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换回白衣的亲卫从外走进:“将军,衣衫和药已经给姜容先生送过去了。”“嗯。”谢凌熙点了点头,独自一人顺着密道,悄然行去。不久后,他出现在一间空屋内,径直走到墙边,按下了一个机关。墙壁上无声的露出一小块空隙,透过缝隙看去,里面呈现的赫然是东苑房间的景象。而其中,姜容毫无察觉,正小心翼翼的避开伤口,缓缓褪去衣衫。看着这一幕,谢凌熙几乎屏息,直至她身上最后一件里衣落地。
像是被丢进了一潭沼泽,越挣扎沉得便越深。
姜容望着谢凌熙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心越揪越紧。
见她这副模样,谢凌熙冷冷一笑,竟什么都没再说,径直转身离去。
姜容望着他背影,耳边突然回响起谢止的话:“你们不是一路人,你会死在谢凌熙手里的。”
天上不知何时飘起了雪。
姜容看着,心底像是被剜了一个大洞,寒意席卷而来。
这日后,京城一片诡异的平静。
皇宫之中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出。
冬日落雪,那股白意似乎能掩埋一切。
将军府内,谢凌熙靠坐在椅子上,手捻着棋子,眼神深邃。
脑海中,那日谢止与姜容的对话来来回回在耳畔回响,他却怎么都觉得怪异。
沉思半晌,他将手中棋子扔回棋篓:“来人。”
话落,一身着白衣的亲卫从门外走进:“将军。”
谢凌熙神色幽深:“今晚酉时一刻你带人假扮刺客,来刺杀我。”
亲卫一愣,但只是一瞬便应了下来:“是。”
望着窗外的皑皑白雪,谢凌熙忍不住希望自己的设想都是假的。
否则,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留下姜容的命……
月上中天。
姜容站在浴堂外,抬起的手怎么也没有力气推开那扇门。
“先生,将军唤你过去。”谢凌熙身边小厮传来的话还回荡耳边。
她手紧了紧,终还是转身要走。
却在这时,屋内传出谢凌熙的声音:“是姜容吗?进来。”
姜容脚步一顿:“将军若有事,不如等沐浴后我们再聊?”
谢凌熙声音听不出喜怒:“事急从权,都是男子,先生有何在意的?”
话说到这儿,姜容没有办法再拒绝,只能推门走进。
屋内热气缥缈,谢凌熙的半露的背脊掩在热气中看不真切。
姜容心里松了口气,上前在两步外的地方停下:“不知将军如此急切,所为何事?”
她低垂着头,不敢乱看。
谢凌熙像是看不出她的拘谨,将手中湿润的汗巾扔到她身边:“可否劳烦先生帮我擦背?”
姜容一顿,只觉得屋内的热气越来越足,烘得人喘不过气来。
拒绝的话在嘴边打了个转。
她知道谢凌熙今日这异样举动定有他意。
但此刻姜容只能捡起汗巾,走到谢凌熙身后,为他擦背。
两人挨得极近,谢凌熙闭目感受着背部的力道,漫不经心开口:“先生觉得,皇宫里为何还无消息传出?”
闻言,姜容尽可能压下混乱心绪,理智思考:“若太子身死一事传出,京城必会人心大乱,北桑立国不过数年,若我是北桑皇帝,定会将这个消息死死掩住。”
“说起北桑太子,我还未问过先生是如何取得谢止信任,让他认为你就是雁南公主?”
谢凌熙转过身看向姜容,随着他动作,水声淅沥。
只见谢凌熙墨黑长发散乱在脑后,一双凤眸里满是锐利锋芒。
跟在他身边数年,这是姜容第一次见他这副模样,一时间有些失语。
就在这时,一阵凌厉风声刺来。
姜容回神,就见一支漆黑利箭直直朝着谢凌熙飞来。
与此同时,屋外响起声声叫喊:“来人,抓刺客!”
刺客?
是北桑皇帝派来的?还是其他人?
一时间,姜容想不到答案,但身体却先脑子一步,护在谢凌熙身前,并没有看到身后男人复杂的神色。
刹那间,浴堂的门被踹开,十几个蒙面黑衣人持刀闯入,径直朝着谢凌熙而去!
而将军府的侍卫也很快反应过来,赶来救援。
打斗间,姜容本欲带着谢凌熙离开。
然就在这时,只见一个黑衣人突然摆脱掉身边的府卫,泛着冷光的刀直奔谢凌熙而来……
“将军,小心!”
姜容惊喊着,挡在谢凌熙身前,躲闪间,手臂被刀划破。
鲜血奔涌,一阵刺痛。
谢凌熙见这一幕,眉心微微蹙起。
很快,黑衣人尽数被府卫拿下,押解了出去。
浴堂重归寂静。
谢凌熙看着姜容手臂上的鲜红,只觉刺眼:“来人,把金疮药拿来。”
说完,他对姜容说:“衣服脱了,我为你上药。”
闻言姜容呼吸一顿,忙拒绝:“不必劳烦将军了,这点小伤,我自己可以。”
谢凌熙沉默了瞬:“那便去东苑的厢房换药吧,我让人送干净衣衫给你,换好药我们再来聊正事。”
姜容松了口气,点头同意,转身往外走去。
片刻后,换回白衣的亲卫从外走进:“将军,衣衫和药已经给姜容先生送过去了。”
“嗯。”
谢凌熙点了点头,独自一人顺着密道,悄然行去。
不久后,他出现在一间空屋内,径直走到墙边,按下了一个机关。
墙壁上无声的露出一小块空隙,透过缝隙看去,里面呈现的赫然是东苑房间的景象。
而其中,姜容毫无察觉,正小心翼翼的避开伤口,缓缓褪去衣衫。
看着这一幕,谢凌熙几乎屏息,直至她身上最后一件里衣落地。
他瞳孔一缩,当即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