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润的表情一肃,有些生气地开口:“都是那些狗奴才害的,若不是他们,你的身子怎么会落下这样的病根!”“真真是岂有此理,你拿着孤的信物去官府求助,居然还会被那些官吏苛待,他们还当你是骗子将你关起来严刑拷打?一群没长眼睛的东西!”兰景旭寒着脸,大有冲冠一怒的架势,“等过段时间,孤有空了,孤一定亲自为你讨回公道!”自从兰景旭把范灵萱从京兆狱接出来起,他们便日日相见,而因为兰景旭从一开始就存在的疑惑,他早在几天前,便把范灵萱这一路寻来的事情旁敲侧击的问了个遍。
……
而此时的御赐灯船内,兰景旭正喝着小酒,欣赏着前方舞动的曼妙身姿。
在他的身旁,一左一右坐着两位女子,左边的那位面若桃李,眼若杏仁,一身明艳的装束衬的她越发可人,至于右边的那位,却是一身朴素的白衣,柳腰莲脸,乌丝轻挽,全身上下唯一的首饰,便是斜斜地别着的一支白玉莲花簪。
一金贵,一淡雅,美的不分上下。
“这里可真热闹,我都好久没有参加过这么热闹的灯节了。”透过窗户的缝隙,范明珠看着不远处的万千灯火,笑靥如花,她不着痕迹地摸了摸腕上的雕花金镯,娇声道,“还要谢谢萱萱姐姐,谢谢,太子哥哥~”
她的声音娇软甜美,乍听之下,竟比那丝竹之声还要悦耳上几分。
兰景旭闻声扭头,心中不由一动,他温润的笑笑,柔声道:“你是萱萱的妹妹,自然也是孤的妹妹,无须客气,孤还要感谢你和你娘,照顾了萱萱两年,不然,怕是没有孤和萱萱今日这一刻的重逢了。”
说着,他伸手握住了右侧之人的柔荑,然后眉头微蹙。
“怎么手还是这般凉?王岑,去将本王的白狐披风拿来。”
“不用了,殿下。”
还不等站在一侧的王岑应声,坐在兰景旭右手边的范灵萱便连忙制止,她一脸娇羞地拍了拍兰景旭的手背,轻声细语道:“殿下,妾身这是老毛病了,不要紧的,如今船舱里这般暖和,若再多穿些,怕是要出汗了,到时候只怕会让您更担心。”
“我不想……咳咳……”说着,她似是没忍住般轻咳了两声,那故作坚强的样子让兰景旭愈发心疼。
他温润的表情一肃,有些生气地开口:“都是那些狗奴才害的,若不是他们,你的身子怎么会落下这样的病根!”
“真真是岂有此理,你拿着孤的信物去官府求助,居然还会被那些官吏苛待,他们还当你是骗子将你关起来严刑拷打?一群没长眼睛的东西!”兰景旭寒着脸,大有冲冠一怒的架势,“等过段时间,孤有空了,孤一定亲自为你讨回公道!”
自从兰景旭把范灵萱从京兆狱接出来起,他们便日日相见,而因为兰景旭从一开始就存在的疑惑,他早在几天前,便把范灵萱这一路寻来的事情旁敲侧击的问了个遍。
毕竟,他三年前落难时,并没有告诉范灵萱自己的身份。
当时的他还不是太子,也不知道父皇有再次立储的打算,他不过是奉命去巡查南方匪患,却没想到惨遭暗杀,失足落水。
对于这个救他一命的女人,他是动心的。
他也承认,在那段时间,他过上了一段堪称舒心的日子,他甚至想过,就在那里,就在那个地方过一辈子。
可就在他们互许终身,春宵一刻之后,母妃的暗卫便找来了。
并带给他一个消息——
在他遇难之后,他的母妃被封为了皇后,而他,则被封为了太子。
太子啊,未来的一国之君。
都不需要考虑,兰景旭便知道自己要放弃哪边,一个江边渔女,怎么可能配得上一国之母的位置呢?
更别说,她给不了他一丁点儿的助力。
是矣,他趁着范灵萱去镇上卖鱼还未回来,便直接跟着暗卫离开了,并没有留下任何的只言片语。
他以为自己身上的东西早在落水时便遗失了,却没想到,竟全都在范灵萱的手里。
本来他还心犯嘀咕,觉得自己可能是被算计了,毕竟在三年前离开时,他翻找过屋内所有的地方,并没有发现除了破损的衣物以外,自己的任何一件东西,可就在范灵萱将自己一路的经历告知他之后,他却不这么想了。
入监狱,吃刑法,遭窃贼,躲山匪。
范灵萱这一路走来,不说是九死一生,也是多灾多难,试问,谁能为一个不一定能找见的人付出这么多?
一定是爱了。
兰景旭对自己的魅力深信不疑,毕竟连那个眼高于顶的蒲芳草都倾心于他,他也突然记起,那段在江边渔村的甜蜜日子。
而就在他的态度缓和下来没两日,便凑巧看到同范灵萱一道跋山涉水而来的范明珠的手臂,上面那红艳艳的守宫砂,终让他放下了最后一丝疑虑。
她们一路走来虽艰辛,却到底是保全了自己。
郎有情,妾有意,不过多时,他和范灵萱便再次浓情蜜意起来,在范灵萱的身上,兰景旭又一次体会到了人上人的快感。
名声太好,有时候也是种负累。
可惜兰景旭不知道,范灵萱对他所说的种种,都是假的,都是那本只存在于她脑海里的书中的文字。
就连她会救他,都是因为那本书。
而因为害怕,所以那些让她受苦受难的情节,范灵萱全都想方设法地躲过了,别说是十件百件,那是半件也是没有经历过的。
她不过借由书中描写,才诉说的那般逼真,也让兰景旭深信不疑。
而此时听着兰景旭的话语,范灵萱的心底闪过一抹慌乱,但随即,她又温柔地开口道:“殿下,您不必为妾身忧心,更不必为妾身找回公道,毕竟,正因为有他们,妾身才知道您的身份,才能不远万里地来找您,因果循环,此事便罢了吧。”
“能再见到您,妾身已经心满意足了,妾身,不想殿下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哪怕是一点点流言蜚语,都会让妾身心痛难忍,只要您没事,只要能在您身旁,妾身怎样都没关系。”
说着,范灵萱捧起了那只覆在她手上的大手,然后如只小兽一般,将自己的脸蛋贴上了他的手背。
柔软滑腻。
兰景旭心神一荡,不禁倾身吻了上去。
两人旁若无人,开始了“唇枪舌战”。
这种场面,在场的歌姬舞姬都见多了,当下只作看不见,连一侧的王岑也只是微微低头,而唯一觉得有些尴尬的范明珠此时却不再像之前在小院时一般连忙避开,而是回想着兰景旭刚刚所说的话语,悄悄地看着兰景旭动情的侧颜,面红耳赤。
她的手指下意识地将膝上的裙子绞了又绞,连双腿都不自觉地夹紧了些。
啧啧的水声终于停下,范灵萱羞涩地躲进了兰景旭的怀里,凌乱的衣衫下,露出大片大片的莹白。
“殿下,殿下又欺负妾身。”
范灵萱声音娇媚,气喘吁吁。
兰景旭闻声,不仅放肆大笑:“这才哪到哪,萱萱,你放心,不过几日,孤便能弥补你当年失去的那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