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林如湘显得更加焦急,“薄爷,我的头好晕。你能不能陪我去医院看看?”乔星纯害怕被人撞见,还没穿好衣服就躲进了洗手间。薄靳言扫了眼沙发边被他撕碎的衣服,稍稍收拾了下,才给林如湘开了门,“又怎么了?”“我不舒服。”林如湘趁机往办公室里头瞄去,她原本还想走进去查看一番,却被薄靳言拦在了门口,“不是说不舒服?我陪你去医院。”“薄爷,你刚才怎么那么久没说话?”“在睡。”“我听人说,乔星纯进了你的办公室,大半天没出去...”
乔星纯很快就晕了过去。
她醒来的时候,身体如同散架一样,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痛的。
“嘶...”
她稍稍挪了下腿,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薄靳言则衣冠楚楚地站定在沙发前,嘴角噙着似有似无的笑,“醒了?”
“我的衣服...”
乔星纯心里有气,一点也不想搭理他。
她低着头试图捡起地上被他撕得粉碎的衣服,好遮盖住她满是吻痕的身体。
“那套衣服不能穿了,穿这个。”
薄靳言给她递了一个购物袋,里面装着一整套女性的衣物。
乔星纯伸手接了过来。
这套衣服想必也是他给林如湘准备的。
她觉得膈应。
可是她没有其他衣服可穿,再膈应也得先换上。
“我给你点了吃的,穿好衣服先垫垫肚子。”薄靳言的态度缓和了不少,甚至于还藏着一丝殷勤。
乔星纯没有回答,默默地穿着衣服。
他挑的这套衣服和之前那套一样,就好像是根据她的尺寸订做的,相当合身。
当然,她也注意到了她膝盖上的伤口。
他应该是帮她处理过了,包了纱布,纱布边沿还渗出了些许碘伏。
穿戴齐整后。
乔星纯刚打算从沙发上站起身,双腿一软,又坐了回去。
“我检查过了,你那里没受伤,就是有点肿。”
薄靳言没想到她连站都站不起来,特意解释了一句。
他的怒火来得快,消得也快。
加上乔星纯这么配合。
她现在对他提任何要求,他怕是都会答应。
可偏偏...
乔星纯还是踩了雷,说了一句他最不想听到的话,“薄总,现在可以放过江医生了吧?”
“他暂时是安全的。”薄靳言深吸一口气,尽可能心平气和地说。
“什么意思?”乔星纯缓缓地站起身,不解地看向他。
薄靳言薄唇轻启:“意思就是,他只是暂时安全,我目前也不能保证,我会不会改变主意。”
“薄总,我劝你还是就此收手。不然,江医生要是再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控告你强奸。”
乔星纯拿出了她藏在沙发缝隙里的录音笔,“这支录音笔是实时联网的,你刚才对我做的一切,都被一五一十地记录了下来。江医生要是出了事,你也逃不掉。”
“很好,你竟敢威胁我?”薄靳言的好心情彻底被毁。
他大可以抢过她手中的录音笔,但他没有这么做。
而且就算录音外泄,她的控告也不可能成立。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逼过她,他甚至还一直给她反悔的机会。
乔星纯不敢拿江枫眠的命去赌。
所以即便她的做法有些伤人,还是这么做了。
她攥着录音笔,紧张地盯着他,“薄总,我没想着威胁你。只要江医生平平安安,这段录音我绝不会外泄。”
“你要是有这个胆量,你可以随时将录音卖给媒体。”薄靳言反手捏着她的下巴,深邃的眼里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受伤。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竟天真地以为上过一次床,又或者他卖力地讨好她,能赢得她的一丝好感。
“你别逼我。”
乔星纯心里很是没底,她当然不会做出任何有可能伤害到薄靳言的事。
但还是硬着头皮,寄希望录音笔的内容可以约束到他。
“乔星纯,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狠。”
薄靳言气疯了,将她摁在办公桌上,冷冷地说:“你既然还想着算计我,那么我的心软也是多余的。往后,你必须随叫随到,不然后果自负。”
乔星纯想求饶,她从来不知道薄靳言会把她弄得这么痛。
可是她能求他什么?
求他心软?
不,他不可能心软的。
乔星纯咬紧牙关,无论他怎么折磨她,始终不肯求饶。
办公室外。
林如湘试着退了推门,意识到门被反锁了之后,心情急转直下,“薄爷,你在里面吗?”
薄靳言没理会。
乔星纯却吓得脸色煞白,这要是有人突然闯进来,她的脸该往哪里搁?
“薄靳言,你未婚妻在门外。”
“那又如何?”
