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笑不出来,但尽量平静而恳切地说:“子岩,可以让我安静一段时间吗?”“我学习上有一些内容要补,社团也要筹备文化节的展演,我想集中精力做自己的事,最近一段时间可以先不要见面了吗?”张子岩刚要开口,她紧接着说:“我没有生气了,也没有删掉你,只是觉得很累想清静清静,可以吗?”说完,她错开他直接进了图书馆,留他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终究未能再发一言。直到这个时候,张子岩才真正意识到,在“好朋友”的关系中,乔清浔是那么介意季小勤的加入。
乔清浔猛地甩开陆砚成的手,怒声喊道:“别碰我!我不要你管!”
陆砚成被她突然的爆发惊得一愣,这时张子岩已经从后面追上来了,喊着:“乔乔,乔乔,你听我说!”
乔清浔往前抢了两步,回身看着他们,冰冷又愤怒地喊道:“全都走开!我不想跟你们说话!”
说完,她就头也不回地朝学校方向跑去,眼泪随着秋日的晚风洒了一路。
她卯着劲儿跑到了师大,又一口气跑上了宿舍楼!
刚一进入楼道,她突然觉得整个世界变得狭窄,让人有点窒息,胸膛也堵得难受。
随后她就冲进卫生间大吐特吐,好像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似的。
她没有觉得反胃,也不觉得恶心,但就是想吐,直到把今晚吃的东西全都吐出去,她才觉得好了一些。
吐完之后她竟然没有脱力,还去仔仔细细地洗了个热水澡,把火锅味全都洗掉。
吹干头发之后,她又去把换下来的衣服洗掉了,再拿到楼下洗衣机房花一块钱去烘干。
做完了这么多事后,她终于觉得累了,喝了点水躺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了。
她觉得脑子特别乱,还以为自己肯定会继续伤心难过很久,恐怕一晚上都睡不着呢,谁知她几乎是秒睡的。
连电话响了很多次都没听到,连舍友们都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清楚。
第二天是周六,乔清浔是被饿醒的,她睁开眼睛时宿舍里还是黑漆漆、静悄悄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舍友们都还睡着。
她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早上八点多了,她居然连续睡了大概十一个小时!真是破纪录了!
手机上有很多未接来电和信息,大部分是来自张子岩,但其中有一条比较扎眼,居然是来自陆砚成的。
发来的时间是昨晚的8点53分,只有一句话:“你在宿舍是吗,能下来见一面吗?”
她现在饿得头晕眼花,胃都有点痛了,身体上的不舒服提醒着她昨天发生了什么,还有最近这一段时间都发生了些什么。
她余怒未消,也可能是格外清醒,果断回复道:“不能。”
回完她就直接删除了陆砚成的好友。
然后是张子岩,发来了有十几条信息,都是在道歉和解释的。
她都懒得看完,回复道:“我很好,去关心你的季小勤吧!”
她终究是没能删掉他的联系方式,而是选择了暂时屏蔽,最近她不想看到这个人的任何信息。
做完了这一切,她不知不觉冷笑了一下,心道:说不定这就是季小勤想看到的结果呢,好吧!随她!
她轻手轻脚地起床换衣服,简单洗漱了一下,头发自然披散着,出去觅食。
现在天气已经转凉了,周末的早晨大多数人都在睡懒觉,校园里只有很少的人在走动,显得有点空旷。
乔清浔抬头看了看天,特别干净,只零星地飘着几朵洁白的云。
酣畅淋漓地大睡一场之后,她觉得自己从未如此清醒过,好像一切事情都条理分明了,答案就摆在眼前。
她跟陆砚成之间是不可能的,怎么看都没结果,或者说是没有好的结果。
陆砚成会不会喜欢她还另说,只单说他那个人,就完全不是她乔清浔能够招架的。
何况他那人太能招蜂引蝶了,自己仅仅是防着被人偷家都要累死了,跟他在一起的话每天得多没安全感、多焦虑啊。
她可过不了那样的日子!
还有他妹妹陆晓梦,太难搞了,谁想有那么个刁蛮任性的小姑子啊,还娇气得不得了!
只是当个同学还行,这四年让一让她也无妨,变成亲戚就拉倒吧,难道要让她一辈子吗?
算了算了,还是敬而远之吧。
还有还有......她跟陆砚成本身也不合适,各方面都不合适!
起码姓氏就不相配,一个姓乔,一个姓陆,“桥归桥路归路”,你看,根本不是一路人嘛!
这么总结下来,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明智了。趁着相识时日不长,见面次数有限,及时悬崖勒马就是,以后少见他就不会喜欢他啦!
人们不都说时间能冲淡一切吗?
而且说不定人家很快就会跟许可意复合了,现在退步抽身,省得到时候再伤心难过是吧!
乔清浔来到小食堂,吃着小笼包,喝着热豆浆,又想到了张子岩。
她觉得他们可以各自冷静一段时间,以后就不要做“好朋友”了,只做“朋友”就好。
他们的关系既然不能再进一步,那就退一步也无妨,当成儿时的玩伴,曾经的同学,仅此而已,互相都会轻松很多。
不过多在意,就不会过多要求和期待,有时候“退一步”的关系也是一种保护,或许才能更长久地维持下去。
她想通后,真的没有那么难受了,接下来就是考验自己“强大的”自制力的时候了。
好吧,收心!
她决定把心从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全都收回来,全部!
乔清浔从食堂出来,径直朝图书馆走去。
走到那边路口的时候,竟然看到张子岩迎面跑了过来,整个人看上去非常慌张。
“乔乔,终于找到你了!你电话为什么打不通,是不是把我删了?”
乔清浔并没有做好跟他谈话的准备,但是现在也不想再发一些毫无意义的脾气。
她虽然笑不出来,但尽量平静而恳切地说:“子岩,可以让我安静一段时间吗?”
“我学习上有一些内容要补,社团也要筹备文化节的展演,我想集中精力做自己的事,最近一段时间可以先不要见面了吗?”
张子岩刚要开口,她紧接着说:“我没有生气了,也没有删掉你,只是觉得很累想清静清静,可以吗?”
说完,她错开他直接进了图书馆,留他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终究未能再发一言。
直到这个时候,张子岩才真正意识到,在“好朋友”的关系中,乔清浔是那么介意季小勤的加入。
而他,好像犯了糊涂,做了某种无可挽回的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