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那会儿孟听把手机给他让他说谎的时候,他背后都起了身汗。京圈不是没人追孟听,她从来兴趣寥寥,就连明潭也是追了三四个月才突然追上的。没想到来了远城,直接布局钓鱼勾人了。他也是真想见一见能让孟听主动的男人长了什么模样。孟听撑手支头,漫不经心地看着高脚杯中的醇红酒液。“来就来了呗。”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了被推开的动静。江越下意识看向孟听,就见着刚还神态清明的女人,蓦地整个人往沙发上一倒,姿态称得上柔若无骨,小鹿眼一眯,媚意横生。
一小时前。
明榭匆匆赶到,看了眼孟听,有些讶异。
本以为被放逐到偏远小城,条件没京都好,娇生惯养的孟听肯定过得不习惯。
没想到,反而愈发明艳了。
光影略微昏暗的室内,女人一身墨绿长裙,肌肤雪白莹润,神色慵懒的靠着酒红色软皮沙发,乌黑卷发垂落,纯且甜的眉眼都漫上几分诱惑勾人。
孟听不认识他。
但明榭其实见过孟听,在明潭牵头的宴会上,她兀自坐在一角,手里拿着一本诗集,垂眸在看。
从旁边经过时,他还听到明潭和她短暂的交谈。
“这是你的书?”
“我有,但这本应该不是,我的比较新。”
“十二年前世家举办过一场京郊度假山庄的露营,你还记得吗?”
“你说时间我不记得,但你说露营,那必须,我肯定去了啊。”
孟听说了一段法语,明榭习惯性的侧头看了眼,应该是一首诗。
明潭笑得很开心,挤出了脸侧的一个酒窝,“你也喜欢这首诗啊,我小、我们家都很喜欢,我也会背。”
-
晚上八点半,星落一楼的舞池中已经挤满了人,嬉笑着肆意扭动身体,酒杯叮当碰撞。
此时从门口走进的一个男人,便轻易吸引了附近的注意力。
简单的衬衣长裤,身姿修长挺拔,眉眼清冷淡漠,浅色眼瞳毫无波澜,好似无欲无求的和尚。
有人眼前一亮,扭着身体殷切上前,还没来得及近身,就被淡淡瞥来的一眼定在了原地。
极冷极淡,仿佛亘古不化的寒冰,拒人于千里之外。
三楼。
江越正在手机上打着游戏,偶尔抬头看一眼门口方向,“真不用我出去给你望风?”
天知道,那会儿孟听把手机给他让他说谎的时候,他背后都起了身汗。
京圈不是没人追孟听,她从来兴趣寥寥,就连明潭也是追了三四个月才突然追上的。
没想到来了远城,直接布局钓鱼勾人了。
他也是真想见一见能让孟听主动的男人长了什么模样。
孟听撑手支头,漫不经心地看着高脚杯中的醇红酒液。
“来就来了呗。”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了被推开的动静。
江越下意识看向孟听,就见着刚还神态清明的女人,蓦地整个人往沙发上一倒,姿态称得上柔若无骨,小鹿眼一眯,媚意横生。
江越:“……?”
容知御推门而入时,恰好对上那张被醉意浸染得微红的小脸,长睫半拢,眼眸漾着潋滟碎光,还有些茫然懵懂。
他很轻的蹙了蹙眉,真醉了?
淡眸扫了眼坐在旁边的江越,容知御直接上前,屈膝半蹲在孟听面前,低声喊她,“听听?”
长睫轻颤,慢慢撩起。
呼吸间尽是红酒的醇香。
孟听眯眼看了他几秒,好似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语调有些黏糊,“哥哥。”
“哥哥怎么来了?”
她伸出凝白手臂,亲昵的搭在容知御肩上,拽着人的脖颈往自己这边拉,“我头好晕啊,哥哥,你别晃了~”
容知御顺着她的力道往前,红酒醇香愈发浓烈,微醺醉人。
他放轻了声音,尾音勾着无奈纵容,“我没晃。”
抬手,用手背轻轻碰触她滚烫的脸侧,“很不舒服吗?”
江越默默从果盘里拿了个西瓜片出来,一口一口啃着。
猝不及防被男人转头盯住,刚刚还柔情缱绻的眼眸,很明显淡下来,语气还维持着礼貌,“她喝了多少?”
江越打了个西瓜味的嗝,比了个数字,“三杯红酒。”
容知御眸光微闪,表面不动声色点了点头,“谢谢。”
转头时,眸底分明漾开促狭笑意。
三杯。
红酒。
能让这只小猫醉成这样?
触碰孟听脸颊的手并没有挪开,而是换了个姿势,手心捧起她的小脸,指腹轻微摩挲,容知御嗓音低柔,“宝贝,我抱你回家,好不好?”
孟听迟钝地反应了几秒,才伸出手臂,“好,回家。”
结实有力的手臂穿过她的后颈和腰背,力道和缓温柔,扶着她起身。
然后才是一个利落的公主抱。
将孟听抱在怀中,站起身。
孟听今天穿了双黑色高跟鞋,身形高挑纤瘦,此时被容知御抱在怀中,却显得格外娇小柔弱,手臂自然地绕过他的脖颈。
连衣裙拉扯出轻微褶皱,衬衣也有些变形。
却无端生出几分欲色。
江越一口吃完了西瓜,决定给自己加点戏份,“你知道孟听的家在哪儿吗?”
站起身了,才惊悚发现,刚刚男人迈步进来时,一瞬间的压迫感不是错觉。
身高腿长肩宽背阔,天然充满了威势。
容知御淡漠看他,“知道,我刚从她家过来。”
哦豁。
还同居了?!
江越咽下一口苦水,见过容知御后,彻底绝了最后一点惦记,“行吧,那你带她走吧。”
容知御对他点点头,抱着孟听往门口走去。
恰在此时,上完洗手间的明榭走了回来,“怎么样,她男朋友来……”了吗。
最后的尾音,逐渐消弭在喉间。
明榭看着迎面从包厢中出来的容知御,几乎陷入了一阵窒息。
这张脸,清冷矜贵,眉眼绝艳好似一幅水墨画。
这气势,居于上位者的威势,压迫感十足。
这、这、这他妈不是小佛子吗?!!!
明榭呆滞,明榭不可置信,明榭试图理解。
他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到男人怀中醉意朦胧的孟听身上。
突然想起,刚刚在包厢里,孟听询问有关小佛子的事。
他说——“本来明家晚宴已经准备到一半了,据说小佛子有什么事情,就推迟了。”
他还说——“其实圈子里都在传,小佛子是去追老婆了,毕竟他母亲容韵这段时间频繁出入格外拍卖会,钻石黄金奢侈品买了一大堆。”
他最后说——“流言是这么说,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我反正是觉得,小佛子那身气质,一看就是一辈子都不会有老婆的,超级冷,不太可信吧哈哈哈。”
现在,那个“一辈子不会有老婆”的小佛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怀里珍而重之抱着的,是刚听完他“造谣”的孟听。
小佛子追妻的那个妻……?
明榭咕咚咽了口唾沫。
对上容知御的视线,他条件反射性站直了,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嗨,容总。
还是。
真巧,你追的老婆也是孟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