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拆过的,多吃两片应该没什么关系的吧?她已经饿得双腿发抖,心跳超快。才管不了什么狗屁淑女培养计划,几乎是狼吞虎咽,吃掉了好几片。不知道是因为少爷专供的东西好吃,还是饿了之后只吃面包都觉得很香。感觉自己稍稍缓过那股饥饿劲儿后,她才松了口气,嘴里含着一片吐司准备离开。“这不是没人要的拖油瓶么?”身后传来几声低沉的笑。盛意吓得跌落在地上,手里的吃的还拿的稳稳当当。
盛意又不好意思看他,只好继续埋进他怀里抱着他问:
“你今天下午有空吗?”
陈最顿了两秒,说:“有几个项目要谈。”
盛意“嗯”了声,没再多说。
陈最也没问。
他确实没空,也不做空口承诺。
比起盛意刚跟他的时候,他这几年实在太忙,分身乏力。
恰好盛意也处于事业高峰期,两个人经常几个月见一次。
这样安静地抱在一起,好像很久都没有过了。
好像偷来的时光,分开的时候盛意还有一点点不舍得。
但蒋琬的电话一遍又一遍地催过来,盛意在陈最怀里划开手机就听到蒋琬焦急又催促的声音:
“意意怎么还没来呢?都快两点了,妈妈等了你好久。”
盛意咬唇轻声回答:
“我三点到。”
陈最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抚到耳后,试探性地问:
“那我六点去接你?”
盛意摇摇头:
“算了,你去了,我妈又该因为陈瑾升的资产跟你讨价还价了。”
蒋琬这个人盛意太清楚不过,即便陈瑾升名声扫地,只要陈最还在,陈家还在,她就能咬牙坚守住属于“陈太太”最后一份“荣光”。
这份“荣光”的代价就是,她可以亲手把自己的女儿献给陈最当情人。
-
刚进陈家那一两个月,蒋琬其实并没有这么打算过。
陈家主宅面积很大,从陈最平时住的地方,到蒋琬和陈瑾升住的地方坐园内观光车都需要二十分钟。
盛意被蒋琬安排到主宅最偏的那栋小洋房,拖油瓶女儿要尽量降低存在感,对她,对盛意都好。
那栋小洋房和陈最住的主楼仅仅隔了一个花园,小洋房一般被当成客房使用,除了白天被保姆打扫一下,晚上几乎没有人。
十五岁的小姑娘这么住肯定是害怕的。
不过国际学校压力大,盛意选择当寄宿生住校,一个月也回不了陈家几次。
突然有一天,陈瑾升来学校取消了她寄宿生的身份,还专门安排了司机接送她回陈家。
对待盛意的礼遇也高了好几个档次,这其中就包括每年支出七位数,聘请专门的营养师,美容师保养她的身体和脸蛋。
青春期并不好控制身材,她有些发胖,身体曲线日益明显。
美容师对她的身材要求也越来越苛刻,近乎变态地管控她的饮食,大量的运动,严格的礼仪课程,还要同时再兼顾学校的课业。
不可以太瘦。
也不可以太胖。
肌肉也不可以太明显,胸型也要控制得刚刚好。
尤其是那张脸,更加不能存在半点瑕疵和毛孔,连爆一颗痘痘都要被营养师反复质问是不是又偷吃了糖分。
陈瑾升对此安排的解释十分合理:
盛意现在进了陈家的门,在陈家接触的人非富即贵,大部分要么有良好的家世,要么有出众的学识,要么二者兼顾。
她应该学习如何成为上流圈一位合格的淑女。
蒋琬对此非常配合,她的地位其实在陈家不算稳固,陈瑾升还有几个养在外面的年轻情妇。
如果盛意成年后能够嫁入一个差不多的豪门,这无疑为她的“豪门阔太”身份上了双层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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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难捱的晚上。
即便是国际学校,校规也是相当森严。
夜自习盛意请不了假出校吃东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饿得睡不着。
陈瑾升给她定的规矩越来越多了,比如吃饭时只可以稍微颔首,公共场合不可以抠手指,宴会上宾客入座的原则要倒背如流,甚至在日常交谈的闲暇空隙也不能谈论金钱,健康,政治等话题。
盛意有悄悄查过这些繁琐的规矩,都是欧洲礼仪。
不知道陈瑾升让她学这些做什么。
她还没满十八岁,监护权还在蒋琬和陈瑾升手上,她没权利反抗。
可这并不代表她赞同这种培养“淑女”的方式。
压抑到一定时候,反抗是必然的。
盛意住的这栋小洋房没有厨房,也没有任何吃的,陈家主宅安保森严,光是步行走出去都要半个多小时,更别提叫外卖了。
只能找个就近的厨房去偷点东西吃。
盛意悄悄开门,晚上有保安站岗,还有红外线摄像头。
盛意会巧妙地避开摄像头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观察的。
她从绿化带后面绕过,经过一棵桂花树,成功从陈最住的主楼一楼健身房的窗户爬了进去。
健身房经常通风,大部分时候是不上锁的。
她今天运气好。
陈最住的主楼有四层,盛意经常看到三楼的灯熄灭的最晚,陈最的卧室应该在三楼。
只要动静不是特别大,她就是安全的。
盛意不敢开灯,用手机照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厨房冰箱的位置。
果然是陈家少爷,双开门超大冰柜里,特供的甜虾,三文鱼还有雪花和牛最为显眼,几乎没有拆过。
水果是单独储存起来的,剩下的大部分是绿色玻璃瓶的饮用水。
盛意见过保姆阿姨们每天从陈最那栋楼里出来,都带出许多未开封盒子。
他吃的东西为了保持新鲜,应该是每天都要更换。
盛意怕盒子拆了被发现,从上到下扫了一圈,然后从角落里抠出了一袋拆封过得吐司。
已经拆过的,多吃两片应该没什么关系的吧?
