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妻子是封婼婼,真是魔怔了。“大人!喜鹊求见大人,有要紧事禀告啊!”忽的,门外有女子大喊大叫。龚有为太阳穴一抽,忙命人把喜鹊赶出去。这小丫头穿着粗使丫头的衣衫,胆子不小啊,懂不懂规矩?是看他们一群大男人,不好跟女人动手,不会揍她吗?要是将管事嬷嬷引来,吃不了兜着走!喜鹊被侍从拖着,奋力蹦跶,嘶喊道:“大人,封大小姐死得好冤啊!唔唔唔……”嘴巴被捂住,她目露绝望。终于,房门被打开。
前日,大人离府,回来的时候是昨儿半夜,从朗府的密道而入。
他脸色异常苍白,脚步不稳,浑身散发着浓厚的血腥味,要不是身上穿的是夜行衣,早就成了血人。
龚有为很是担忧,却见大人微微摇头,套了件深色袍子,又去了冰室。
不知道在搞什么……
朗铮咳了几声,掩住薄唇,眼里是不自知的复杂。
婼婼的药引取出,本应将封萧萧一副薄棺下葬。
再多烧点纸钱,就是仁至义尽。
可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不想封萧萧被埋入暗无天日的地底,被蛇虫鼠蚁啃咬至腐烂。
然后,做了一件疯狂的事情。
死里逃生回来,都顾不上疗伤,就不停歇去了放置封萧萧尸体的冰室。
离开这么久,她身上的尸斑更明显了,脸色清灰干瘪。
要不是围着冰块,尸体早就发臭。
朗铮从怀中掏出个小木匣子,取出里面散发着寒气、剔透如珠的东西,轻轻放入封萧萧嘴里。
很快,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就像是时光回溯一般,封萧萧原本死气沉沉的面容渐渐开始变白、变粉嫩,青白的唇泛出粉色。
枯燥黯淡的发丝也变得乌黑发亮,露在外面的肌肤跟着白皙如雪,怎么看都比她生前瘦削憔悴的样子更鲜活。
如果不看腹部的洞穿,没人会怀疑这是个沉睡的美人。
并且忍不住放缓呼吸,唯恐打扰了她。
同时忍不住好奇,这双眼若是睁开,会绽放怎样的芳华?
朗铮将封萧萧抱出冰室,走到自己的卧房,将她放在床上,帷帐放下。
乍一看,多像自己的妻子在等晚归的夫君。
朗铮皱眉,自己在想什么?
他的妻子是封婼婼,真是魔怔了。
“大人!喜鹊求见大人,有要紧事禀告啊!”
忽的,门外有女子大喊大叫。
龚有为太阳穴一抽,忙命人把喜鹊赶出去。
这小丫头穿着粗使丫头的衣衫,胆子不小啊,懂不懂规矩?
是看他们一群大男人,不好跟女人动手,不会揍她吗?
要是将管事嬷嬷引来,吃不了兜着走!
喜鹊被侍从拖着,奋力蹦跶,嘶喊道:“大人,封大小姐死得好冤啊!唔唔唔……”
嘴巴被捂住,她目露绝望。
终于,房门被打开。
朗铮隽永如玉雕的脸,比月光还白,连唇都失了血色。
“你,说什么?”
莫名的,他的心底冒出一股冷意,直直沁到骨子里。
侍从松开喜鹊,她喜极而泣,三两步扑上前,跪倒在地,开始哭诉。
龚有为听到她说自己进夫人房间盗窃,觉得好笑,难不成她想大人因她的诚实而饶恕她么?
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越听越心惊,神色从凝重到骇然。
“……封大小姐的心头肉,奴婢挖出来了,在这里。根本就没有入药啊!”喜鹊发着抖,从袖袋里掏出绣帕包裹的血肉。
是愤怒也是激动,就算会因盗窃被杖打,她也值了!
朗铮深如寒潭的眸子移到那几块看不出是什么的碎肉上,鼻间萦绕着腐烂的味道,大脑轰然的一声炸裂开来!
他伸手,僵滞地接过,好像看到这颗心被丢到地上践踏,一脚一脚,仿佛也踩在他的心上,痛得他眼前一黑,支撑不住弓下腰。
“大人!”
龚有为忙扶好他,心一紧,只觉得这身体短短几天就瘦了一圈,颤抖得很厉害,都传到了他手上。
他能感到,大人很害怕。
“去把邓槐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