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到了后段。——我梦见过往的时光,那时的我,希望满怀——白央向后弯腰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她展开双臂,拥抱全世界,又有种垂死的美感。一个完美的贝尔曼动作。护栏外,林曼却在疑惑的问林长卿:“我只是好奇,你到底有没有爱过她?”林长卿心口似被揪紧了一般。他的手紧紧抓着护栏,一个“爱”字却在舌间顿住。“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剃光头吗?”林曼这样问着,取下了帽子。林长卿看着林曼光洁的头,心中莫名的不安突然放大。
她不能答应,也不该答应。
可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眼中带泪的白央,她却怎么也拒绝不了。
林曼拉着白央的手一松,难以自抑的转身,似是逃一般的离开。
身后,白央嘴角扯出一个苍白的笑。
她知道,林曼终究是妥协了。
世锦赛决赛现场。
白央一路比赛,终于到了最后一场了。
昨天夜里,她在医院足足打了四个小时的止痛针,才能让她坚持着到了这里。
她穿着一身雪白的考斯滕,和冰面相映成辉,美得如同冰面上的仙子。
上面的水钻都是林曼一颗颗手工缝上去的。
还有一名选手,就要到她上场了。
白央站在预备席,她转头,看见了林长卿。
他就像从前一样站在护栏外等待处,好像他还是她的教练似的。
可实际上,他现在已经有了新的弟子,代替了她的位置。
他们之间相隔不过百米,却好似隔了千山万水。
相顾无言。
林长卿目光压抑着一丝痛苦。
白央鼻尖忽然涌上一股热流,她习以为常的伸手默默擦掉了鼻尖的血迹。
那抹红色却让林长卿心中一震。
他急忙想要走过去,可这时,比赛广播却念出了白央的名字。
林长卿只能压下心中的急躁和不安,站在护栏边凝视着白央上场。
白央滑入冰场,向裁判致意。
音乐剧悲惨世界里的名曲“idreamedadream”响起。
——那时他们的声调温柔,字语动人。
曾有一段爱情是盲目的,那过往的时光——
伴着歌声,白央在冰上起舞,在空中旋转。
不知为何,她忽然感觉自己这一次的状态无比的好,所有的动作没有失误。
林长卿目不转睛的看着冰场上的白央,神色难掩紧张。
这时,他的身边却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这是她自己编舞排的,没有你也很好,不是吗?”
林长卿转头,只见林曼紧攥着栏杆,神色冰冷。
不知是何时来到他旁边。
他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只能沉默着。
他的目光又移回冰场上。
音乐到了后段。
——我梦见过往的时光,那时的我,希望满怀——
白央向后弯腰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她展开双臂,拥抱全世界,又有种垂死的美感。
一个完美的贝尔曼动作。
护栏外,林曼却在疑惑的问林长卿:“我只是好奇,你到底有没有爱过她?”
林长卿心口似被揪紧了一般。
他的手紧紧抓着护栏,一个“爱”字却在舌间顿住。
“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剃光头吗?”林曼这样问着,取下了帽子。
林长卿看着林曼光洁的头,心中莫名的不安突然放大。
林曼声音冰冷:“因为白央在做化疗的时候,头发大把大把的掉,就把头发剃光了。”
林长卿一下睁大了眼睛,他猛然攥住林曼的手臂,急切的问:“什么化疗?你说清楚!”
他看着林曼光洁的头,一种巨大的慌乱几乎将他淹没。
虽然和林长卿说着话,可林曼的眼神一直看着冰场上的白央。
她看着白央在冰上跃起,又单足旋转。
画面那么美,可这种美背后却含着那么多痛苦。
她眼中控制不住的涌出泪:“骨髓肿瘤演变的癌症,现在已经癌细胞扩散了,她活不了了。”
林长卿不可置信的看着林曼,难以言表的恐慌突然淹没了他。
他的目光猛然间落在冰场上。
此时,音乐到了最后。
——可我现在身处地狱,与曾经的梦想判若云泥,我的美梦,它被现实扼杀。——
随着音乐里芳汀的死去,白央最后的动作是闭着眼旋转着倒在冰面上。
全场静默了片刻,然后爆发了猛烈的掌声。
观众们全场起立,纷纷抛出手中的维尼熊。
漫天的维尼熊,是给场上的花滑运动员最高的喜爱和敬意。
白央想站起来,可全身的力气却突然都离她而去。
后知后觉的疼碾压过她的全身。
冰面的冷侵入她骨髓,胸口紧缩的疼化作一口血从她喉间涌出。
血染冰面。
全场一片哗然!
林长卿不顾工作人员阻拦,冲进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