑颜,举了举手里的弓箭,昂首道:“不服再来!”
姜鹤年立马翻身上马,“你说的,若输了,我要你府里那柄银枪!”
“如你所愿!”沈青松大喝一声,眨眼间便策马而去,把众人甩在身后。
见大家伙干劲十足,唐逸宁也笑着蹬腿,跟了上去。
这么牛皮,都抢了她这个皇帝的风头了,怎么能忍?
斜阳漫天,溪水泛着金鳞般的光。
唐逸宁单手持箭,单手勒着马缰,在林子里风驰电掣。
不过半盏茶时间,沈青松似乎又发现了新的猎物,正拉着弓,但眯着眼睛,准备出击。
谁知箭矢疾射而出的瞬间,便看到另一支箭划破长空,贯穿他射出的箭矢,深深插入一只麋鹿的脖颈里。
沈青松的箭矢裂成两半,在半道上偏离轨迹啪啪砸落在地。
他不满地往后看去,待看清抢夺自己囊中之物的人后,却是一惊。
虽然太子先前也是骑射好手,但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况且,谁不知道太子伤了身子,怎么可能射出这么强劲有力的箭来。
然而,四周传来惊雷炸响般的掌声和欢呼声是事实。
沈青松纵然心里怀疑,也不得不拱手恭维:“陛下好箭法,微臣甘拜下风。”
唐逸宁昂首而来,笑嘻嘻看着沈青松,有些得意,“朕一时手痒,没扫你的兴吧?”
“陛下箭法超神,我等大饱眼福,怎会扫兴,简直就是荣幸啊!”有人跟在后面喊。
下面的世家子和官员们立马附和,那架势仿佛要将林子掀过来。
唐逸宁见自己目的达到,朝众人摆了摆手:“行了,朕也乏了,你们继续玩。”
“恭送陛下。”
众人立马山呼海啸。
傅恒静静跟在她后面,嘴角微扬。
或许这一刻,比起朝堂上的尔虞我诈,才是幸福的。
日落时分,击鼓声响起,猎场内的猎手们相继归来。
营帐外面的草地上堆满飞禽走兽,赵家军正在清点数目,按照猎物身上的箭矢分出最后的赢家。
仔细清点了好几次,都是沈家猎物最多,不管是野生山羊还是獐子,麂子这种行动速度极快的猎物,也比旁人更多些。
姜家排了第二,再往下便是六皇子。
营帐点起篝火,桌椅按照官位高低摆放在宽敞的广场上。
唐逸宁大咧咧坐在桌前,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眼神却瞟来瞟去。
按照一些小说上的设定情节来看,秦良玉就算不在围猎时暗杀她,这个时候也应该装扮成侍女小厮的样子前来才对。
难不成……赵家真将围场看守的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