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猛然睁开了眼睛,瞳仁一震,脸色苍白的看向前方,是手机在震动。沈辞澜颤抖的把手机翻过来一看,那一串号码让她心碎,是裴奕珩打来的。无处可逃的绝望感从四面八方向她袭来,她眼前一黑,险些晕厥,手撑在前面的座椅上,颤抖的指尖点下了接听键。沈辞澜知道裴奕珩这个人的脾气,如果她不接,他会一直打。一旦有任何瑕疵暴露,他马上就能发现问题。她接起电话,“喂。”裴奕珩平淡的嗓音响起。“......”沈辞澜举着手机,整个人开始打颤,胳膊一度抬不起来,看着车窗外向后移动的建筑楼,心底一遍遍祈祷着快点,再快点。
沈辞澜最喜欢的电影是《情书 》
从前这部电影在她的城市重映,她与何青生去看,里面的女主角对着天地间茫然的雪地大喊:“你好吗?” 的时候,何青生会在她的耳边说:
“我很好。”
他会把沈辞澜从眼泪中逗笑。
每次看到这里,沈辞澜都会被感动哭,何青生就告诉她,两人相爱,就总会再见。
真的会再相见吗?
沈辞澜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满脸泪水。
墙上绿色的钟发出秒针转动的声音,她太阳穴疼得厉害,手颤抖着想要去拿床头的一杯水。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把她滑落在地的被子拿起来,盖在她身上,拿起那水杯放在她手上。
沈辞澜手里捏着杯子,杯子又无力的摔落在地,她绝望的看着黑暗中的裴奕珩。
他俯下身,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她赤裸着身子,而他刚洗完晨澡,准备离开她的出租屋。
裴奕珩的嘴唇下移到沈辞澜的唇上,温柔的点了点,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说:
“今晚我来接你吃饭。”
沈辞澜全身疼痛的厉害,被他折磨了一夜,已经没了说话的力气。
裴奕珩却非要听见沈辞澜回答她,就那样一言不发的看着她,幽深的眸光在眼镜下闪烁,在这样的目光下,她只是觉得自己心脏要被看穿了。
一场折磨人心态的游戏莫过于此。
沈辞澜张了张嘴,声音嘶哑的说: “哦。”
他的指尖摩挲着沈辞澜的侧脸,他轻轻摇了摇头,勾唇笑着说: “不行,你要说,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
裴奕珩站起身,离开前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把门轻轻关上,离开了。
半晌,沈辞澜坐起身,看见自己胸口上扎眼的痕迹,深呼吸了几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崩溃。
没过多久,她把脚伸出床外,穿上拖鞋,拉开柜子拿出以前的包,找了两颗避孕药,吞了下去。
没喝水,这两颗避孕药咽得有些艰难。
沈辞澜扶着柜子站起来,走到浴室淋浴,想要把自己洗干净。
水珠从她的发丝滴下,她无力的靠在冰冷的瓷砖上,低头看着这副她无法自由支配的身体。
她不会坐以待毙,一个想法突然从她的心底冒了出来。
裴奕珩又重新燃起了对她的偏执,她曾经选择待在这里,是因为这里有她人生中最后一点光亮。
如今裴奕珩势不可挡,她再也不愿待在这座城市了。
随便去哪里都好。
只要能保护自己就好,她抬起眼眸,眼底闪烁着坚毅。
迅速洗完澡,穿好衣服,沈辞澜要在裴奕珩还没有扣下她的证件之前,规划路线,赶紧逃离这里。
装了几件衣服,装上何青生给她的红石项链,以最快的速度系好鞋带... ... 把重要证件带上,沈辞澜几乎一刻没歇,手忙脚乱的收拾着。
等她把门锁上时,累得出了一身汗,她拉着行李箱,跑去汽车站太不现实了,她拦了一辆出租车。
