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卫生间出来洗了手,他顺便用冷水泼了泼脸,赶走不少醉意,但还是不可避免的头重脚轻。出来时,意外看见了纪灵灵。她站在窗边,指间一点猩红,飘出袅袅烟雾。谢逾白皱着眉走近:“什么时候学会了这坏毛病?”纪灵灵倒是听话,随手就将烟蒂按灭,丢进了垃圾桶。然后转过头来用那一双漆黑沉静的眼眸看向他,回答刚才那个问题:“三年前学会的。”一个两人都心知肚明的时间点。谢逾白的心头蓦地浮出一抹烦躁,他移开视线,用一贯阴郁的语调说:“以后别抽了,对身体不好。”
凭空炸响一道巨雷,谢逾白的大脑空白一瞬。
未婚夫?
看着韩络那样亲密地搂着纪灵灵,他的心脏传来细小而微弱的疼。
但太微弱,以至于谢逾白并没有注意到这份异常。
他扯了扯嘴角:“小丫头终究是长大了,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
闻言,纪灵灵嘴边的笑却僵了半分,不过片刻便调整如初。
“小叔岁数也不小了,也该成家,找个人照顾你。”她温柔一笑,平淡的眼神里带着疏离。
这份陌生倒是叫谢逾白心口一刺。
她在他身边呆了十年,而现在不过是分离三年,他们就变得这样淡漠,仿佛从前的那些时光都消失殆尽。
谢逾白敛了笑意,只是那唇角还轻勾着:“操心我做什么,这么多年我一个人惯了。”
这么多年。
纪灵灵垂下眼帘,掩去眸底转瞬即逝的悲伤。
他说的这么多年也包括了她陪在身边的那十年吗?
韩络站在一边,无声地看着两人,总觉得暗潮汹涌。
还是纪父先打破了寂静,他一把揽过谢逾白的肩,笑道:“逾白,咱们师兄弟好久没有坐下来一起好好叙叙旧了,晚上这顿饭一定是我请!你可得好好陪我喝两盅。”
谢逾白笑笑:“都听师兄的。”
酒过三巡,纪父有些醉了,倚在椅背上放慢呼吸:“逾白啊,这次我回来,就不再走了。”
“我知道,师兄。”谢逾白递过一杯温水。
“你帮我照顾灵灵这么多年,我都还没有感谢你。”纪父说着,抿了一口水,“别的不多说,以后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谢逾白应了声:“有师兄在,我自然是如虎添翼。”
纪灵灵拦住还要再喝一杯的父亲:“爸,您喝的够多了,别再喝了。”
韩络上前帮她一起扶着纪父。
谢逾白就坐在旁边看着这一幕。
郎才女貌,情投意合,是挺般配的。
可是他的心里,怎么就那么堵得慌呢……
谢逾白站起身,身子摇摇晃晃,很快站稳:“我去躺卫生间。”
从卫生间出来洗了手,他顺便用冷水泼了泼脸,赶走不少醉意,但还是不可避免的头重脚轻。
出来时,意外看见了纪灵灵。
她站在窗边,指间一点猩红,飘出袅袅烟雾。
谢逾白皱着眉走近:“什么时候学会了这坏毛病?”
纪灵灵倒是听话,随手就将烟蒂按灭,丢进了垃圾桶。
然后转过头来用那一双漆黑沉静的眼眸看向他,回答刚才那个问题:“三年前学会的。”
一个两人都心知肚明的时间点。
谢逾白的心头蓦地浮出一抹烦躁,他移开视线,用一贯阴郁的语调说:“以后别抽了,对身体不好。”
本以为她会说些别的。
不料,纪灵灵倏地轻笑,真像当初那小姑娘般回:“小叔说的对,我都听小叔的。”
哪怕她随便回一句什么敷衍的话,谢逾白都不会产生这样奇怪的直觉。
偏偏她这样说,总让他觉得,她就是在认认真真地敷衍他的告诫、
就像小时候家长叮嘱孩子们不要吃街边的小吃,孩子们答应地极其严肃,但一转头还是会奔向小吃摊。
纪灵灵也同那些小孩一样,把他当作真的长辈,认真而严肃地敷衍。
她仿佛是在告诉他,她现在对他已经别无其他感情。
他们之间,就是纯粹的,一声小叔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