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犯难,又不好再和程迦说自己只看了眼电影封面,电影里什么内容一概不知。这样前面的话不就不攻自破了。“演的很好。”赵锦儿僵硬地挤话,“很感人。”程迦:“?”她有些不高兴:“你真的看了吗?”秦如溪靠在椅子上看热闹,乐哉悠闲的与秦慕修对上视线。秦慕修目光淡漠,是施压,又是告诫。秦如溪心里唏嘘,心道老男人挺疼人。这热闹没看够,正打得火热,宴总要结束,不结束不行。他敛笑,淡地叫了声程迦的名字,后者哑了一秒,气势弱了几分。
程迦兴奋道:“是吧?你觉得我演得怎么样?”
赵锦儿:“……”
她犯难,又不好再和程迦说自己只看了眼电影封面,电影里什么内容一概不知。
这样前面的话不就不攻自破了。
“演的很好。”赵锦儿僵硬地挤话,“很感人。”
程迦:“?”
她有些不高兴:“你真的看了吗?”
秦如溪靠在椅子上看热闹,乐哉悠闲的与 秦慕修对上视线。
秦慕修目光淡漠,是施压,又是告诫。
秦如溪心里唏嘘,心道老男人挺疼人。
这热闹没看够,正打得火热,宴总要结束,不结束不行。
他敛笑,淡地叫了声程迦的名字,后者哑了一秒,气势弱了几分。
秦如溪:“分清楚谁是主谁是客。”
他一针见血,抬高赵锦儿的身份,承载在程迦心中的火瞬间被浇灭。
程迦呐罕道:“不好意思啊。”
赵锦儿随即松了口气,忙道没什么。
这茬撂了。
吃着吃着,赵锦儿发现这顿饭不是应酬,沈岢和秦如溪都是 秦慕修交好的朋友,私下经常聚在一起吃饭。
秦慕修只是把她介绍给了朋友,仅此而已。
赵锦儿不禁疑惑,骗家人就算了,朋友也要瞒着吗?
豪门圈没有无缘无故的友谊,赵锦儿在心里暗示自己。
这么想着,她坦然不少。
自己又不是假的,正儿八经领了结婚证,怕什么?
那一千万算 秦慕修给的彩礼,那么他连金主都算不上。
赵锦儿说服了自己。
她全程闷头吃,偶尔和他人撞上视线时笑两下,一瓶椰奶几乎都是赵锦儿喝的。
她不喜欢酒桌文化,幸好 秦慕修他们没有这个习惯。
他们自己喝自己的,赵锦儿也不打扰。
一餐饭结束,秦如溪搂着女伴离开,沈岢也在不知觉中喝多了,打电话让司机来接他。
赵锦儿回过头,看向神态如常的 秦慕修。
刚才虽在吃饭,但她的目光时不时瞥向 秦慕修, 秦慕修喝的葡萄酒,度数不算高。
赵锦儿还是象征性问了句:“晕吗?”
不料这人点了点头:“一点。”
一点是几点?
赵锦儿无法,坐下陪他,又给他倒了杯椰奶。
想了想,还是决定尽一下妻子责任:“以后少喝点。”
秦慕修喝酒不闹腾,大概是岁数上来了,整个人显得格外沉稳。
闻言嗯了声,接过椰奶一饮而尽。
看他难受,赵锦儿也不好意思拿手机玩儿,双手没地方摆,垂在腿上:“...要不我给你捏捏?”
秦慕修看她,不说话。
赵锦儿支吾道:“我听说喝醉酒很难受,我可以帮你按按...你需要的话。”
她记得以前林建强醉酒回家,他老婆都会给他按摩。
秦慕修没有同意,也没拒绝。
赵锦儿有些无措,这是要还是不要?
秦慕修总是这样,让她猜,可她猜不到。赵锦儿抿了下唇,垂眸。
不要算了。
秦慕修半阖眼,姿态舒适地靠在椅子上:“那麻烦了。”
赵锦儿舒口气,道了句不麻烦,把包放位置上,站到 秦慕修身后。
真正下手时,她才觉得难。
赵锦儿没帮人按摩过,更不知道醉酒后哪儿不舒服。
她模凌两可地将指腹附在 秦慕修太阳穴上,轻轻揉了揉。
“疼吗?”赵锦儿轻声道。
秦慕修:“不疼。”
话毕,又补充:“很舒服。”
赵锦儿又问:“肩膀酸吗?”
秦慕修迟疑一秒:“有点。”
赵锦儿有轻度腱鞘炎,是画漫画落下的毛病。
她就奉承一下,谁能想到这大爷要她全方面服务。赵锦儿握着拳在 秦慕修肩膀上打了几下,见好就收。
赵锦儿手阵酸,她忍不住出声:“舒服点了吗?”
秦慕修也没想难为她,说了好,睁了眼,看她捏着拇指打转,礼貌地问:“需要礼尚往来吗?”
“什么?”赵锦儿甩着手。
秦慕修的视线落在她的手上,意思明确。
赵锦儿慢半拍地“哦”了声:“我这是老毛病了。”
“怎么得的?” 秦慕修聊家常般道。
赵锦儿也没瞒着他,如实说了:“画漫画落下的毛病,不太严重,用手过度疼,但我基本手酸了就停下不画了。”
秦慕修了然:“所以才那么晚睡。”
“那倒和这个无关。”赵锦儿迂回道,“之前是因为白天没灵感,后来习惯了,早上睡也挺好。”
秦慕修笑:“你适合在国外定居。”
赵锦儿假讶:“这都被你猜中了。”
他们之间鲜少以这样平常的方式聊天,基本上除了日常生活的关心, 秦慕修几乎不同她说话。
她一直认为捧在手里怕碎了的大佬对生活是苛刻的。相反的, 秦慕修似乎挺热爱生活,不然也不会一直对她的作息耿耿于怀。
赵锦儿尽量以轻松的口吻道:“其实我也在调作息,这不是快调回来了么。”
秦慕修:“现在白天有灵感了?”
