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权……”想起司柏寒打赌时笃定的声音,颜卿卿颤声问,“真是他,让你来杀我的?”展风本是应她所求,去保护当时还年幼的萧容瑾,如今却来刺杀自己……展风转过身,目光一暗:“若你做出有辱颜将军家声誉的事,我便替颜将军老将军清理门户。”话落,跃身消失在夜色中。血从指缝间滑落,砸落在冰凉的酒里。刺目的红色却让颜卿卿想起了儿时展风经常给自己买的冰糖葫芦。那时她刚学武,也很爱哭。每当她哭时,展风便会给递给她一串糖葫芦,笨拙地哄着她。
男子雕刻般的眉眼透着刺骨冷意,琉璃般的眼里映射着颜卿卿胸口渗出的鲜红血液。
一剑光寒万里遥,正是天下第一剑客,展风!
颜卿卿没有理胸口被剑刺穿的痛,哑声问:“师父为何不刺得更准一些?”
展风不言。
她苦涩一笑,抬手生生拔出了刺在胸口的剑。
剑尖鲜血低落,颜卿卿晃了晃,强撑住身子:“我一直以为师父是最了解我的人。”
展风收回剑:“你还当我是师父的话,就交出兵权。”
“兵权……”想起司柏寒打赌时笃定的声音,颜卿卿颤声问,“真是他,让你来杀我的?”
展风本是应她所求,去保护当时还年幼的萧容瑾,如今却来刺杀自己……
展风转过身,目光一暗:“若你做出有辱颜将军家声誉的事,我便替颜将军老将军清理门户。”
话落,跃身消失在夜色中。
血从指缝间滑落,砸落在冰凉的酒里。
刺目的红色却让颜卿卿想起了儿时展风经常给自己买的冰糖葫芦。
那时她刚学武,也很爱哭。
每当她哭时,展风便会给递给她一串糖葫芦,笨拙地哄着她。
颜将军家只剩她一人后,她便再没有落过泪。
如今这一剑,怎么就痛得让她眼前模糊了呢?
她唤来翠菊处理伤口,看见鲜血淋漓的伤口,翠菊心疼地红了眼。
“公主,您做的已经够多了,交出兵权也是保全自己啊。”
药粉洒在伤处,痛的颜卿卿脸色惨白:“皇上与摄政王势同水火,若本宫交出兵权,势必引来争斗,到时内忧外患,受苦的还是百姓。”
三更已过。
颜卿卿倚坐在榻上,神色从容地似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一阵脚步声缓缓而来,她没有去看,也知道是司柏寒。
“你输了。”颜卿卿说着,语气却无半分欣然。
司柏寒看着她尽力掩饰依旧有些憔悴的脸庞,心底略过微不可察的烦闷。
“看我没事,你很失望吧?”
颜卿卿扯着嘴角。
闻言,司柏寒眉头微蹙:“公主无恙,微臣十分欢喜。”
说着欢喜,语气却无半点开心。
颜卿卿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眼中再难掩藏悲戚。
院门口,司柏寒停住脚步,回身望向颜卿卿投在窗上的剪影,神色复杂。
一个暗卫现身于阴影中,拱手道:“主子,属下已闻到血腥味,长公主分明是受了重伤。”
司柏寒收回视线,唇线微动:“不要再提此事。”
司柏寒走后,颜卿卿一夜未眠,天刚亮,一侍女便急匆匆跑来传话。
“公主,皇上口谕,宣公主入宫面圣。”
颜卿卿瞬时明白,该来的还是来了。
她换了身郑重礼服,以胭脂遮盖病容才离府。
马车上,愁绪如荆棘缠绕颜卿卿的心。
忽然,一阵孩子的笑声传入耳畔。
她掀开窗帘,望向路边正在嬉闹的一对姐弟。
姐姐高高举着梨膏糖,弟弟举着手跳着去够,够不到便捂着眼睛哭了起来。
见他哭了,姐姐赶忙将梨膏糖递给他。
弟弟立刻笑了,拉着姐姐的手撒娇。
似曾相识的一幕让颜卿卿眼眶一热。
当年自己与萧容瑾也是这般亲密无间,然今日,一切都变了。
是姐弟,还是君臣,仅在萧容瑾一念之间。
入了宫,引路太监径直将颜卿卿带去了太和殿。
殿门口,颜卿卿顿了一瞬,她抬眼看着龙椅上正襟危坐的萧容瑾。
她怔然发现,自己已经看不清他的神色了。
她一步步踏入殿内,立于两侧的朝臣视线紧盯着她的脚步。
她站定后,朝萧容瑾恭敬行礼。
待她直起身子,兵部尚书突然出列,朗声道。
“上天已然示警,为了江山社稷,臣斗胆,请长公主莫要贪恋权位,交出兵权!”
颜卿卿还没回话,众臣异口同声道:“请长公主交出兵权!”
心绪如浪翻涌,颜卿卿再也不能欺骗自己。
她闭了闭眼,淡然开口:“若本宫不交呢?”
话音刚落,数十侍卫涌入大殿,冰冷的刀刃将她团团围住。
见状,颜卿卿怅然一笑:“好一个先礼后兵。”
她转头望向萧容瑾:“皇上也要臣交出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