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鸢整付心神都被怀里的小东西牵引走了。瞧着她发自内心高兴的模样,鹿鸣也梳里好心里头那么点的不是滋味儿了。有了这个小家伙专美于前,鹿鸣带来的其他礼物都黯然失色了,善鸢趴在地上,和小家伙玩了起来,拿着一个小毛球想要逗逗牠,这才想起了,她还不知道小家伙的名字呢!“兄长,小狸奴叫什么名字啊?”善鸢问着,脸上的笑容灿烂,要比日珥更盛。“还没起名,牠是你的,你起。”鹿鸣漫不经心的回应。鹿鸣的嗓子低沉,听著有些不近人情,搭上那张神情冷酷的脸,一般人都怵得要死,就是善鸢一点都不怕。
鹿鸣是想吻她的,他的心跳也随着体温升高而加速,可他不敢唐突,就怕大掌落在她的脑袋瓜上,不轻不重的压着,善鸢仿佛可以听见自己加快的心跳声,鹿鸣开口了,“都没让你脱鞋了还仰脑袋瓜。”
他的嗓子低沉好听,对着善鸢,有着对外人不会有的柔情缱绻,善鸢很努力了,但她无法克制自己,不让自己脸红。
“好了。”鹿鸣拿出了小刀,飞快地在柱子上面画了一下,接着拿出了手指在善鸢面前比划了一下,“囡囡长高了这么多,是大姑娘了。”他的手指比的幅度是夸张了一些。
善鸢的脸红得更厉害了,也还好鹿鸣没有盯着她猛瞧,鹿鸣率先走在前头,“走,我给你带了礼物。”本来是要当生辰礼的,但一想到她会有多欢喜,所有的好东西,能带的他都一起带进宫了。
“嗯……”脸上还热烫着,善鸢慢慢地跟上了鹿鸣的脚步。
一高一矮的身影往宴乐殿而去。
“小祖宗!小祖宗!别跑,哎哟我的小祖宗啊!”还没有抵达寝殿,长廊的尽头就传来了蔚洕的声音,蔚洕似乎追着什么东西在跑,刀疤的眉宇都要皱成麻花了。
鹿鸣的脚步停了下来,双手负在身后,只见一道娇小的影子跑来,鹿鸣眼疾手快、精准的拿捏,善鸢的眼前一晃,定睛一瞧,便看见鹿鸣顺手拎起了一只嗷嗷叫的小兽。
“喵嗷嗷!”小兽被固定住了颈后的毛皮,一时无法动弹,只能嘶嘶吼叫来表达牠的不满。
鹿鸣在茶马互市挑中的虎崽子如今三个月大了,山大猫的幼崽能跑了以后,可就不好应付了,倒不是牠跑得多快,而是牠聪明得很,很能钻,让蔚洕追得特别辛苦,又不能对牠使出太强硬的手段。
毕竟,这可是王爷托付给他的“小祖宗”。
善鸢仔细观察着,这小兽长得像猫又不像猫,白白的身躯,水蓝色的眼睛,还有一身黑纹,额心隐隐约约可以看出了一个王字。
“小狸奴!”善鸢可高兴了,她最喜欢这种毛绒绒的小动物。
蔚洕听了善鸢的话,微微一愣,接着又觉得似乎不怎么意外,这对兄妹,有时候意外的相像。
像是,都能把大猫当作可爱的狸奴。
小老虎一脸凶狠地朝着鹿鸣嘶吼,鹿鸣皱了皱眉,“还没驯好?”
“小祖宗不挠人了,就是关不住,会自己开笼。”小白虎实在聪明,又不受拘束,什么笼子都能开,一眨眼,跑得不见踪影也是时有的事。
“得,那再驯驯吧!”
“别这么抓牠,牠好可怜的!”善鸢在小老虎出现的那一刹那,注意力就完全被吸引住了,善鸢从鹿鸣的怀里把小老虎给接了过来。
三个月大的小老虎正要断奶,不过这一只当初体弱,还没断全,张开小嘴的时候,还可以看到虎龈上面沾了一圈奶垢,可爱得善鸢心都要化了,当下什么都忘了。
“你一直想养的小狸奴,兄长给你带回来了,喜欢吗?”善鸢很喜欢毛茸茸的小家伙。
在善鸢刚到长春宫的时候,长春宫养了一只猫,那是波斯商人献上的贡猫,浑身通白的柔软长毛,还有一双一碧一金的阴阳眼,在那可爱的脸蛋上镶嵌了两颗耀眼的宝石,后宫里面的女人无不引颈企盼,鹿壑却是一如以往。
毛茸茸的小猫被起名为宝珠,被贵妃如珠似宝的疼着,在善鸢丧亲的时候给予她很多的温暖,可两年后,宝珠却是不慎给皇后的人下死手毒死了,从此以后,在长春宫里面,再也不养宠物了。
善鸢虽然受到众人宠爱,可实际上她有寄人篱下的自知之明,她一向让人省心,就算心里渴望,也不会轻易说出来教人为难。
善鸢的反应,鹿鸣是看在眼底,疼在心里。
小奶虎不喜欢鹿鸣,不过似乎很喜欢正抱着牠的小姑娘,圆滚滚的虎脑袋朝着善鸢的怀里面拱了拱,鹿鸣的目光垂在小老虎的拱着的部位,眉头逐渐深锁,看着凶得很,所幸善鸢如今一颗心都已经扑腾在怀里的小家伙身上,没瞧见他那罗刹般的神情。
善鸢整付心神都被怀里的小东西牵引走了。
瞧着她发自内心高兴的模样,鹿鸣也梳里好心里头那么点的不是滋味儿了。
有了这个小家伙专美于前,鹿鸣带来的其他礼物都黯然失色了,善鸢趴在地上,和小家伙玩了起来,拿着一个小毛球想要逗逗牠,这才想起了,她还不知道小家伙的名字呢!
