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可可还准备再问什么,但是坪地内乐队的唢呐已经吹响,在场族人全部哼唱着游客们听不懂的旋律,时而婉转,时而高亢,时而悠扬,时而粗狂。那一对对身穿红艳婚服的男女携手走进了坪地中央,围着两只黑山羊迈开了舞步,哼唱声愈来愈大,新人们围着的舞圈也越来越小。一位胡须发白的老人在两个壮年的簇拥下走了上来,新人们纷纷让开一条道,让老人走到黑山羊的跟前。两只黑山羊见到老人,双目都透着恐慌的眼神,被绑住的四肢也做着最后的挣扎,它们张嘴惨叫着,渴望有人听到它们的哀嚎和求助,但所有的声音尚未飘远,便淹没在族人的哼唱旋律中。
一夜美好,美到让盛可可第二天醒来,浑身居然没有酸痛感,这样的感觉太过奇怪,让她震惊又困惑。
但转念一想,有些时候,当身体灵魂都得到释放和满足之后,我们原有的疲惫会被另一种感受覆盖,甚至让人神清气爽。
盛可可看着还在熟睡的封北谚,心底翻滚过各种各样的情绪,睡梦中的他嘴角微扬,挂着一丝浅笑,那么英俊,那么无可挑剔,让盛可可瞬间失神,久久移不开目光。
人总要从一段消逝的感情中成长,才能和爱至骨髓的人携手相伴。
盛可可躺在封北谚的臂弯中,看着他胳膊上的绒毛在自己呼气时微微摇晃,看着他均匀起伏的胸膛,看着他轻颤的浓密睫毛。
他们已经过了年少轻狂的年纪,过了任性不懂事的时候,未来的一切都会只有幸福没有酸涩吧。
盛可可在心底默默想着,脑海中却不由自主想起了封北谚的母亲。
如果自己和封北谚始终如一地走下去,她会接纳自己吗?
盛可可回了神,有些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他们才刚开始,怎么就想那么长远去了?
未来的一切,就顺其自然吧……
等封北谚醒来后,两人在床上又甜蜜腻歪了一阵便起床开始新的旅程。
封北谚已经联系好了,今天山寨有一场集体婚礼,异常热闹,跟过春节差不多,很多游客都会慕名而去,封北谚和盛可可也不例外。
山寨离酒店有挺远的距离,两人退了房决定今晚住去山寨的客栈中,感受当地的特色竹床。
唢呐声响,彩旗飘飘,半个足球场大的坪地上围满了人群,女人们身穿色彩鲜艳的奇异服饰,头戴高帽银饰,手腕脚踝都响着铃铛,个个婀娜多姿,笑容满面。
男人们头上罩着头巾,赤着上半身,脸上胳膊上涂满了三彩色料,腰间围着族里特有的玄色巾袍,嘴里哼着本土歌谣,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络绎不绝的游客跟随各自领队进了专区坐下,封北谚和盛可可坐在最前排,坪地正中央绑在树桩上的两只黑山羊,正在拼命挣扎着,哀叫着,向人类求助着。
“他们举行婚礼要黑山羊干什么?”盛可可不解问向封北谚。
封北谚就是移动的百科全书,早将这边的特色和风俗全部了解清楚,只等盛可可发问。
“这边举行婚礼都要见血,平时单独办婚礼都是用白山羊祭祀朝拜,但集体婚礼盛大又意义非凡,必须用血种纯正的黑山羊,一公一母。”
“难道要当场宰杀它们?”盛可可震惊问道。
“嗯,用它们的热血涂抹在婚衣上,以求神灵的庇护,让新人百年好合,一世安康。”
“可是……这太残忍了……你看这两只黑山羊的眼神,无助又绝望,还有对生命的渴求……”盛可可不忍心看到那一幕的来临。
“入乡随俗吧,死亡在这个民族眼中,是一种永生。”封北谚拍了拍盛可可的肩膀。
“那他们平时有人过世呢?”盛可可忍不住问道。
“没有人哭,丧礼场面比婚礼更隆重豪华。”封北谚轻声说着。
盛可可还准备再问什么,但是坪地内乐队的唢呐已经吹响,在场族人全部哼唱着游客们听不懂的旋律,时而婉转,时而高亢,时而悠扬,时而粗狂。
那一对对身穿红艳婚服的男女携手走进了坪地中央,围着两只黑山羊迈开了舞步,哼唱声愈来愈大,新人们围着的舞圈也越来越小。
一位胡须发白的老人在两个壮年的簇拥下走了上来,新人们纷纷让开一条道,让老人走到黑山羊的跟前。
两只黑山羊见到老人,双目都透着恐慌的眼神,被绑住的四肢也做着最后的挣扎,它们张嘴惨叫着,渴望有人听到它们的哀嚎和求助,但所有的声音尚未飘远,便淹没在族人的哼唱旋律中。
“那是这个民族德高望重的族长,由他亲自宰杀两只祭祀的黑山羊。”封北谚拉住盛可可的手,耐心对她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