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时常出现在他梦境中的味道。失忆后的几年里他常常做噩梦,不是被人追赶厮杀,就是在悬崖峭壁边险些坠落。而梦里,总有人会在危急时刻拉他一把,带他脱离险境。他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只记得她身上萦绕不散的薰衣草气息。一直以来,陆世偣都以为那人是苏罗兰。可在这段时间的相处里,他从未在她身上闻到过相似的味道,她身上全是各种混着酒精味的刺鼻香水味。莫名,宁澄风的身影出现在陆世偣脑海中,连同咖啡屋的一幕也一并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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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世偣开车将苏若兰送到小区楼下。
“回去早点休息。”他语气平淡,少了惯有的温和。
苏若兰看着他,目光中带着些希冀:“世偣,你今晚留下,好不好?”
陆世偣漆黑的眼眸隐在黑暗中:“我认生,习惯睡自己的床。”
苏若兰倾过身子,一双手臂就缠上他的胳膊:“那我跟你走,一起回你家。”
随着她的靠近,一股刺鼻呛人的香水味飘进鼻腔,让陆世偣眉心拧起。
他不止一次地对苏若兰说过,他对这些含有刺激性的香味都很排斥。
可苏若兰似乎根本没放在心上,一次又一次的忘记。
陆世偣伸手将她推开,语气微冷:“下车吧,我还有事要去处理。”
见他这副模样,苏若兰有些不满。
她眸底划过一抹晦暗,依旧佯装温柔乖巧:“我都听你的。”
待她下车后,陆世偣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手帕,放在了鼻翼下。
淡淡的薰衣草香味,一瞬驱散了他心中的烦闷。
这是时常出现在他梦境中的味道。
失忆后的几年里他常常做噩梦,不是被人追赶厮杀,就是在悬崖峭壁边险些坠落。
而梦里,总有人会在危急时刻拉他一把,带他脱离险境。
他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只记得她身上萦绕不散的薰衣草气息。
一直以来,陆世偣都以为那人是苏罗兰。
可在这段时间的相处里,他从未在她身上闻到过相似的味道,她身上全是各种混着酒精味的刺鼻香水味。
莫名,宁澄风的身影出现在陆世偣脑海中,连同咖啡屋的一幕也一并闪现。
想起那个女人说过的话,他心底又烦躁了起来。
三百万,她是真敢要!
陆世偣捏紧手中的方帕,缓缓闭上眼,逼着自己挥散脑海中那个女人的身影……
北岭医院。
宁御在重症监护室里一直没有醒来。
医生告诉宁澄风,如果一直醒不来,就要做好心理准备了。
宁澄风守在病床边,紧紧地攥着宁御的手,眼眶一圈圈泛红。
“哥,等你醒来,我们就去海边捡贝壳捉螃蟹好不好?”
“或者你想去哪里玩,你告诉我,我都带你去,好吗……”
“……”
她不知疲惫地说着小时候的事,嗓音也一点点哽咽沙哑。
凌晨一点。
宁澄风还在回忆着幼时的往事,宁御的眼皮突然轻颤了两下。
“哥?”宁澄风的心一颤。
宁御缓缓睁开眼,看着身上绑满了检测带,微微有些茫然。
他有些迟缓地转动眼眸,看见了床边坐着的宁澄风。
宁御有些艰难地憨笑:“澄风不哭,哥哥保护……”
宁澄风将他的手贴着自己的脸,重重点头:“哥快点好起来,澄风就不哭了。”
宁御欣慰一笑,随即不知想到什么,虚弱地动了动苍白的唇瓣:“又想吃鸡蛋了……”
宁澄风的眼眶中倏地涌上泪意,她胡乱抹去:“哥,我们吃别的吃好不好?我们小时候经常吃烤番薯的,我现在去给你买最甜的烤番薯好不好……”
她颤声说着,就要站起身。
但下一秒,孱弱的宁御却紧紧地拉住了她的手,好似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力道大的吓人。
宁澄风的心一瞬慌乱不已:“哥?”
宁御张了张嘴,眼皮却隐隐有闭上之势。
宁澄风预感到了什么,腿软着跪坐下来:“哥,你别睡……”
莫大的无助感近乎将她拉扯撕裂,让她无措到浑身颤抖。
宁御的目光开始涣散,眼皮也开始缓缓地落下。
“鸡蛋……真的很好吃……可惜,再也吃不到了……”
随着尾音落下,床头的心电监测仪上的线条蓦地变成了一条笔直的直线。
“嘀——”
长久的嘀声,响彻整个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