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尘抬指擦拭过她脸上的血滴,注意到她眼底的恨意,又将指尖的血渍擦拭在她的衣袖上:“真惹得我的温小姐这么不开心,交给我就好了,一刀毙命便宜了他们。”望着这人的动作,温瑶:“……”她没说什么,只别开目光道:“抱歉,耽误你们时间了。”回到车上,温瑶对季明尘说:“我没有无故杀人,是他们罪该万死。”这事情得从两个月前说起,两个月前,沈逸川交给她一个小任务,由她带领一支十几人的小队,前往这座城市置换一些农作物的种子。
众人好奇温瑶的出现,但也不知道是觉得诡异,还是忌惮她手里的那把长刀,一时间也无人敢上前,只三三两两地凑近,隔着几米远的距离议论着。
温瑶不觉得自己会看错,她转了个弯,往前走了几步路,终于找到了目标。
是四个胳膊纹着黑色纹身的男人,他们像是刚打完架,脖子手臂上都有伤痕,一个骑在三轮车上,两个正扛着一大袋抢来的粮食往三轮车上架,另外一个则在路边站岗,提防有人过来抢东西。
温瑶将刀背在身后,缓慢着步子上前。
站岗的那个高瘦男人瞥到她,像是不觉得有危险,还轻慢地朝她吹了下口哨。
温瑶也笑了下,明眸皓齿,容颜漂亮得仿若雪山上的花朵初绽,纯澈动人至极。
男人愣神一瞬,旋即笑得更下流了:“怎么这是想陪哥哥睡……呃!”
“咔嚓——”
伴随着鲜血飞溅,男人话音还未落下,人头便已经先落了地,头颅在水洼里滚了老远,眼球暴起,完全死不瞑目。
短暂的瞬息间,周围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卧槽……那姑娘什么来路,居然这样就把人给杀了?”
“你看清她出刀的动作了吗?人是她杀的吗?”
“刚刚就她站那,不然还能有谁?”
“啧,人不可貌相啊,看着就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一刀切人头,跟切西瓜似的,这……”
梅娅莎冲到路口的时候,回头拍了下狄大虎的头:“你快点!没看好人看老大不罚你!”
谁料这话才落下,两人就被银月刀的光芒晃了一下,只见前面温瑶又唰唰切了两个人头,刀法快狠准,丝毫不拖泥带水。
甚至旁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两个头就已经滚到了水沟里,浓郁的血腥味于潮湿的空气中弥漫开来,画面荒诞又诡谲。
这下不止路人,梅娅莎和狄大虎也跟着瞠目结舌。
半晌,狄大虎才咽了口唾沫道:“……她这身手,在没有异能的情况下,这些人里边有几个是她的对手?”
梅娅莎也不说话了,不得不承认这刀法实在太绝了……
无论出刀速度,力度,还是精准度,都完美得惊人,短短一秒削掉两个大男人的脑袋,东洲十四区都没有几个人有这样的本事。
大概是温瑶这内敛的性格和温软的外表太具有欺骗性,让他们俩都错以为她只是个需要人庇护的柔弱姑娘。
一伙的四个人眨眼间便死了个三个,骑在三轮车上的那个男人这下彻底被温瑶的杀气给震慑到了。
他也顾不上同伴的尸体和物资,抹了把额头汗水就猛蹬三轮车,发了疯地往前方道路奔逃而去……
温瑶追了几步没追上,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远,她索性抬手将手中的长刀掷了出去。
“嗖——”地一声,银月长刀破开无数细碎水雾,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后,直直刺入了那男人的后背,噗呲穿心。
尸体从车上重重摔下,三轮车因惯性滚了老远,直至撞上一堵水泥墙散架。
温瑶眼睫沾了不少水雾,眼看着四个人均已死去,她才微喘着气,走上前去拾捡她的银月刀。
短短几分钟时间,路人便已经知道了她的厉害,最初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统统收敛,甚至因为她的上前,挡道的人纷纷站退老远,唯恐惹她不悦被切了脑袋。
温瑶抽出银月刀准备回去时,抬头于道路的尽头看到了季明尘。
男人一袭白衣无瑕,通身纤尘不染,还撑着把透明的伞,显得气质矜贵优雅,与这破败混乱的灰色城市格格不入。
待到两人碰面,季明尘将手中雨伞倾斜,遮住了温瑶:“什么深仇大恨,要你这么辛苦地追出来把人赶尽杀绝?”
温瑶还沉浸在情绪里,没有说话。
季明尘抬指擦拭过她脸上的血滴,注意到她眼底的恨意,又将指尖的血渍擦拭在她的衣袖上:“真惹得我的温小姐这么不开心,交给我就好了,一刀毙命便宜了他们。”
望着这人的动作,温瑶:“……”
她没说什么,只别开目光道:“抱歉,耽误你们时间了。”
回到车上,温瑶对季明尘说:“我没有无故杀人,是他们罪该万死。”
这事情得从两个月前说起,两个月前,沈逸川交给她一个小任务,由她带领一支十几人的小队,前往这座城市置换一些农作物的种子。
结果路上遇到了变异体丧尸,有两名女队员的tຊ腿受了伤,跟不动路,她于是留了下一名男队员看护她们,她则带队去搬运种子。
结果等她带着十几人的队伍回来的时候,那个破旧的瓦屋内只剩下男队员的尸体,两名女队员不知所踪。
当时天色已晚,所有人都劝她以任务为重,说此地危险不宜久留,但她不甘心,带着人从傍晚找到了第二天凌晨。
后来终于在一栋水泥楼旁边的铝合棚子底下找到了她们,她们衣不蔽体,同时旁边还围着四个男人,不难猜到两名伤员这一晚都遭遇了什么。
她当即将四个男人撂倒捆绑,然后去检查她们的伤,很不幸,其中一名已经被折磨得断了气,另外一名虽然昏迷着,但也遍体鳞伤,最终死在了回基地的路上。
因为北洲规矩不能滥用私刑,她纵然再愤怒再恨,也只能将人带回去审问再做处置。
然而这四个男人非常狡猾,在途中暂作休息的时候,他们挣脱控制逃了,还又谋杀了一名守夜的队员。
为这件事,她悔恨了整整两个月,并一再请求沈逸川,让他批准自己再回来一趟,她要亲手处决这四个人,结果沈逸川非但不同意,还斥责她优柔寡断,感情用事。
沈逸川说,如果她当时能够立刻放弃两名队员不作寻找,任务时间就不会耽误,后面那名守夜的队员也不会因此丧命。
但她怎么可能会甘心呢?
那两名队员来基地三年,跟着她两年之久,与她朝夕相处情同姐妹,凭什么要被无端折磨,凭什么要惨死在阴暗的角落,无人问津也无人埋葬。
杀害她们的那些畜生,又凭什么逍遥法外不去追责……
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温瑶一忍再忍,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眶,为了不让自己太过难堪,她将脸转向窗外,嗓音闷闷:“让你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