沈辞澜大汗淋漓的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伸手关上车门,跟司机师傅说了声去火车站,就无力的瘫软在座椅上了。
她买了一张火车票,还没来得及看是去哪里,只看了是十一点半的开车。
都这个时候了,她已经不在乎去哪里了。
等到了火车站再说吧。
出租车微微颠簸着,她闭着眼睛,安抚自己,没事了,马上就逃出生天了,一滴汗从她的额头滑到鼻尖,被她抬手摸去。
可是她猛然睁开了眼睛,瞳仁一震,脸色苍白的看向前方,是手机在震动。
沈辞澜颤抖的把手机翻过来一看,那一串号码让她心碎,是裴奕珩打来的。
无处可逃的绝望感从四面八方向她袭来,她眼前一黑,险些晕厥,手撑在前面的座椅上,颤抖的指尖点下了接听键。
沈辞澜知道裴奕珩这个人的脾气,如果她不接,他会一直打。
一旦有任何瑕疵暴露,他马上就能发现问题。
她接起电话,
“喂。” 裴奕珩平淡的嗓音响起。
“... ...” 沈辞澜举着手机,整个人开始打颤,胳膊一度抬不起来,看着车窗外向后移动的建筑楼,心底一遍遍祈祷着快点,再快点。
“沈辞澜,你在干什么呀? ” 裴奕珩嗓音很平淡的问沈辞澜,语气透露着漫不经心,好像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她看了眼车窗外,快了,快了,应该快了。
“我在去上班的路上。” 沈辞澜发现每吐出一个字,她的嗓子都痛得要冒烟。
“啊,真的吗? ” 裴奕珩轻声问她,听不出来情绪。
“真的。” 沈辞澜回答,一阵风从车窗挂进来,吹得她浑身冰凉,她的额发汗湿,紧紧贴在鬓角。
“好奇怪,为什么我这里显示你离我越来越远呢? ” 裴奕珩的声音带着笑意,缓声问道。
“嗯? ” 他又说道。这句话他的语调上扬,沈辞澜仿佛已经可以看见他笑吟吟的样子了。
沈辞澜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一阵沉默。
沉默。
她把手机扔出了车窗外。
听着手机掉进路边绿化带泥土的声音,她的心依旧快要跳出胸腔,焦灼感让她痛不欲生,她对开车的司机说:
“麻烦您再快点,我有急事! ”
司机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她双手合十,缩在出租车后座的角落,低头闭着眼祈求这次让她逃出生天。
终于到了火车站,沈辞澜把身上的几百块零钱全扔给司机,几乎是跳了出去,说了一句: “不用找了! ”
她不要命似的疾步跑着,差点撞到路人,风灌进她的衬衫,把她的衬衫撑起一个弧形,显出她纤细的腰线。
快上车,只要上了车,她满脑子想的是,他短时间内就抓不到她,她要逃离这里。
在检票处停下,沈辞澜紧张的四处张望,胸口剧烈起伏着,把被汗水沾湿的额发撩到脑后。
还好,没有看见他的人。
汗水已经浸透了她的衣衫,她什么也听不见,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每一秒都像在刀剑上起舞。
她深呼吸一阵,在准备拿出身份证时,突然看见安全通道涌出几个戴着墨镜的黑衣人。
这一幕在她的眼睛里逐渐失去色彩,世界开始变成黑白色。
内心在声嘶力竭的呐喊。
沈辞澜扭头就跑,她要找安保,一定有人可以救她,她... ....她一定可以逃离这里。
“救救我! ”
沈辞澜绝望的大喊,她马上被人捂住了嘴,他们将她拖离,看见有乘客站起身,向这些走狗说着些什么,让他们放了她。
那些走狗却不知道从哪拿出一个警徽,语气正经的说:
“执行公事。”
使人昏迷的粉末冲进沈辞澜的鼻腔,她被人用力捂住口鼻,长长的睫毛像蝴蝶一样忽闪,眼神逐渐迷离了起来,一点一点的阖上了眼睛。
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