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予珩闭着眼面朝里,没有说话。“睡得真快。”周念自言自语道,“还真是心大。”她重新回到方才凳子对起来的地方躺下,看着外面蒙蒙亮的天,缓缓闭上眼睛。萧予珩听到她绵长的呼吸,才转过身,看向她的腰间。什么都没有,那些银子她到底放哪里去了?难不成,她真的不是普通人?这个念头闪过,不知为何,萧予珩竟有种莫名其妙的烦躁。天刚亮,江氏就来敲门,提示他们该出门了。周念正在洗漱,瞧见萧予珩起来了,便将正用着的帕子,顺手递给他,示意他擦擦脸。
“妖术?”
听到周念没事,萧予珩放心地坐下来,不解地看向子晋。
“是啊,王爷。”子晋重重点头,“她拿了那掌柜的银子,凭空塞到了什么里面,那银子就消失了!”
“你眼花了。”萧予珩低着头,重新看向手里的密信。
“属下不是眼花。”子晋着急地道,“她的确……”
他话还未说完,就看到王爷目光不悦地看向他,他立刻住了嘴。
“是,属下眼花。”他十分识时务地后退,“属下告退。”
待子晋离开,萧予珩才重新抬起头,看向虚掩的房门。
他的伤,自从周念来了之后,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痊愈。
每次她用一种瓷瓶中的水给他擦洗伤口,他的伤口就会好很多。
她却说那是家传金疮药。
分明见过他的伤,却只字不提他伤口的古怪之处。
到底是见识少不知道,还是她有别的想法?
这一系列的想法出现在他脑海中时,周念突然推门进来。
他忙躺下去,盖好被子。
“夫君?”周念走到床榻边,试探着喊了声,“睡了吗?”
萧予珩闭着眼面朝里,没有说话。
“睡得真快。”周念自言自语道,“还真是心大。”
她重新回到方才凳子对起来的地方躺下,看着外面蒙蒙亮的天,缓缓闭上眼睛。
萧予珩听到她绵长的呼吸,才转过身,看向她的腰间。
什么都没有,那些银子她到底放哪里去了?
难不成,她真的不是普通人?
这个念头闪过,不知为何,萧予珩竟有种莫名其妙的烦躁。
天刚亮,江氏就来敲门,提示他们该出门了。
周念正在洗漱,瞧见萧予珩起来了,便将正用着的帕子,顺手递给他,示意他擦擦脸。
萧予珩抬眼,正好瞧见她脸颊上细细的绒毛,还有额头发丝间,一滴清水顺着这些绒毛缓缓滴落。
他的目光就顺着那滴水,一直往下,最终进入她脖颈处的领口。
她露出的半截脖颈白皙细腻,因为刚被温水擦过,还淡淡升起一丝水气。
虽然只是普通的水气,但萧予珩就是闻到了一股莫名的香味,沁人心脾。
想到周念方才就拿着这个帕子擦脸,萧予珩伸出去的手蓦然收回,不自然地轻咳一声。
以为他这是嫌弃自己,周念在心里暗骂他事儿精。
然后重新拿了个帕子给他,暗暗告诉自己,他是病人,她是医生,她忍!
他们下楼没看到掌柜的,江氏正奇怪,四处找人。
萧予珩低声问周念:“你将掌柜的人呢?”
“咦?”周念好奇地问,“原来你记得啊。”
萧予珩皱眉,这是什么毛病,他又不是失忆,昨晚发生的事情,怎么可能不记得?
“放心,肯定是将他们送给官府了啊。”周念笑眯眯地道,“夫君身子弱,就不要操心这些了。”
“官府?”萧予珩诧异,“这附近有官府?”
“有!”周念肯定地道,“就在咱们来的路上,你忘了?”
作为医生,经常会在病人或家属面前撒善意的谎言。
所以,她此刻完全就是信手拈来。
萧予珩蹙眉,想起子晋方才趁着她出去进屋说的话。
那掌柜的和店小二,被周念用绳子拖着,扔去了后面山坡下。
那里有野兽出没,只怕这两人就算是不被野兽吃了,也会被狼叫吓死。
说这些的时候,子晋的表情从未有过的夸张。
他觉得周念手段狠辣,绝对不是一般人。
他没说话,任由周念将他搀扶着下楼。
看到他们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的样子,顾老夫人总算是放下心。
她还担心,从小就固执己见的大孙子,会不愿意接受周念。
“瞧着这小两口,感情挺好。”顾老夫人笑眯眯地道,“若是我这把老骨头,能在闭眼之前,再抱个重孙子就好了!”
江氏闻言,转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瞧见两人相互依偎着下楼。
她欣慰地笑了笑,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道:“来,念念,坐在娘身边。”
周念扶着萧予珩坐在老夫人身边,自己则乖巧地回到江氏身边坐下。
江氏指着桌上的馒头和简单的两样小菜:“掌柜的不见了,只怕也是逃走了,我瞧着厨房有这些,炒了两个菜,将就吃点吧。”
顾珉此刻也给牛喂草回来,瞧见人都在,也没多说什么。
一家人在一起吃了饭,接着上路。
这一路往北走,天气越来越冷,狂风大作,他们的牛车摇摇晃晃,举步维艰。
他们还不住地碰到逃往上京的人,甚至还有熟人夹杂其中。
就在一次人为组织的抢车,被顾珉用钉耙赶走之后,他们终于意识到,牛车太过招摇,只怕是会越走越难。
顾珉跟江氏商量之后,他们将牛车低价卖给一个富商,准备步行上京。
可顾老夫人与江氏身体太弱,还有个重伤初愈的儿子,一天都赶不了半天的路。
风餐露宿几天,他们都变得灰头土脸,没了当初的样子。
却还没有看到任何城池的影子,晚上也不敢休息,生怕吃的用的被人抢走。
顾珉打算随意找个休息的地方,让一家人都休息休息。
没想到,这个时候,顾老夫人病倒了。
他们身边除了一起逃难的百姓,就没有任何大夫。
又或者,就算是有大夫,在这种时候,也不敢承认。
顾老夫人高热不退,顾珉和江氏急得团团转,用柴棍和脱掉的外衣搭了个临时休息的地方,给老夫人挡风。
他们两人去找大夫,留下萧予珩和周念照顾老夫人。
周念看了眼萧予珩道:“我给老夫人看看,如何?”
“你懂医术?”萧予珩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
一个普通的乡下丫头,如何能懂医术,还能治好他那么严重的刀伤?
面对他的质疑,周念却十分轻松地道:“就是小时候祖父教我的,一些皮毛而已,祖母病重,找不到大夫,就让我试试?”
萧予珩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还是让开了老夫人身边的位置。
周念十分熟稔地搭上老夫人的脉搏,发现她只是感染了风寒。
再加上赶路时间太久身体弱,病症才会这样厉害地侵入体内。
她抬眼,瞧见萧予珩没看这边,凭空从空间中拿出制好的药材。
萧予珩看似没看这边,实际上余光一直瞧着她的一举一动。
这一幕,正好落在他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