“兄长,小狸奴叫什么名字啊?”善鸢问着,脸上的笑容灿烂,要比日珥更盛。
“还没起名,牠是你的,你起。”鹿鸣漫不经心的回应。
鹿鸣的嗓子低沉,听著有些不近人情,搭上那张神情冷酷的脸,一般人都怵得要死,就是善鸢一点都不怕。
“我起吗?”善鸢歪了歪脑袋瓜,看著有几分娇憨可爱,小虎崽子与她四目相对,似乎看上了她垂下来的珍珠耳珰,就这么跳了起来,一爪子想要把耳珰扯下来。
善鸢的耳珰就这么掉落在地面上,被小虎崽子玩弄着。
“就叫珍珠吧!”这个想法一闪而逝,马上被善鸢捕捉到了,“珍珠不可以,那个不可以吃,吐出来!”
他心爱的小姑娘笑得开怀,就这么近在眼前,伸手就可以触及,鹿鸣在北境变得冰冷的心房,有温暖的活水流过。
高大的男人在少女身边蹲了下来,把珍珠嘴里的耳珰解救了出来,他眉宇间的冷厉像是刀锋一般,小珍珠却是一点也不怕,还冲着他龇牙咧嘴了起来。
“果然跟她的主子一个样。”鹿鸣没有因为珍珠的反抗而生气,反儿生出了几分的愉悦。
当初他便是看上了这虎崽子像她,如今看起来,当真是像极了!
善鸢和珍珠玩疯了,整个宴乐殿里头全是她们两笑闹的声音,鹿鸣光是在那儿瞅着,内心里头生出了几分的满足,他已经能够想像他的王府里头,有了女主人的样子。
那样的情景,令人欣然神往。
“珍珠真的很喜欢郡主呢!之前珍珠谁都不亲近。”珍珠在,蔚洕和驯兽师一直在旁边伺候着,就算珍珠只是个虎崽子,也已经长出小虎牙,如果一口咬下去,善鸢这样的娇人儿可是丝毫无法抵抗的。
珍珠专注的玩乐了一阵,瞅著有些累了,毕竟年纪小。
善鸢依依不舍地目送珍珠离去。
“这么喜欢?”鹿鸣瞧她玩得入迷,心里头自然是高兴的,不过他还是难免有些失落,这么久不见了,他暗自冀望她能多放一点心思在他身上。
“喜欢。”善鸢笑得见牙不见眼,弯弯的眸子里面以着细碎的光芒,仿佛浩渺星空,编贝一般的牙齿,十分招人喜欢。
“鸣哥哥可真好!”一不注意,亲昵的称谓就脱口而出,“这是我收过最棒的礼了。”善鸢的心思细腻,很快的察觉鹿鸣的情绪似乎比来时低落了一些,虽然摸不清鹿鸣为什么不高兴,可善鸢却是挺能哄人的。
一句软话便快速的抚平了他心中那么一点的不满,他脸上冷硬的线条柔和了下来,“你喜欢就值了。”珍珠本身不昂贵,昂贵的是把他养活、养壮实所耗费的人力、物力。
对t?外人来说那可能是一笔天数,可对鹿鸣来说,只要能换善鸢真诚的笑容,那耗费再多银两都是值当的。
“只是……珍珠能养在长春宫吗?我怕义母会想起宝珠。”善鸢高兴的情绪没有持续太久,那一双低垂的眸子里头漾满了担忧。
宝珠是长春宫不可言说的伤痛。后宫里的日子是枯燥乏无味的,宝珠的娇憨、活泼、机灵,为整个长春宫注入了一股活水。
皇后毒杀的不仅只是一只小猫,她还毒害了长春宫众人的心,从上到下,每个人都因为宝珠的死亡而心里头伤了一块儿。
“别担心,养在我府上。”鹿鸣并不否定善鸢的说法。
长春宫确实不适合再任何动物了。
那一年宝珠死了以后,众人明知道是皇后下的黑手,却无法处置她,那时候,当时皇后的亲弟弟才在江南一代剿匪,立下了赫赫战功,就算知道是她,也只能打杀几个宫人做交代。
那一批打杀的宫人,有好几个是贵妃自己的人,他们吃了亏,却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从那之后,贵妃和皇帝之间本就破碎的情感,更是跌落了谷底,拼都拼不回原样了,旁观者清,鹿鸣知道父母之间的情感早就是覆水难收。
善鸢想起了自己想要对鹿鸣说的话,心中的喜悦渐渐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