她已经饿得双腿发抖,心跳超快。
才管不了什么狗屁淑女培养计划,几乎是狼吞虎咽,吃掉了好几片。
不知道是因为少爷专供的东西好吃,还是饿了之后只吃面包都觉得很香。
感觉自己稍稍缓过那股饥饿劲儿后,她才松了口气,嘴里含着一片吐司准备离开。
“这不是没人要的拖油瓶么?”
身后传来几声低沉的笑。
盛意吓得跌落在地上,手里的吃的还拿的稳稳当当。
是陈最。
他穿着睡衣站在厨房门口玩味地看着她,仿佛在欣赏什么好戏:
“ 哦——”
他好像领悟过来什么,随口懒懒地说:
“原来是个小偷。”
这人真是没礼貌,两次见面讲话都这么难听。
咽下嘴里的东西后,盛意也懒得装了:
“是又怎么样,还不是你爸爸要求的,如果我有办法,也不会选择偷你的东西吃!”
长辈,还有佣人在的时候,他是个有身份的大少爷,她可以装作刻意讨好,给他几分面子。
现在就两个人,他也不是那么彬彬有礼,凭什么她还委曲求全?
陈最驱动长腿一步一步走向盛意,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脸上表情玩味,眼神也毫不掩饰地打量着盛意这身穿着。
卡通睡衣,粉色拖鞋。
头发柔顺地垂着,剪得还是当下最流行的空气刘海。
她眼睛大又水灵,整张脸埋在头发下显得更小了。
这样看起来特别像日漫里人气颇高的甜妹。
现在跌落坐在地上,裙子里空荡荡的,裙摆直接滑到了大腿根。
而陈最就这么肆无忌惮地看了过去。
“看什么看!”
盛意立刻起身,裙摆自动垂落到笔直纤细的小腿,拘谨并拢的小腿出卖了她内心的慌张。
陈最低低地笑出了声。
他弯腰抓起眼前小姑娘的一缕发丝玩弄了几下,然后低头凑近看她:
“一个穿着睡衣的女生没有任何顾忌的,在深夜闯入男生的家,你知道这种行为叫什么么?”
他那双蛊人的眸子里映出盛意神色不安的倒影。
“什么?”盛意声音小了许多。
“叫勾引。”
陈最迅速作答。
温热的呼吸直接扑到盛意脸上。
“...”盛意愣住,垂在身侧的那只手慢慢握成拳。
她身体有些发抖,是害怕,但又极力否认:“我没有。”
陈最依然带着轻佻又戏谑的笑,只是手上的动作更过分了。
他食指和大拇指撵住她腰侧空旷的睡衣轻轻抖了两下:
“穿内衣了么?”
盛意浑身忍不住一颤,指甲几乎要掐进了手掌心。
过了几秒,她实在是忍不住,眼圈瞬间红了的同时眼泪也掉了下来:
“陈最,你就是个混蛋!”
她用力推开身前的男生,哭着跑开。
不熟悉路,她泪眼婆娑地绕了一圈儿才找到门,中间因为脚崴了一下,粉色拖鞋也掉了。
陈最看她哭哭啼啼地找拖鞋,又一瘸一拐地跑出去,但是不论怎么慌乱,手里的那片吐司面包也没舍得扔掉。
陈最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最终在关门声中笑得更加散漫,都快直不起腰。
“有点儿意思。”
轻快的少年音色显得他整个人都格外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