赵锦儿一噎,下意识道:“怎么可能——”
静了三秒,她悻悻道:“饭碗都砸了,要灵感有什么用。”
秦慕修不置可否,赵锦儿说的不错,在一定环境下,人比作品有用。
有些观众认的是作品,前提是创作者没有污点。
归根结底,她的志向还是被毁了。
秦慕修动了恻隐之心:“你想继续画吗?”
是想的。
尽管她现在有了钱,不再需要靠作品还房贷,但她依旧是她的理想,她梦的终点。
怎么会不想?
“我想的...”
赵锦儿喃喃道:“如果不想,我就不会打官司了。”
她要的是理想,要她的乌托邦,更要公平。
她要告诉所有人,她是被污蔑的。
错的人不是她,她没有错。
秦慕修淡道:“输了还告吗?”
赵锦儿揪着衣摆,有些恍惚。
秦慕修这话是什么意思?那时他说他会兜底,都是骗人的吗?
“告。”
她现在有钱了,钱就是她的底气。
秦慕修似乎笑了。
他眸底染上一丝不同于平常的意味,散漫倦懒。
“输了来找我吧。” 秦慕修说,“我和你一起,告到倾家荡产也要赢。”
以他的口吻说这话实在有点滑稽。
秦慕修怎么可能倾家荡产,他的家产加起来能够赵锦儿重生五辈子吃好喝好不为过。
赵锦儿的心却动了动。
她并不需要依靠,从小到大,她的依靠是她自己。
鼻子突然酸了。
雾蒙了眼,泪花在眼眶打转,迟迟不肯坠落。
她哽咽着:“ 秦慕修,谢谢你。”
秦慕修无奈:“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嘴上说了几句话而已。赵锦儿,你怎么这么好骗?”
赵锦儿红了耳朵,低喃:“这样就够了。”
秦慕修什么都不需要做,或者说他可以什么都不做。
只要他的言语是站在她这边就好了,她只要这个。
所有人都在劝她和解,认为她的做法太冒险,只有 秦慕修站在她这边。
或许对 秦慕修而言不痛不痒,只是逗阿猫阿狗开心一瞬。
但她听了,会记在心里。
秦慕修的电话响起,司机来了。
他起身,将西装扣子系上,自然地拿起赵锦儿位置上的包,另只手力道不重地拍了拍赵锦儿脑后。
他本意是想安慰赵锦儿,没想他这一拍,后者豆大的泪珠止不住地从脸颊滑落。
秦慕修愣了,竟生出几分无措:“这是怎么了?”
赵锦儿抬手,用手背抹去眼泪,不敢说 秦慕修这一下拍出了她期盼已久的父爱。
从前妈妈去世时,小小的赵锦儿哭得撕心裂肺,那时林建强的态度冷漠,根本没想过安慰她。
“没、没事。”
她很坚强的。
不管是14岁的她还是25岁的她,都一样。
那段荆棘难熬的日子早就过去了。
人不吃回头草,也不回头看。
过去的就是过去了,不会再重来。
两人僵持在包厢内,赵锦儿主动开口:“我们走吧。”
秦慕修嗯了声。
他们并道走出房门,拇指相触。
赵锦儿无意识地用小拇指勾了下 秦慕修,刚要抬起擦泪时, 秦慕修的手掌完全包裹她。
过了几秒,他又松开,穿过指隙,十指相扣。
直到上车才松开。
赵锦儿的心怦怦直跳,她自己也捉摸不清为什么。
她用余光偷瞄 秦慕修,这人安然自在,并不觉得和妻子牵个手有什么不妥。
赵锦儿心想也是。
她在七圆里画车画得如鱼得水,怎么到自己这牵个手都能心跳不止了。
难不成是得了高血压?
赵锦儿摇摇头,告诫自己不要乱想。
什么高血压,她怎么可能得。
她还年轻呢。
赵锦儿坐得笔直,这让 秦慕修不禁想到公司那些见到他的职员,明明上一秒弓着背散懒地靠在背椅上工作,一见着他,胸脯挺的笔直,深怕被说怠工。
秦慕修不假思索地勾了下唇,很快又放下。
赵锦儿没瞧见。
她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回到家拿出手机才发现半小时前银行发短信催促房贷。
赵锦儿迅速交了钱,又觉得不是滋味。
她还没住几天呢。
这想法掠过她的脑海,随即被抛掷脑后。
月牙湾的环境比她那偏门地界好上不知道多少,再者,那房子终归是她的,总会回去的,不亏。
再不济转租出去,又是一笔横财。
赵锦儿豁然开朗,看扣费记录也顺眼不少。
秦慕修回房间休息了,她打算去书房练练手,太久没画,别荒废了。
洗了澡,换了睡衣,赵锦儿怕冷,又穿了件羽绒服。
进到书房,暖气贯穿她的身体。
秦慕修抬头,与她四目相对。
赵锦儿愣了下,不知怎地结巴起来:“我来...画,画画。”
秦慕修嗯一声,收回视线。
“一起。”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