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浓妆艳抹,被医美精修的脸前所未有的精致。“知言姐,照顾两个病人很辛苦吧,看把你憔悴的,我都快认不出来了。”沈知言把干净的床单铺在病床上,扫了扫。她知道傅怀瑾爱干净,所以自己备多了几套被褥,有机会就换洗。“不劳费心,我很好。”正说着,护士推着傅怀瑾进来。轮椅上的人,略显消瘦,神t?色肃穆,但更显脸如刀刻,气质清贵。沈羽菲心头一动,觉得蔡银华错了,这个气度不凡的男人,无论到什么境地,都不可能成为一滩烂泥。
一周后,沈羽菲来了。
她浓妆艳抹,被医美精修的脸前所未有的精致。
“知言姐,照顾两个病人很辛苦吧,看把你憔悴的,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沈知言把干净的床单铺在病床上,扫了扫。她知道傅怀瑾爱干净,所以自己备多了几套被褥,有机会就换洗。
“不劳费心,我很好。”
正说着,护士推着傅怀瑾进来。
轮椅上的人,略显消瘦,神t?色肃穆,但更显脸如刀刻,气质清贵。
沈羽菲心头一动,觉得蔡银华错了,这个气度不凡的男人,无论到什么境地,都不可能成为一滩烂泥。
娇滴滴喊人,媚眼如丝:“怀瑾哥。”
傅怀瑾淡淡应了一声。
下一秒,他腾起双臂,护士和沈知言急忙走过来,一左一右,费力地架起他,把他移到床上。
这个景象,如巨浪击垮堤坝,彻底打破沈羽菲心底的幻想。
这个男人,真的瘸了——他修长的腿,如一对被折断的树枝,虚虚地挂在身体下面。而托在他手臂下面的沈知言,长发乱了,脸色暗红,额头渗汗,身体似乎被压垮。
这一刻,沈羽菲惊呆了,她觉得蔡银华是对的,她沈羽菲,过不了这样的日子。
一天都不行。
愣愣地站在一旁,等傅怀瑾终于躺好,她惶然开口,语调急促。
“怀瑾哥,那你好好休息。我有个剧本要改……”
说着下意识瞄了沈知言一眼。
“要回去赶进度,我先走了。”
“等一下。”
傅怀瑾喊住她。
等护士离开,他才开口。
“今天你来了,刚好有些话当面说清楚。”
沈羽菲有些许紧张,颤悠悠靠在门边:“什么事情非要现在说?”
碰巧蔡银华也赶来了。
她步伐匆匆,潦草打了个招呼,然后拉了拉沈羽菲,两母女挤眉弄眼。
“跟你说别来打扰傅总休息,你跑来这里干什么?”
傅怀瑾看一眼,神色平淡疲倦,索性开门见山。
“取消婚约吧!”
沉沉吐了一口气。
“我现在这个情况,实在不想耽误羽菲。但……”
但羽菲对我的恩情还在,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帮忙,我和傅氏义不容辞。
本来准备这么说的。
但话还没说完,却被蔡银华抢白。
“本来婚约就名存实亡了吧。你看你结婚都快半年了,我们本来就是奔着走亲戚的想法在走动的。”
说完给沈羽菲使了个眼色。
沈羽菲大梦初醒般:“哦,对。”
傅怀瑾沉默了几秒,尔后平静地抬头,回了一句:“好。以后忙就不用过来了。”
沈羽菲戴上墨镜,走到沈知言身旁。
“姐姐,你也要注意身体,别累坏了,毕竟,姐夫以后还要靠你长期照顾的。”
说完踩着恨天高的高跟鞋,一溜烟跑了。
傅怀瑾看着她的背影,先是露出了一丝自嘲的冷笑。尔后,锁紧的眉心一点点摊平,脸色慢慢放松,调整好身体。
“让我好好睡一觉。”
沈知言却拿来热敷袋。
“你睡吧,我给你按摩一下脚。”
傅怀瑾半眯着眼,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看着她微微吃力的表情和指节发白的小手。
本来是要发声嗤笑的,好把她赶走。
最后又于心不忍。
索性闭上眼。
“你本来靠近我就是为了报复蔡银华,现在看到了,她们自己都跑得那么快,所以你真不用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沈知言继续着手里的动作。
“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是走错了房间。”
犹豫了一下,索性直言不讳。
“我去之前喝了蔡银华给的一杯茶,那茶里有迷药,我才走错了房间。”
傅怀瑾“啪”一下睁开眼。
静静看着眼前的女孩。看着看着,又静静地闭上。
醒来时已是黄昏。
惨白的病房里灌满秋末初冬的萧瑟和寒凉。
正好沈知言提着保温饭盒走进来。
“醒啦。刚好起来吃饭,刚刚去老宅看奶奶,顺便打包了饭菜。”
说着打开饭盒送到傅怀瑾面前,像哄一个孩子。
“闻闻,是不是很香?”
眼底的安定和暖意随着橘黄色灯光蔓延开来,一点点挤掉了秋的凉意。
傅怀瑾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奶奶知道了?”
沈知言抿了抿嘴。
“不知道,我说你出差了。我会定期去看她,免得她多想。”
“沈知言!”
“嗯?”
傅怀瑾张了张嘴。
“没什么,吃饭吧。”
病房的日子,就在这一顿又一顿的饭中,又幽幽过了半个月。
天气更凉了。
医生说傅怀瑾的腿要多揉动揉动,免得血液不通畅。
沈知言觉得热敷袋的温度不够了。倒了开水,毛巾烫一下,颤悠悠地拧干。
当冒着热气的毛巾贴合双腿,傅怀瑾瞬间感到了一点若有若无的刺痛。
沈知言骤然抬头。
“它刚刚动了?”
傅怀瑾的眼睛也灌进亮色。
“有点感觉。”
“我去找医生。”
欣喜若狂,像个孩子,一向清冷沉稳的沈知言跑到走廊大声呼喊。
“医生,医生,快来……”
主治医生检查之后面露喜色。
“可以安排康复训练了。”
傅怀瑾开门见山。
“需要多久?多久我才能站起来。”
沈知言心底直打鼓,就怕医生说出什么斩钉截铁的话,浇灭了他刚刚燃起的斗志。
结果医生镇定自若地回到:“最快半年,但是康复训练会非常辛苦。”
“好。我希望尽快开始。”
医生点点头,检查了身体后便离开。
沈知言追出去。
“赵医生,真的可以吗?半年……”
赵医生是个温和的中年男子,他托了托眼睛,露出善意的笑容。
“沈作家,我不想隐瞒你,半年,是最保守的时间。”
沈知言一脸疑惑。
“您的意思?”
医生压低声线。
“他的情况其实并没有那么糟。但这是秘密,不需要让其他任何人知道,你尽管陪他训练就好。”
沈知言盯着他的眼睛,将信将疑,背后却响起了一个怯怯的声音。
“知言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