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礼回到雅间的时候,乐瑶已经结完了账,三人边喝热饮边等他。温礼脸色有点不好,他一直都不过问公司的事情,自然对公司的现状一无所知,已经到很差的程度了吗?他想。乐瑶给他倒了杯热饮,塞给他:“学长,你怎么了?是冷风吹冻着了吗?”温礼回神,握着杯子笑着点头:“春寒料峭,现在晚上还是挺冷的。”“那我们早点回去休息吧。”徐庆也有点担心温礼,他最近忙工作室、忙比赛,肯定没睡好。乐瑶和顾念念自然没意见。
菜陆陆续续的上来,顾念念站起身,拿出手机拍照:“这看着也太有食欲了,我必须拍个照。”
温礼自然地接过乐瑶的杯子给她倒热饮,怕她喝绿茶晚上睡不好,他便又要了一壶五谷热饮。
乐瑶有点怔愣地看着男生推来的杯子,又抬头看了他一眼,男生似乎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疑惑地看着她。
乐瑶赶紧把视线转开。
淮扬菜比较清淡,在保留了食物本身味道的基础上锦上添花,很适合乐瑶这种大病初愈的体质。
一碗虾仁煨面更是好评如潮,徐庆恨不得把汤都喝完,引得大家失笑。
顾念念和徐庆正拉着乐瑶聊附近好吃的餐厅,温礼的手机响起来。
他看了眼屏幕上“温卫国”的大名,这次没有忍心按下挂断键。
但是男生本来温润的眉眼一下冷下来,周身气场陡然一变,引得三人侧目。
“抱歉,出去接个电话。”温礼向乐瑶颔首。
乐瑶愣愣的点头,她只觉得温礼突然好严肃。
男生腿长,三两步便走到了走廊上,按下接听。
这段时间温氏一直出现负面新闻,温礼有所耳闻,但是他不曾主动询问过温卫国,自然不知道多家合作企业纷纷解约,温氏的资金链已经出现了问题。
“喂?”男生语气清冷。
“小礼,你什么时候有空跟爸爸见一面吧。”温卫国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有这个必要吗?”温礼浑身紧绷,他还是对自己的父亲充满排斥。
“我们都四年多没见了,你这样会让爸爸觉得很失败。”温卫国长叹一声。
但是温礼奇异的没有从中听出悲伤的情绪。
他反唇相讥:“很高兴,你终于认清了自己。”
对方沉默了一瞬,开口,声音有些哑:“家里的公司出了点问题,我需要跟你交代一些事情。”
温礼沉默。
对方又说:“你妈妈还留了点遗物,我要交给你之后才能放心。”
温礼皱眉,他下意识地觉得温卫国似乎在交代遗言,他心突然激烈的跳动,一丝害怕涌上心头。
虽然作为一个父亲、一个丈夫,温卫国很是失败,但是童年的快乐和陪伴也是真的,他握紧手机:“我周末过去。”
“好。”对方应下。
温礼放下手机,他看着温卫国的号码良久,按下锁屏键。
如果他能料到这次的见面,会让他抛弃自己一直以来做设计师的理想、放弃自己的学业和喜欢的女孩子,那他定然不会心软,回去见他名义上的父亲这一面。
温礼回到雅间的时候,乐瑶已经结完了账,三人边喝热饮边等他。
温礼脸色有点不好,他一直都不过问公司的事情,自然对公司的现状一无所知,已经到很差的程度了吗?他想。
乐瑶给他倒了杯热饮,塞给他:“学长,你怎么了?是冷风吹冻着了吗?”
温礼回神,握着杯子笑着点头:“春寒料峭,现在晚上还是挺冷的。”
“那我们早点回去休息吧。”徐庆也有点担心温礼,他最近忙工作室、忙比赛,肯定没睡好。
乐瑶和顾念念自然没意见。
回去的路上,乐瑶和温礼落在后面,男生一路都很沉默,拧着眉心事重重的样子。
乐瑶心里也有点紧张,她犹豫了下,还是轻声询问:“学长,是比赛出了什么事吗?”
温礼看着她,歉然一笑:“不是,和比赛没关系,是我家里出了点事情。”
“严重吗?需不需要帮忙?”乐瑶有点担心。
“没事,我可以解决。”
“那就好。”女孩松了口气。
四人在宿舍楼下分别。
徐庆一改之前的聒噪,默默地跟在温礼身后。
观察了他半晌,徐庆冲上去揽着温礼的肩:“有什么需要兄弟帮忙的尽管开口,不要自己憋着,明白吗?”
