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芸,你怎么满身是血?”罗俊贤见到程苪芸,吓了一大跳。程苪芸这才注意到,自己满手是血,身上也处处是血渍,还有脏垢。她苦涩地摇了摇头,直接噗通跪在了奶奶的病房门口。“我带你去换身衣服,再检查伤口。”罗俊贤眉头一拧,眼中尽是无奈和心疼。程苪芸却依旧跪在门口,纹丝不动,眼眶已经泛红。“你这个样子只会让奶奶更不放心。”罗俊贤强行将她拉起。医院中临时能换的只有蓝白条纹的病号服,程苪芸将衣服一穿,瞬间有种病态感。
程苪芸想起之前学过的自救办法,朝卧室奔去。
她将床上的床单被套全部拧成粗麻花状,再系了个死结。
不够,这样的长度还不够……
程苪芸翻开衣柜,将更多的床单都找出来,全部系上。
她不知道自己绑得是否扎实,可眼下她只有这一条逃出屋子的办法!
窗户旁边有直通一楼的小腿粗的水管,她只要足够稳住,一定可以安全落到一楼的!
程苪芸将床单在床角的位置绑了一个死结,然后将另一端水管上绕了两圈后,再在自己腰间绑了一个活结。
她踩上窗台,看着黑漆漆的外头,心底有些忐忑。
真的只有这个办法了吗?
想起奶奶现在还未脱离危险,程苪芸一咬牙,直接跨脚出去。
夜风凌冽刺骨,身体的失重感更加深了她心底的恐惧感。
程苪芸双手死死握着水管,每往下滑落一截都让她掌心生疼麻木。
突然,程苪芸的手摸到了水管上的湿漉青苔,一个不稳直接打滑,整个人直直往下坠!
“啊!!”她一声尖叫,整个人吓得魂都快飞散。
随着飞扬的惯性,床单吊着程苪芸直接往回弹,砸在了冰凉粗糙的墙壁上!
顿时,她整个右侧肩膀都好似皮开肉绽,痛得她龇牙咧嘴。
程苪芸咬着呀,强忍着痛意睁开眼,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离地面还有近两米的距离。
她抬手勾住水管,尝试用另一只手将腰间的系带解开。
然后再猴子抱树般地缓缓往下滑落。
直到双脚着地,程苪芸才发现自己两腿软到根本无力站立。
她抬手在身上胡乱抹了两把,然后使劲揉腿,半响才恢复点意识。
程苪芸仰头看了一眼六楼的窗户,长长的床单在夜风中瑟瑟发抖。
她深吸一口气,朝马路边跑去……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奶奶已经从急救室转移到了重症监护室,守护在床边的依旧是罗俊贤。
“芸芸,你怎么满身是血?”
罗俊贤见到程苪芸,吓了一大跳。
程苪芸这才注意到,自己满手是血,身上也处处是血渍,还有脏垢。
她苦涩地摇了摇头,直接噗通跪在了奶奶的病房门口。
“我带你去换身衣服,再检查伤口。”罗俊贤眉头一拧,眼中尽是无奈和心疼。
程苪芸却依旧跪在门口,纹丝不动,眼眶已经泛红。
“你这个样子只会让奶奶更不放心。”罗俊贤强行将她拉起。
医院中临时能换的只有蓝白条纹的病号服,程苪芸将衣服一穿,瞬间有种病态感。
“手心皮肤没一块好的地方,他凭什么这样对你!”罗俊贤气愤说着,金丝眼眶跟着晃动。
程苪芸看着他给自己轻柔绑着纱带,缓缓摇头:“与他无关。”
“反正有关他的事,你从来不会听我的。”罗俊贤眉宇间的川字皱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深。
程苪芸心中酸楚,却又无法对他倾诉。
“罗医生,12床病人醒了。”门口传来护士的声音。
两人一惊,连忙往病房赶去。
“奶奶!”程苪芸蹲跪在病床旁,看着白发苍苍又无比虚弱的奶奶,淌下了滚烫的泪。
奶奶嫌嘴上的氧气罩碍事,让她没法好好说话。
她抬手想摘去,这才发现自己手背上还吊着点滴。
罗俊贤察觉到奶奶的心思,命护士将氧气罩换成氧气管。
奶奶深吸一口气,布满皱纹的眼角也有些湿润。
“芸芸,你老实告诉奶奶,你跟俊贤到底有没有结婚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