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熠觉得自己可能是烧糊涂了,居然没直接问她的闺名,问的是:“你家住哪?你爹姓甚名谁?”等他身子好了,必定要登门道谢,他们就能再见面了。“我家住城南,我爹叫倪培明,是个货郎……你快回家吧,我也该走了,其实我是偷跑出来的……”小姑娘扬起灰不溜丢的小脸,挥挥手跟薄熠道别。薄熠知道,城南是贫民窟,货郎能有几个钱?他在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很快让小姑娘有豪华的大房子住,还有就是……
薄熠仅有的一点力气也被抽走,想起倪怀柔嘴鼻冒血,怎么喊都没反应,似乎气息绝了的样子。
不、不可能的,她不会就这么离开自己。
“本王要去倪府。”
小厮下意识回道:“王妃已经在咱们府里了……”
薄熠大喝:“闭嘴!什么王妃!倪雨青不是!谁敢再提,本王拔了他的舌头!”
“是、是是……小的这就让人备车……”小厮吓得汗如雨下,王爷的心思,说变就变。
那他是去倪府找倪怀柔算账吗?
可能找到的会是死人。
小厮不知道,自己这话是在心里叨念的,救了自己一命。
要是说出口了,就不是拔了舌头那么“好过”了。
倪府。
这段时日,仲覃拿出十二万分的用心、细心,为倪怀柔调理身体,可惜她还在昏迷中。
他想他再如何医术不错,始终只是一个人,有局限性。
有必要再去一趟江陵王府请教其他大夫,比如那位识得婪草的林老大夫……
“少爷,少爷,王爷醒了……”药童轻手轻脚走进来,面带焦急:“还朝着诸兰院而来,会不会是来找倪姑娘麻烦啊?”
仲覃皱眉,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怀柔,薄熠还活着,你会不会怪我……”
怪我没有帮你,让他死掉。
你醒来该多痛苦,但无论如何,还是要醒来啊,醒来看看那个蠢货痛不欲生的样子,好吗?
得知江陵王大驾光临,倪培明忙到门口迎接。
“王爷千岁!看到您平安无恙,草民就放心了……”
只是雨青都去了王府,王爷独自前来,有何贵干?
薄熠坐在轿椅中被人抬过来,今日依旧是个晴朗的天气,就像那天,然而阳光刺眼到他想流泪。
一路走来,离倪府越近,他的心跳就越急促,都快有些负荷不了。
他脸上毫无血色,忍痛问道:“倪怀柔怎么样了?”
倪培明一愣:“啊?怀柔?她、她还没醒……仲御医在照料着……”
没醒,也就是还活着!
薄熠感觉自己重新活过来了,如此简单一句话,就决定了他的生死!
难怪他没看到表兄,原来是在医治怀柔。
他的心又放下来一半,也没那么急着进去,焦虑惊恐的目光转为阴鸷,落到倪培明身上。
当年被救出废墟后,薄熠惊魂未定,浑身滚烫,软弱地依靠着那个小姑娘,听她不停说着:“没事了,都过去了,不要怕……”
待他缓过来的时候,王府的侍卫也找了过来。
“世子,您还在,您没事,那卑职们也能活了……”
小姑娘笑了,露出洁白的牙。
“你叫柿子?能吃的那种柿子?”
薄熠觉得自己可能是烧糊涂了,居然没直接问她的闺名,问的是:“你家住哪?你爹姓甚名谁?”
等他身子好了,必定要登门道谢,他们就能再见面了。
“我家住城南,我爹叫倪培明,是个货郎……你快回家吧,我也该走了,其实我是偷跑出来的……”小姑娘扬起灰不溜丢的小脸,挥挥手跟薄熠道别。
薄熠知道,城南是贫民窟,货郎能有几个钱?
他在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很快让小姑娘有豪华的大房子住,还有就是……
“我会来找你,以后还要骑高头大马娶你,就这么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