温礼捶了他一下:“明白,我没事。”
徐庆还是不太放心,一连声地确认着,问到后来温礼都不愿意回他了,他暗暗松了口气。
北京著名的富人区,温家就在这里。
夜很深了,客厅没有开灯,女人穿着黑色的吊带睡衣,坐在沙发上,像极了鬼魅。
她在等温卫国,沈松柏一被抓,她就知道自己和他的计划已经暴露了。
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天,这三天温卫国没有回过家,他不愧是算计人心的一把好手。
这三天,她煎熬的每天都像在被凌迟,不得结果、不得好死。
门锁轻响,高大的男人从门口进来,门厅的灯被打开,光涌进来。
李琳朝男人望去,轻笑一声:“你回来了?”
温卫国似乎料到她没睡,淡定地脱下外套,松开领带,慢慢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这么晚还不睡,是睡不着?”
男人笑容恶劣。
李琳将手臂环在胸前:“你不回来,我怎么睡得着?”
温卫国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轻嗤:“我不回来,你不应该睡的更好吗?还是说你做了什么亏心事,怕鬼敲门?”
李琳冷漠地看着他:“你都知道了?”
温卫国抽掉领带,慢慢凑近她:“你指什么?泄漏商业机密还是婚内出轨?”
李琳闭了闭眼:“既然你都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处置我跟温馨?”
温馨是两人的女儿,年仅三岁。
温卫国盯着她,眼神冰冷:“温馨是我的女儿,我不会对她怎么样。”他慢慢站起来,一把扣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他压低声音嘶吼:“但是你,我肯定不会让你好过!”
李琳流下眼泪,滚到温卫国的手指上。
“我对你不好吗?我给你钱,给你任何你想要的一切,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李琳企图挣脱他的手,未果,她嗫嚅着:“我为了嫁给你放弃事业,为你生下温馨,可是你什么时候公平地对待过我?”
眼泪越流越多,她眼眶通红:“你把我养在身边的样子,就像随意的养一只猫、一只狗,从来不关心她的情感需求,每个月施舍点生活费。”她突然激动:“你对待何韵也是这样吗?”
温卫国拧着眉,一把甩开她的脸,嫌恶地擦拭手上染上的泪:“你怎么配和何韵比?她陪我创业,陪我吃苦,陪我打拼下温氏,你也配和她比?”
男人就是这么善变,明明之前情浓时,自称爱她爱的不可自拔,一旦发现被背叛,就马上换了副嘴脸。
李琳惨笑出声:“可是我曾经也是著名大学研究生毕业,我也曾经有一份自己喜欢的事业,我是为了你才变成了一无是处的家庭主妇!”
“别说的那么高尚,你是为了钱才愿意伏低做小,后来发现我的资产没有你的一分,你就等不及了地爬了沈松柏的床?”温卫国目光嘲弄:“你但凡眼光好一点,爬上吴晓凡或者苏舟的床,我也会高看你一分,而你偏偏选了个最草包的人!”
李琳脱力般坐倒在地:“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温卫国坐下来,居高临下的俯视她:“第四场竞标失败后,我跟踪了你。”
李琳笑出声:“然后呢?看到我跟沈松柏手挽着手的进了郊外的别墅?”
温卫国握紧拳头,他还看到沈松柏不避讳还在室外,就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揉搓揩油。
妻子给自己戴绿帽子,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奇耻大辱!
“是。”
李琳哈哈大笑:“真痛快,我也看到了你今天这样的神情。”
温卫国起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突然想起什么,突然笑起来,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扔给她:“痛快吗?那你看看这个。”
李琳怔怔地翻看着这份已经公正过又作废了的遗嘱,随后趴在地上无声痛哭。
她原本可以获得温卫国10%的财产。
温卫国不想看她又哭又笑的丑态,转身上楼。
“你什么时候跟我离婚?”李琳望着远去的背影,泪眼朦胧。
男人的话消散在黑暗中,惊起一身鸡皮疙瘩:“离婚?我不会离婚的,你就困在这座富贵笼中,跟我相见两厌、直到老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