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之间,脑中浮现起一些画面,眼前浮现了令他厌恶了多年的场景,鼻尖仿佛还萦绕着那股让人作呕的恶臭。他闭上眼睛,可那些画面挥之不去,还有那一张张丑陋,恶心的人脸,其中就有当朝太师,楚垣。他低下头,仿佛在隐忍着什么,脸色极其难看,手上青筋突起——欢颜还没来得及走远,就听见书房哐当当的声响,显然是有什么东西被掀落在地的声音,她背脊一僵,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折回去。不止一阵儿,这架势,整个书房只怕都要给他拆了的。
云璟也确实没想自己会不经意的如此,一时心乱,头也蓦然痛了起来。
他垂眸看着自己的手腕,这只手镯的样式很是精巧。
贵为一国储君,即便那些老东西都巴不得他从这个位置下来,但还是有不少人曲意逢迎,试图讨好他换些利益,他们总有层出不穷的办法,送来的东西也是各式各样,这只镯子确实算不得上乘,甚至还是花的他自己的钱。
但只是,这样式是那小丫头一笔一笔画出来的,第一次,有人为他做这些。
只是,云璟目光幽诡地看着手镯之下,掩盖不去的痕迹,这些伤痕就像在提醒他那些肮脏难堪的过去。
忽而之间,脑中浮现起一些画面,眼前浮现了令他厌恶了多年的场景,鼻尖仿佛还萦绕着那股让人作呕的恶臭。
他闭上眼睛,可那些画面挥之不去,还有那一张张丑陋,恶心的人脸,其中就有当朝太师,楚垣。
他低下头,仿佛在隐忍着什么,脸色极其难看,手上青筋突起——
欢颜还没来得及走远,就听见书房哐当当的声响,显然是有什么东西被掀落在地的声音,她背脊一僵,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折回去。
不止一阵儿,这架势,整个书房只怕都要给他拆了的。
让她感到郁闷的是,刚才不都好好的吗?又怎么了呢?
不知道他为何发火,导致他说下午要她去书房习字,也让她诚惶诚恐的。
她在外头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和门外的风奕大眼瞪小眼,犹豫老久也没敢进去。
风奕觉得太子殿下心情不太好,也不敢打扰,只能眼神示意欢颜,疑惑她为何不进去,欢颜也有眼神示意,她觉得害怕,两个人挤眉弄眼了半天,才听见云璟的声音。
“来了为何不进来,在外头鬼鬼祟祟的做什么?”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欢颜猜不出他是心情好还是心情不好。
“进,进来了。”
她推开门,走进去,风奕担忧地看了她一眼,说实话,她也担心她自己。
书房已经被收拾好了,并非一片狼藉,没有欢颜想象中的吓人,吓人的不是这间屋子,而是她面前的这个人。
可云璟的样子,和这几天又有不同,他的态度仿佛回到了最初,不,比那要糟糕多了。
他幽幽地抬眸看她,目光让欢颜不寒而栗,他如寻常那般微微一笑,问她,“怎么,都站在门外了为何不进来?”
为何不进来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你自己一副鬼神难近的样子,谁敢在这个时候进来啊。
“感觉……殿下心情不好。”
她不是蠢货,也是会看人脸色的,云璟此刻看她的眼神,毫无波澜,甚至没有一丝温度,这个时候再喊干爹,就不仅仅是热脸贴冷屁股了,那简直是找死。
这是第一次,云璟没有纠正她。
只是看着她,眼中只有憎恶,厌烦。
欢颜嘴角一抽,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是因为他今天亲她那一口恶心到这位大爷了吗?
可是又不是她求着他……是他自己搞突然袭击的。
云璟看着眼前这张白皙细嫩,娇俏的小脸,多讨人喜欢的一张脸,可偏生是楚垣的孩子,到底骨子里流着楚垣的血,眉目间也是像的。
若非今日突然想起,他差点要忘了过去的那一幕幕,忘记楚垣当年是如何践踏他和他那没用的母妃了、
这些日子,他待这孩子很好,那个女人呢……她便活该受欺受辱?他们便活该有那样回忆起便只觉得羞辱的过去么?
他自认自己做了次不错的干爹,她呢,眉眼间没有一丝真心,一心就只想着跑,被抓回来便求着饶,继续装……
到底也是虚伪自私的。
他的脑中一团作乱,闪过的记忆大多是过去的,久远的,糟糕的,恶心的,以至于看着眼前这张脸愈发的厌弃。
他取下了手中的镯子,像丢废品一样地扔在了地上。
毕竟是费尽心思做出来的东西,欢颜冷静地看着,视线却一瞬模糊了。
“本宫心情是很不好,因为小欢颜只怕从来没真的将本宫当做干爹吧,这一声殿下改口的真快啊。”
云璟的脑中突然想到一幕,大雨蓬勃,女人披头散发,发了疯似的自虐,对他说,“杀了我吧,杀我吧,杀了我……小璟。”
心中的情绪突然变得不可控了起来。
他有许多年没有想起这件事了,太阳穴凸凸地跳着,不知是什么情绪刺激着神经,头痛欲裂。
“干爹……”见他似乎很痛苦的样子。欢颜皱着眉,试图拉他的手。
“滚!”云璟面无表情抽开手。
他这一抽手,欢颜连整个人几乎是被甩开的,整个人撞向一旁的桌角。
剧痛袭来的时候,她头晕目眩,总觉得眼前的事物是不是都有重影了,她伸手摸了摸,摸到了一手的血。
她的第一个念头是,完了,不会毁容吧。
要是毁容,不管他是什么情况,她都一定要和这狗男人同归于尽,就算死了,做鬼都不会放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