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的话,轩辕绾抬起眼帘看了一眼,心头警铃大作,稍加思索,她温婉一笑:“我回去试。”孟扶歌脸上的笑容加深,眼底却带着叫人不易觉察的寒光,她说:“既然喜欢,就戴上看看合不合适,本王妃也觉得这簪子很衬你。”她的语气、眼神都不容拒绝,轩辕绾沉默着,现场的气氛仿佛又一瞬间紧张起来。轩辕绾心中疑惑,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见她不肯松口,她只得,选择妥协:“那臣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姐姐赏赐。”
轩辕绾怔了怔,却并不觉得意外,只是神色间有些无奈,他将她牢牢抵在墙上,整个小臂撑在门板上,让轩辕绾无处可逃,两人距离之近,轩辕绾似乎都能闻到他身上浓浓的酒香。
四目相接,在秦昭礼开口之前,轩辕绾便率先出口:“殿下想让臣妾背上妖妃之名吗?”
闻言,秦昭礼最后的一丝醉意也全然消散,他看着怀里的人,却并没有要松开她的意思,轩辕绾垂了垂眸,话锋微转,竟开始调侃道:“还是说,殿下不敢明面上拒绝,所以只能装醉来逃避?”
她说这话时,没有责怪也没有讽刺,只是抬手捏住他的衣领,明明再正常不过的话,此时却莫名有了一丝暧昧和娇嗔的意思。
一向坦然的她,今日瞧着却有些扭捏,温柔灵动的眼眸像是一把无形的钩子,让秦昭礼直直的盯上,就移不开眼,想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直到两人的唇快要碰上,轩辕绾放在他胸口的手微微发力,似是感觉到对方明显拒意,秦昭礼才抓回一丝理智,只是抬眼间,撞进她温柔似水的目光中,眼神却是越发深幽。
他喉结滚动间,不禁咽了咽口水,他知道今天来这里不合时宜,但他同时,相对于日后让孟扶歌整日来找自己的麻烦,他显然更乐意与让她们俩斗个昏天黑地。
或许他和孟扶歌之间并没有感情上的羁绊,但孟扶歌这么高傲的人,像只永远不会低头的凤凰,如果被冷落,事关孟家和个人颜面,她那么冲动的性格,当然不会选择忍气吞声。
于是,新婚当晚,秦昭礼在轩辕绾的小院留宿,直到天色破晓才离开,却没有在府里多留,而是马不停蹄的借口处理公务去了皇宫。
对于他来讲,局已经布全,接下来就只需要坐山观虎斗,最后坐收渔翁之利。
事实证明,轩辕绾的猜测是正确的,第二日一早,依照规矩,轩辕绾需要早起去给身为正妃的孟扶歌请安。
东院内,宫人忙忙碌碌清扫着昨晚刮风带下来的落叶,天色尚早,加上天气越发寒凉,早晨出门呼吸之间已隐约可见一团团的白气。
轩辕绾带着槿珠走进厅内的时候,孟扶歌正坐在主位上,单手枕着太阳穴,穿戴整齐,妆容精致,完全瞧不出丝毫异样,一身红衣,气场全开的样子,轩辕绾知道,孟扶歌是在等她。
稍作调整,轩辕绾直径走进了厅内,恭顺的跪在地上:“给王妃请安,王妃万福。”
话音落,屋内陷入了诡异的安静,轩辕绾和槿珠跪在地上,孟扶歌像是睡着了一般,似乎听不到下首的动静,依旧阖眼假寐。
轩辕绾倒也不急,就安静的跪在地上等着,果然,没多久,本就是急性子的孟扶歌总算是坐不住了,她缓缓睁开眼,视线落在跪在下首的轩辕绾身上。
她跪的端正笔直,妆容衣着得当,叫人挑不出半分不是,反而让孟扶歌心里越发怨恨起来,她深吸一口气,轻蔑又藏不住厌恶的眼神在她身上来回扫了一圈,才终于淡淡开口:“我为正妻,你为妾,按照规矩,你应该唤本王妃姐姐。”
轩辕绾垂着眸,神色间从始至终都是一片淡然,她点点头:“是,姐姐。”
似乎是没想到她会应答的这般乖顺,孟扶歌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一时间没了言语,眉头微微皱起,才细细的打量着跪在眼前的人。
她一身藕粉色纱裙,清冷淡雅,活像支长在这深宅中的小白花,瞧着弱不禁风,我见犹怜,孟扶歌不禁有些疑惑,本来以为对方不会是什么善茬,没想到却这般好讲话。
孟扶歌又是半晌的沉默,才终于免了她的礼,轩辕绾从始至终都表现的格外乖巧,连给孟扶歌敬茶时,都是格外小心又体贴的提醒她茶水的温度。
孟扶歌看着手里的茶杯,又抬眼看向站在跟前的人,不予理会她的话,将手中分毫未动的茶水搁在一旁,抬手示意一旁的贴身丫鬟,将事先准备好的见面礼呈上来。
雕着浮云纹理的上好紫檀木被孟扶歌的侍女景秀呈上来,打开放在轩辕绾跟前,是一对色泽剔透的白玉簪。
轩辕绾只淡淡看了一眼,便知价值不菲,她忙俯身道谢,孟扶歌顺势问:“妹妹可喜欢?”
轩辕绾点头:“喜欢。”
闻言,孟扶歌勾了勾唇,笑的神秘:“妹妹既喜欢,何不戴上试试?”
听着她的话,轩辕绾抬起眼帘看了一眼,心头警铃大作,稍加思索,她温婉一笑:“我回去试。”
孟扶歌脸上的笑容加深,眼底却带着叫人不易觉察的寒光,她说:“既然喜欢,就戴上看看合不合适,本王妃也觉得这簪子很衬你。”
她的语气、眼神都不容拒绝,轩辕绾沉默着,现场的气氛仿佛又一瞬间紧张起来。
轩辕绾心中疑惑,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见她不肯松口,她只得,选择妥协:“那臣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姐姐赏赐。”
她转头,伸手拿起一直玉簪,还未带出盒子,只听一声脆响,她手中的玉簪突然断成两节,一半又落回了盒子里。
轩辕绾神色一滞,反应过来之后又觉得在情理之中,果然不等她说什么,景秀便厉声呵斥道:“大胆!竟敢弄坏赏赐的白玉簪!侧妃可知娘娘为寻这两支簪子花了多少心血,上好的白玉,世上只有这两只,你该当何罪!”
面对景秀的斥责,轩辕绾神色淡然的抬眼,视线落在孟扶歌身上,她眼底带着得逞的笑意。
轩辕绾明白,这下马威的手段,实属不怎么高明。
她将手里的半截玉簪放下,随即跪在地上请罪:“姐姐息怒,臣妾并非有意的。”
孟扶歌又勾了勾唇,这才不急不缓的开口:“景秀,不得对妹妹无礼。”她虽然这么说,可语气间却不见半分责备,只是递给景秀一个眼神,景秀便颔首抱着盒子退到了一盘。
她转眼看向轩辕绾,淡淡的语气再道:“本王妃当然相信妹妹不是有意的,只是这簪子来之不易,是本王妃求了好些人才找来的,虽不忍,可也不能叫帮我找簪子的贵人寒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