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杨冉的质问,喻昕无力反驳,因为她说的是实话,也怪他当时……倏地,时妤凝眉不解道:“可你和我干干净净比一场不行吗?我们靠自己实力比一场,你赢了我,堂堂正正,不好吗?”可时妤这话像是戳中了杨冉的什么痛点,登时杨冉声嘶力竭道:“干干净净?哪儿来那么多干干净净,呵,反正你注定会被我比下去,我不过就是用了更快的方式而已。再说了,我比你强,能拿冠军不就应该把你踩在脚底吗?”“体育竞技,比赛,呵,我不是只要能赢就行吗?我不这样对你,保不齐你就这么对我了!”
“怎么,刚刚不是你自己说的要离开俱乐部吗?”张潭波语气一凝,瞧着面前身子微滞的杨冉,嘴角噙着嘲讽的笑。
“我……我要是走了,就凭时妤,她能和喻昕一起拿冠军?”现在的局面明显超乎她的想象,杨冉手有些颤抖,虽然仍嘴硬着,可声音却是弱了不少。
“那这就是我们俱乐部的事了,你一个其他俱乐部的外人有什么资格插手呢?小丫头,没想到,你挺会玩儿呢?”张潭波望着扔不甘心的杨冉,直接抛下这一句重磅,便坐下在桌上敲动着指节。
话一说完,整个办公室安静的诡异,杨冉吃惊地嘴巴开开合合,但仍未说出话来,只牙齿死死的咬着嘴唇。
李勇秉怎么会知道她悄悄接受其他俱乐部橄榄枝的事?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总之我们俱乐部的事已经与你无关了,杨冉,你既然这么厉害,那就请你离开另谋高就吧?”似是猜到杨冉在想什么,李勇秉扬眉蔑笑,语气冷漠道。
蓦地,又补上一句,字语间不免有些狠厉,道:“小丫头,我李勇秉这个人,没什么优点,但就是有一点,护短。也见不得别人在我眼皮底下耍那些不光明的手段。”
说完,也不管杨冉作何反应,就摆手做出一个请离开的手势。
见状,杨冉恶狠狠可话语间尽是无力道:“你会后悔的!”便转身离开。
李勇秉听到身后砰的一声关门声,轻轻摇头,随即拿出抽屉里的一张照片,伸出手,用指肚小心摩挲着周身,不知不觉,眼神就慢慢放空。
若是时妤在,肯定会忍不住惊讶,整日里凶巴巴的李勇秉此时脸色间尽是怀念和温柔。
……
杨冉收拾好东西踏出俱乐部的大门时,还怨恨地踹了下门口的墙,却不曾想把自己的脚趾头给撞痛了,杨冉抬着脚气恼转身,却不曾想抬头就看见等在一旁的喻昕和时妤。
“杨冉,是你给时妤放的泻药?”喻昕蹙眉冷声道。
看喻昕这般冷漠质问样,杨冉心一横,也直接承认道:“对啊,是我,怎么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喻昕听见杨冉这么干脆就承认了,顿了下,不解问道。
“为什么?你敢说,你和我一起搭档时有和你跟时妤一起搭档认真吗?甚至后来,你每天那么着急就想结束训练不就是为了和时妤一起训练?”
面对杨冉的质问,喻昕无力反驳,因为她说的是实话,也怪他当时……
倏地,时妤凝眉不解道:“可你和我干干净净比一场不行吗?我们靠自己实力比一场,你赢了我,堂堂正正,不好吗?”
可时妤这话像是戳中了杨冉的什么痛点,登时杨冉声嘶力竭道:“干干净净?哪儿来那么多干干净净,呵,反正你注定会被我比下去,我不过就是用了更快的方式而已。再说了,我比你强,能拿冠军不就应该把你踩在脚底吗?”
“体育竞技,比赛,呵,我不是只要能赢就行吗?我不这样对你,保不齐你就这么对我了!”
时妤和喻昕闻言愣在原地,他们不理解为什么杨冉会有这种想法。
体育竞技,不应该是靠实力说话吗?赛场不就应该是干干净净的吗?
“时妤,你有什么好厉害的,不过就是一个只会摔的笨蛋而已!这次赢,不过是侥幸,市赛你等着!至于喻昕,呵,没我,你和这个笨蛋搭档,注定是去丢脸的!”杨冉喝骂一番后便转身离开。
可脚刚踏出去几步,杨冉却听见喻昕郑重道:“对不起。”
无论如何,杨冉虽然做错了,但当初确实是他因为自私选了杨冉,却又在和她搭档时没有尽到搭档的职责。
“可你不应该这么对时妤,她没错。而且,杨冉,你不应该这么想,体育竞技虽然残酷,但不论别人如何,我们自己应该做到让比赛公平公正,干干净净!”
杨冉脚步猛地一顿,原本坚定的一些东西,突然动摇了,可很快,像是掩饰什么,她又故意仰起头,倔强地离开了。
时妤看着杨冉的背影,风一吹,脸颊旁的碎发便在眼睫前飞扬,少女眸色中的眼波也渐渐朦胧,思绪不由放飞。
……
“你再说一遍,这个到底要左移还是右移,到底移几位!”
“两位?”
“……休息下,等会儿继续,好吗?让我静静。”
时妤看见林诗恩辅导她数学辅导的都要喷火了,望着自己恨不得要大开杀戒了,心虚地低下头。
她也不想的吗?她爱数学爱的多深沉啊,只是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嘛。
人家不稀得搭理她。
缓缓,时妤把数学卷子放到半空中,抬头仰望,觉得世界的悲伤是那么大。
时妤嘟着嘴,用鼻子和嘴唇夹住笔,把下巴托到杯子上,随即斜仰着头,看向窗外。
窗外阳光正好,阳光透过暖黄的试卷铺洒在她的周身,恰风起,时妤还能听到耳边的沙沙声,时妤不禁享受的眯起了眼睛,甚至晃着头,嘴角扬起,好不乐哉。
我的速效救心丸呢?!
