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救不了你。”谢黎墨却像是早已看淡了一般,依旧面无表情的烧水准备为那两只雀拔毛。白浅看着他:“你当真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么?”谢黎墨摇头:“我不贪生。”这句话便包含了太多的意思,白浅来不及细细品味,嘴却比脑子更快。“你不贪生,又为何来这药王谷?”谢黎墨一怔,徒然笑了,那是白浅从未见过的,畅快的笑意。他说:“身后之事我早已安排妥当,我总要为自己活一次,白浅,我现在不是将军,没有驰骋沙场的快意,可我却从未如此安心畅快过。”
白浅震惊的说道:“噬心蛊未入心脉,必然有解之法。”
林雨生道:“你可找到?”
白浅攥紧了手心,倔强地不肯回话。
“你还是一样的倔。”林雨生打开窗,让她看着新草之上枪舞纷飞的谢黎墨。
“他都已然接受这必死的结局,你又何苦为他操心?”
白浅垂下了眼眸,心中不由得憋闷,不知是不甘心,亦或是其他的感情。
与此之时,皇宫内,
萧钰将奏折扔在地上,冷声道:“都看看吧。”
天子一怒,天下俱震。
宰相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颤颤巍巍地将奏折捡起,只看到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两个字——“和亲”,便又如烫手山芋般合了起来。
萧钰扫了一眼跪伏在地上的臣子,问道:“爱卿可有解决之法?”
宰相默然,
半响才斟酌开口:“布拉加与盛国邦交,并非只有和亲一项。”
萧钰揉了揉眉心,可以拒绝,只是布拉加给出的东西实在是他所需的。
城池、财富只是其次,最重要的便是珈蓝烨的心头血,目前唯一能救谢黎墨的东西。
若是以往,萧钰必然以此为由率兵进军布拉加,只是现如今盛国将才空乏,倒成了要避战的一方,实属憋屈。
他疲倦地说道:“若要和亲,谁最为合适?”
宰相看着座上的天子,低声说道:“皇上膝下子嗣尚小不宜和亲,如今看来,唯有长公主……”
“长公主?”萧钰看向宰相,眼底的寒光毫不遮掩。
宰相即刻改口:“长公主坠崖后不知所踪,现下看来唯有江平郡主,乃是皇上表亲,即表示了皇上对邦交的重视,又不至于让布加拉十分得意。”
萧钰沉吟片刻,方才展露笑颜。
“爱卿说的有理,那朕便依爱卿所言。”
药王谷内,
林雨生只是看了一眼便又逍遥去了,白浅送完他见满园夕阳红艳多娇,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谢黎墨晚间打了两只鸟雀,却见白浅兴致缺缺的坐在窗前。
他一愣,问道:“怎么了?”
白浅看着他,只觉得心中如夕阳般无限悲凉,这悲凉却不知从何而来。
她说:“我救不了你。”
谢黎墨却像是早已看淡了一般,依旧面无表情的烧水准备为那两只雀拔毛。
白浅看着他:“你当真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么?”
谢黎墨摇头:“我不贪生。”
这句话便包含了太多的意思,白浅来不及细细品味,嘴却比脑子更快。
“你不贪生,又为何来这药王谷?”
谢黎墨一怔,徒然笑了,那是白浅从未见过的,畅快的笑意。
他说:“身后之事我早已安排妥当,我总要为自己活一次,白浅,我现在不是将军,没有驰骋沙场的快意,可我却从未如此安心畅快过。”
白浅怔愣片刻,才明白过来,他此番来药王谷竟不是为活而来,是为了享受人生中的最后时光。
她心中哑然,只觉一股无名之火不知从何冒起,她辛辛苦苦为救他不得一日安睡,谢黎墨倒是每日惬意到掰着手指过潇洒日子。
她怒道:“你来时便开始不信任我?”
谢黎墨摇头道:“从前战场上我只想马革裹尸还,但若能死在太平盛世,无战乱无死伤,我亦安心。所以我不惧死,或者说早已做好死亡的准备,这与你无关。”
他的声音冰冷如月,他的眼睛却明亮如星,
白浅只觉内心狂跳不止,仿佛又站在了名为谢黎墨的深渊之上。
直到一道清脆的声音将其她拉回,沸腾的血液瞬间冰冷。
“谢哥哥!”
白浅回头,只见萧知雪梨花带雨的扑进谢黎墨的怀中。
“谢哥哥,你带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