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舒闻已经等我许久了。他见我回来,疑惑地问:“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我捂了捂冰冷的脸,说:“外面下雪了,就去玩了一会儿。”舒闻轻笑道:“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总喜欢往雪堆里跑。”听到这句话,我有些恍然。记忆里,舒月小时候经常和舒闻玩打雪仗,我很喜欢下雪。本来这些记忆在我眼中,不过像是一场默片电影,我就是个旁观者,将这些事情都看在眼里。但是,自从老方丈和我说了那些话之后,有什么东西改变了。
天色渐渐黯淡,依稀的黄昏照亮了这片墓地。
莫容时带着我走到了我的墓地前,此时棺木又重新埋了下去。
我还记得,当初慕容时是如何撅了自己的墓地,是如何将棺木打开,让自己死也得不到安宁的。
当然也记得,死后的自己是如何和他告别的。
站在这里,我终于不得不承认——
过去的我已经死了,活着的是舒家的舒月。
我看着坟墓,心中再无波澜,淡淡说道:“这就是你真正爱的人?”
慕容时身子一僵,不甘地回头看我:“我知道你不会信我,但我这辈子最在意的人是你。”
我漫不经心地嗤笑了一声:“她死了,在坟墓里,而我还活着,所以我们不是同一个人。”
她转头看向慕容时认真道:“你也应该认清楚了,不要再沉浸在虚幻的幻想中了。”
慕容时重重叹了一口气。
晚风吹来,带来阵阵寒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慕容时悲戚的声音从身旁响起——
“云芸,你恨我吗?”
我看他,却发现他面对着墓地,并不是看着我说的。
这句话应该是在问死去的我。
恨?
当然恨。
因为慕容时的对待,我吃尽了苦头,最后还失去了生命。
但是要说有多恨,好像又不是那么刻骨铭心。
我恍然觉得,自从自己变成了舒月后,理智回归,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
好像那些过往,还不及眼前的未来更重要。
我再次看了一眼,沉默了片刻,默默转身离开了。
这一刻,我好像和过去的自己告别了,也再别了慕容时。
走出园林,忽然身子莫名有点冷,我缩了缩脖子,对着手心吹了吹起。
突然,眼前一亮。
一片不小不大的雪花落下。
我凝着光抬眸看去,见天上不知何时飘下了小雪。
原来已经冬天了。
我回头望了望园林,想着自己死的时候还是夏天,如今天气骤然变冷,好像什么都变了。
时间过得好快。
但我没有怀念多久,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招了一辆私家车,回了舒家。
家中,舒闻已经等我许久了。
他见我回来,疑惑地问:“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我捂了捂冰冷的脸,说:“外面下雪了,就去玩了一会儿。”
舒闻轻笑道:“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总喜欢往雪堆里跑。”
听到这句话,我有些恍然。
记忆里,舒月小时候经常和舒闻玩打雪仗,我很喜欢下雪。
本来这些记忆在我眼中,不过像是一场默片电影,我就是个旁观者,将这些事情都看在眼里。
但是,自从老方丈和我说了那些话之后,有什么东西改变了。
我突然能从那些记忆里感受到一丝丝幸福和快乐。
胸腔里复杂的感情一涌而出,让我顿时湿了眼眶,似乎随时都能落下泪。
舒闻见此,顿时慌了。
“小月,你怎么了?”
我摇摇头。
虽然我在一步步接受自己既是舒月,也是我,可是到了这一步我心中还是涌出了不甘心的情绪。
如果真的有一天,她们再也不分彼此了。
那……
我还是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