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眶发热，鼻腔也很热，呼出的气会烫人，“程叔叔在世的时候也不曾教我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你问问她，我到底为什么打她！”“小胭……”沈唯眼眶湿润，“对不起，以后我不干涉你的私事了。”云霏眼底闪过一丝怒意。“云霏！”程老太爷拐杖一敲，震怒道，“当着我的面你都敢这么嚣张，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爷爷放在眼里，向小唯道歉！”“爷爷……”程老太爷安慰沈唯，“你不用说了，从小到大我都没管过她，正好趁今天管管她，她从小地方来，又没了父亲，从小就不学好！”
云霏刚到病房门口，就听见沈唯哭道：“爷爷，不怪小胭，是我不好，不该多嘴的，是我没分寸。”
程霄鸣侧头看了一眼从上车就无精打采的云霏，她耷拉着脑袋，仿佛随时都要倒下去的样子。
他蹙眉，薄唇微动，程老太爷发怒的声音传出来。
“那也不是打你的理由！”
拐杖掷地的声音咚地一下，程霄鸣推开病房门。
程老太爷眼风扫过他身后侧的女人，轻哼一声，语气严肃：“小付，这是怎么回事？”
沈唯的半张脸比早上更红更肿了，云霏知道她诡计多端，没想到她对自己这么狠，这么红肿，肯定用了十足的力气吧。
真是演戏演上瘾了。
背脊一阵阵地冒冷汗，她低声道：“我无话可说。”
她没力气和他们争什么，现在只想去找医生开点感冒药或者打一针，怎么样都行，别让她这么难受就好。
可这话传到程老爷子的耳朵里，她就是冥顽不化。
“放肆！她是你未来二嫂，程家女主人，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爷爷，您不要怪小胭……”沈唯面露急色，劝着他。
程老太爷拄着拐杖，“从小到大程家都没有约束过你什么，才让你养成这样目无尊长的臭脾气。”
这话就差直接说云霏没家教了。
她眼眶发热，鼻腔也很热，呼出的气会烫人，“程叔叔在世的时候也不曾教我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你问问她，我到底为什么打她！”
“小胭……”沈唯眼眶湿润，“对不起，以后我不干涉你的私事了。”
云霏眼底闪过一丝怒意。
“云霏！”程老太爷拐杖一敲，震怒道，“当着我的面你都敢这么嚣张，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爷爷放在眼里，向小唯道歉！”
“爷爷……”
程老太爷安慰沈唯，“你不用说了，从小到大我都没管过她，正好趁今天管管她，她从小地方来，又没了父亲，从小就不学好！”
“你凭什么说我爸！”云霏眨了一下疲惫发热的双眼，任凭程老太爷怎么阴阳她，她都无动于衷。
她心里不能碰的底线，是她爸爸。
“云霏！”程霄鸣拽着她手臂，厉声道，“你怎么跟爷爷说话！”
云霏用力甩开他，眼眶通红，“不用你管！”
从进了病房程霄鸣就一句话没说，也是了，他说了要让她给沈唯道歉。
“是不是道完歉就能走了？”她看向他，眼神倔强又潮湿，像一把浸了霜雪的利刃。
程霄鸣眼波幽深，像海啸来临前平静黑暗的海平面。
云霏后退一步，冷笑地扫过沈唯的脸，“对不起。”
说完，她推开面前的程霄鸣，大步走出病房。
程老太爷眼神威慑，保镖即刻转身要将云霏抓回来。
“曹原！”
程霄鸣一声令下，曹原拦住了保镖。
曹原武力值在曹方之上，程家的保镖里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阿征！”程老太爷沉声。
程霄鸣收回视线，神色难辨，“爷爷，在医院闹开了影响不好，这点小事，何必。”
……
云霏走得太快，心跳有点跟不上来，供血不足，眼前一黑，差点载到地上。
一只宽厚有力的手扣住她的胳膊，醇厚低沉的嗓音：“小心。”
云霏恍恍惚惚间以为是程霄鸣，眼前发黑，头疼得快爆炸了，视线渐渐聚焦，才认出面前的人。
“傅总？”
傅寒霖松开她，视线从她挂着泪痕的脸上扫过，没有戳破，侧过身按电梯，“需要帮忙吗？”
云霏尴尬的不行，擦眼泪，跟着进了电梯，“我没事。”
“傅总不舒服吗？”
傅寒霖解释：“家人生病了。”
云霏点了下头，靠在电梯厢壁，冰冰凉凉的触感令她短暂觉得舒服了一点，可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她都快站不住了。
电梯到了，她艰难睁开眼睛，结果傅寒霖拎着她胳膊带她出去，“发烧？”
云霏强撑不住，嗯了一声。
傅寒霖看了她一眼，没说话，问了护士之后带她去找医生。
她烧的太高，三十九度三，护士立马拿了退烧药给她吃下，随后抽了一管血验血常规，单子很快出来，是细菌感染。
医生开药过程，她的烧退下来了一些，满头大汗。
忽然她的面前递过来一条手帕。
透着淡淡的玉兰香。
云霏疑惑地看过去，手帕是傅寒霖递过来的。
“谢谢傅总。”
手帕这么私人的东西，云霏不敢接，眼神一扫，医生办公桌上有一包抽纸，她抽了两张擦汗。
傅寒霖脸上没有丝毫异色，将手帕放回到口袋里。
私人医院服务周到，护士将药取回来，叮嘱云霏该怎么吃。
走出医院，傅寒霖余光扫她一眼，退了烧她的脸再经过汗水洗涤，显得很苍白，小巧的脸白得近乎透明，很脆弱。
他掏出车钥匙，“开车来了吗？”
云霏摇头，想说自己打车就行，傅寒霖率先迈下阶梯，“坐我的车。”
他说话的时候明明带着和人商量的语气，可莫名的又让人觉得不容置喙，连拒绝都不能。
上位者都是这样的吗？
程霄鸣是，他也是。
想到程霄鸣，她的心里瞬间翻涌起酸涩，她皱了下眉头，舌尖顶了顶上颚，才将这股酸涩强压下去。
她亦步亦趋地跟在傅寒霖身后，傅寒霖绕过车头打开驾驶座车门，她站在车边一时不知所措。
外界传言傅寒霖可能喜欢男人，她不确定他现在有没有交往的对象。
万一他有女朋友或者真如外界传的那样，有……男朋友的话，她坐副驾驶不合适。
可坐车后排，她想起当时程霄鸣说她当他是司机，很失礼。
想到程霄鸣她心尖一刺，眼圈红红的。
这一幕落在傅寒霖眼里，以为她很不舒服，开口道：“上车吧，我单身。”
车子还没到山脚云霏就睡着了。
她其实不会在陌生的车上睡着，尤其她和傅寒霖不熟，只是说过几次话而已，可她吃了药，容易犯困，本来想强撑到家里，却撑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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