林诗恩闭眼一番思想工作后,就又重新整理好面部表情,就又要开始辅导了。
可侧眼一看,丫的,她在那承受悲伤,人家却在那享受世界。
林诗恩急忙拿出一颗糖当作是自己的速效救心丸吃下去了。
然后,恶巫婆似的拉过沉醉中的时妤,开始指着试卷和她又开始讲解了。
直到中午食堂吃饭时,林诗恩都顶着那一脸“天要亡我”的表情,“含泪”沧桑地看着天花板。
丫的,她再教时妤数学,她就不信林!
喻昕瞄着面前是不是偷摸着给林诗恩盘里夹着菜,满脸不好意思的时妤,一脸慷慨赴死状的林诗恩,摸不着头脑。
不就一小学数学辅导嘛,至于吗?
抬头间,喻昕心里暗暗琢磨了一番,说道之后他帮时妤辅导。
时妤一听,登时筷子一拍,两眼发光直似找到了美味的饿狼,盯得喻昕不禁后背一凉,再又接收到林诗恩你多保重的眼神后,莫名毛骨一悚。
傍晚,趁着训练空隙,喻昕用红笔替时妤批改着今日份的练习,面部肌肉的防线濒临失控,但望着怯生生低着头,满脸都写着“我错了”的时妤,霎时心一软。
喻昕看着快要溢出试卷的错误,缓了片刻,才缓缓从嘴里硬生生挤出一句:“九九乘法表背的不错。”
话一出,原本耷拉着的时妤,顿时眉眼都染上了碎碎喜意,那劲儿一下就上来了,便开始主动拉着喻昕要认真听课了。
一时间,冰场上,喻昕低着头拿笔指着问题一字一句细心的为时妤分析着问题,时妤歪着脑袋,双眸满是认真,不时还点头回应。
少年少女,相依相偎,一问一答,好不美妙。
两人讲的不亦乐乎,一旁的张潭波瓜子也磕得悠闲,见着这一幕暗自腹诽:废话,谁还不会背九九乘法表了真是。
是夜,喻昕用手夹着笔揉了揉发涩的眼睛,停了几秒后又继续动笔写着什么。
黑夜里,只留下桌侧的一盏台灯,散发着昏弱的光,洒在每一个字眼,映着少年专注的眉眼。
第二天午休时,时妤被喻昕叫出教室,接过喻昕递给她的笔记本,时妤好奇不已,打开一看,全是重点习题,满满一本,旁边还有着批注,处处可见主人的用心。
时妤看到喻昕盛满红血丝的双眸,抱着笔记本,满是感动。
……
“面对挡板站立,双脚沿挡板呈大一字步姿态,然后伸直膝盖提升,并将胯步向前推……”
“这个方法对提高柔韧性和大一字步都很有帮助,刚好你们动作里也有基础乔克塔,算是一举多得。”张潭波解释道。
半小时后,张潭波示意两人开始训练。
“用刃要够深,不要平刃,没有弧线就不是乔克塔了,时妤注意点儿。”张潭波在发现时妤动作不标准后急忙肃声提醒道。
一小时后,时妤觉着自己有些体力不支了,摇摇晃晃个不停后终于没坚持住一屁股摔到冰面上。
时妤躺在冰面上,一阵腰酸背痛在感受到冰凉的触感后,忽地轻松了不少,时妤干脆心一横,闭上眼想摆烂了。
好累啊。
时妤同时晃着两条胳膊,抬腿蹬了蹬自己有些发麻的脚,远远看去,颇像一只蠕动的大虫。
片刻,时妤望着面前喻昕递过来的手,借力站了起来,有些抱怨道:“教练,可不可以先不练这个了,这个好难啊。”
“好……”
“真的!”
“好个屁,都说了冰舞最重要的是步法,嫌难干脆就不学,真是的,孺子不可教!”张潭波敲着时妤的脑袋说道。
“再说了,冰舞就是童子功,越早练越有把握,之后市赛也更容易大放异彩,小屁孩懂什么,竟让教练操心。”
瞬时,张潭波又开始了怨妇碎碎念模式,开始和时妤他们讲大道理,灌鸡汤了。
见此,时妤紧忙拉着喻昕到一旁开始继续训练。
她家教练太恐怖了,太能说了。
半晌,等张潭波终于说得口渴了,他才停下来,看着一旁的做着热身动作的时妤,不由感慨万分。
这丫头,虽然偶尔喜欢抱怨撒娇,但真练起来的时候,可比喻昕那小子都还要认真几分,是个能吃苦的。
这一行,重天赋,但没有努力,也都是梦话。
这边,时妤望着面前的挡板,蓦地,杨冉那天的话仿佛又历历在目,转眼便陷入了沉思。
在时妤的认知里,她一直觉得,她们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好好训练,认真比赛不就行了吗?
为什么杨冉……
忽地,身旁的喻昕戳了戳她的肩膀,眨眼示意看向他身后。
时妤诧异转头,就看见李勇秉正和张潭波在场外说着什么,面色冷峻,还有些沉郁,而他家教练站在那一语不发直点头。
霎时,时妤已经脑补了一场卑微打工人教练苦苦忍受俱乐部老板无情剥欺辱大戏。
忽地,时妤脑一热,拉起喻昕就冲到张潭波面前,叉着腰,仰着头,脚一跺,奶凶奶凶道:“不许欺负我们教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