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题倒是没有,现在是传承的难题,唉,”魏老不由叹息。谢镧跟着又问:“什么传承?”魏老收起药方,颇为痛心疾首,又是嘲讽的道:“中医传承,咱们的东西要灭绝了,却要靠他国来传承下去,简直可笑。”谢镧抿唇不语。魏老显然是被什么刺激到了,怒道:“就说咱们的中药材,还须得跑去R国进货,何其讽刺可笑。”谢镧默默地掏出一本书,坐到桌前摊开。“咱们中医没有握实权的人,想替中医做点事都没有人,还处处受打压,要不是……”说到这,魏老回头看到捧着书认真看的谢镧,不由无声苦笑。
战略研究所。
有场赶着春季的战略演习需要马上进行,所有人员都齐聚在此研究接下来的演习战略。
近年来,他们每年这个时候都能接到那位战略家的消息,甚至是他本人到场。
然而今年,迟迟不见有消息。
他们不得不派人前往请人。
战略部第五作战组组长向济安脸色有点发沉。
坐在这儿的,哪个不是脑子有些料的人物?
现在为了等一个外来人,推迟了研究会议。
“方案我们已经拿出来了,为什么还要请他过来做这个决定,”向济安冷声说道。
他觉得就不该招那样危险的人进来,在他看来,钟离聿根本就不是什么战略家,而是阴谋家!
廖部长笑了笑,“向组长,稍安勿躁。”
向济安冷着脸继续等。
会议室被推开,众人转身看去,却是见到与钟离聿十分相似的少年,只不过眼前的少年比钟离聿还要小近十岁的年纪。
这是?
在场的大佬脸色倏地一沉:“谁让他进来的?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面对肃冷的大佬指责,少年钟离聿优雅地笑着道:“我是钟离聿的特助,钟离萧冽。”
“……”
会议室安静如鸡。
“钟离聿呢,他派个年轻特助来是什么意思?”早就对钟离聿不满的向济安拍桌而起,嗡声质问。
钟离聿微眯起狭长深邃的眼,眸底隐现的阴冷,嗓音寡淡凉薄:“你对钟离聿的不满,我会如数转达。”
向济安:“……”
他什么时候说了对钟离聿不满的话了?
这是赤果果的污蔑!
廖部长哈哈一笑迎上去,然后恭敬的请这位特助坐到属于钟离聿的主座上。
也就向济安一根筋,敢跟能坑死人还全力脱身的钟离聿对着来。
钟离聿没阴死他,真是仁慈了。
虽然向济安没少吃亏,但就是看不惯钟离聿在战略部称霸。
钟离聿坐到主位上,打开了电脑,投屏上立即出现密密麻麻的战略方案。
坐在现场的大佬不由坐直了身形。
*
济世堂。
谢镧的自行车刚停下,侧门就有人推门出来:“谢镧,你来了。”
是魏老的秘书张旭东。
“张叔。”
“魏老刚见了位客人,在后堂写药方呢。”张旭东一副要出门办事的模样,谢镧点了点头就往里走。
书香和药香混杂在一起的气味从后堂飘出来,谢镧踏进这间被当作药房的堂屋,看到魏老执笔挥洒间书写着好几张古药方,眼神微微闪动。
魏老用的是毛笔书写。
“过来了,”魏老看到她,指了指早就准备好的基础医书:“这是特地给你准备的礼物,拿回去,有空的时候多看多读。”
谢镧的眉一挑,还是虚心的接受了:“谢谢您了。”
魏老搁笔的动作稍顿。
总觉这句谢有点怪味。
“最近的药材管控得有些严了,我让旭东出去拿个证,周六休息,你跟着一起去认认药草。”
不知想到了什么,魏老一脸恹恹之色。
谢镧打开书包,将几本厚厚的基础医书放进去,“您是有什么难题?”
“难题倒是没有,现在是传承的难题,唉,”魏老不由叹息。
谢镧跟着又问:“什么传承?”
魏老收起药方,颇为痛心疾首,又是嘲讽的道:“中医传承,咱们的东西要灭绝了,却要靠他国来传承下去,简直可笑。”
谢镧抿唇不语。
魏老显然是被什么刺激到了,怒道:“就说咱们的中药材,还须得跑去R国进货,何其讽刺可笑。”
谢镧默默地掏出一本书,坐到桌前摊开。
“咱们中医没有握实权的人,想替中医做点事都没有人,还处处受打压,要不是……”说到这,魏老回头看到捧着书认真看的谢镧,不由无声苦笑。
霍老太为什么弃医?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我们的古医书已经不全了,如有机会,前往R国寻找,或许还能找得出一些孤本,”说着,魏老又是一阵悲哀的叹息。
他们打压,不要的东西,却被别人如珍宝般捡了去珍藏起来,然后传承成为他们自己的东西。
申遗的事频出,就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
张旭东回来的时候带着助理何源一起的,何源一进门,就笑得很谄媚:“魏老,阳市林要员又托人递话,希望您能抽空见个面。已经在宝斋楼订了位置,听说那地方可不好订。”
魏老神色一肃:“我下午还要接见个病人,林要员想请人治病,让他按规矩排队等候。”
“林要员的老领导的病等不起,林要员说可以多出双倍的价格……”助理何源已经私下收了不少林家的好处,自是要尽心尽力的劝。
魏老眼神一冷:“排我这边号的,哪个不是急症?用钱就能加塞,你是要诋毁我名声。”
何源被魏老盯得头皮一麻,不敢再劝:“魏老,您误会了,我哪敢诋毁您啊。”
最后何源悻悻地走了。
魏老一脸的不虞。
秘书张旭东什么也没说,知道何源是上边派到魏老身边来的,想解雇,还得看某些人的脸色。
别看魏老在某个领域意气风发,背后受到的打压,不是人人都能看得到。
谢镧将这幕收尽眼底。
吃了午饭,魏老在指点谢镧医学知识的时候,脸色才有所缓和。
*
谢镧赶去上下午的课,进校门时就看到林方雅从一辆车下来。
不经意的一瞥,能看到后座坐着的中年男人半边阴沉的脸。
林方雅朝谢镧看去,带着些傲气的昂了昂脑袋。
仿佛是在向谢镧炫耀自家的家底。
谢镧却是用极淡的目光掠过,自行车速度不急不徐。
无声的无视让林方雅脸色有点冷,转身就看到慢悠悠进来的解连,她眼睛一亮:“解同学!”
解连抬头,用一种很陌生的目光看她:“你是谁。”
林方雅的笑容僵在脸上。
“我,我是林方雅……”
没等林方雅说完,解连已从她身边走过。
林方雅被忽视彻底,脸色一白!
江小依看到这,撞了撞江畔的手臂:“又碰壁了,没想到她会变成这样,太令人失望了。”
江畔道:“是你把人想得太好了。”
江小依手一摆,小跑冲向自己的教室,一进门就直奔谢镧身边,目光往她里座一扫,新转学生没来,她没来由的松了口气。
“谢镧,马上就要期考了,你做好准备了吗?我最近忙着看医书都没什么时间学习,阳市一中的教学进度跟我之前待的学校又不同……”
在江小依愁眉苦脸的诉说着时,谢镧的眉心也不由轻轻拢了起来。
她才来没多少天,记忆力再好,一下子接受这么多课业,还是没能马上跟上进度。
晚上回去,霍老太问谢镧:“小镧的生日快到了,想要什么样的礼物?”
谢镧神色有点恍惚,“都可以。”
她这才发现,原主的出生日期与自己的竟然是一样的,这其中到底怎么回事?
大帝又在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