薄靳言倒是无所谓,他都快被乔星纯折磨疯了,再也顾不上其他。
林家要是想退婚,就退婚好了。
“你就不怕被她看到?”乔星纯紧张地抓着桌角,这样的姿势让她很没安全感。
“看到就看到。”
“你不能这样。这事儿对你可能影响不大,但你想过我没有?我怎么办?”
“这关我什么事?”
薄靳言心烦意乱,他始终觉得就算被撞见也没什么。
他不像乔星纯那样无情无义。
就算心有芥蒂,他的女人他会负责到底。
“薄靳言,做个人吧!”
乔星纯的体力早就透支,双腿抖得厉害。
薄靳言终于松开了她。
他很快穿好了衣服,随手给她扔了一张卡,“我不亏待女人。”
乔星纯的自尊不允许她伸手去接。
可是女儿的病太需要用钱了。
她想了想,还是接过了他给的卡。
“密码是我们离婚年月。”
薄靳言看她收了卡,心情还是好了些许。
门外,林如湘显得更加焦急,“薄爷,我的头好晕。你能不能陪我去医院看看?”
乔星纯害怕被人撞见,还没穿好衣服就躲进了洗手间。
薄靳言扫了眼沙发边被他撕碎的衣服,稍稍收拾了下,才给林如湘开了门,“又怎么了?”
“我不舒服。”
林如湘趁机往办公室里头瞄去,她原本还想走进去查看一番,却被薄靳言拦在了门口,“不是说不舒服?我陪你去医院。”
“薄爷,你刚才怎么那么久没说话?”
“在睡。”
“我听人说,乔星纯进了你的办公室,大半天没出去...”
“你想说什么?”
“陆少说,你的白月光当年甩你甩得特别狠。我就是怕你重蹈覆辙,又被她骗一次...”
“如湘,我们只是合约关系。我的私事,你不该管。”
“我就是觉得她配不上你,一会儿霍西城,一会儿你。她根本没有真心,而且我听说,她私生活乱得很,很多知情者都说她人尽可夫,放荡没底线。”
“那又如何?”薄靳言不悦地反问。
“薄爷,你真就那么喜欢她?”林如湘委屈地红了眼。
“我怎么可能喜欢她?”
薄靳言看了眼洗手间的方向,反手锁上了办公室的门,“你不是说头晕?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也不是很严重,现在好多了。”
“还是去看看吧。”
薄靳言颇有深意地睨了她一眼,“做个检查,安心些。”
“嗯。”
林如湘点了点头,心里骤然生出几分欢喜。
至于躲在卫生间里的乔星纯。
再三确认办公室里没有人,这才轻手轻脚地走了出来。
说起来薄靳言可真够狠的。
把她弄晕过一次后,竟拉着她在办公桌上又来一次。
可能不爱就是这样,她的感受他根本毫不关心。
乔星纯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时间,失魂落魄地回了家。
进家门前。
她尽最大努力调节好自身情绪,深怕念念看出任何一点不对劲。
然而她一打开门,就发现念念倒在了玄关边上。
“宝贝!”
乔星纯吓得不清,赶忙蹲下身探了探念念的鼻息。
发现她还有气儿,立马抱起她往楼下跑去。
“宝贝,坚持住。妈妈带你去医院。”
乔星纯顾不上自己的腿伤,索性蹬掉了高跟鞋,张皇失措地跑下楼。
“宝贝,你千万不要丢下妈妈。”
“妈妈不能没有你。”
她看着怀里鼻血流了大半张脸虚弱得不成样子的女儿,越发觉得愧对女儿。
等她将念念送到医院去急救。
医生看了一眼念念的情况,就让乔星纯去准备钱。
如果需要手术的话。
可能第一期就需要六万块。
乔星纯才还清债务,没日没夜地做活,只攒了四万多。
情急之下她只好拿着薄靳言给的卡,去自动取款机取钱。
她不知道他给了多少。
就算只是一两万,或者几千块也好。
这么一来。
她再找朋友凑一凑,手术费就妥了。
可当她看到屏幕上显示的余额只有一百块的时候,心突然就凉了。
薄靳言这是故意羞辱她的吧?
或者说他认为她只值一百块。
乔星纯伸手晃了晃自动取款机,又拍了拍屏幕显示器,好一番折腾,余额那里还是纹丝不动。
她深吸了一口气,恍如行尸走肉般走出了自动取款点。
现在该怎么办?
上哪里去凑念念的手术费?
乔星纯颤抖着手,正准备打电话给闺蜜,意外接到了念念主治医生的电话。
她无措地盯着手机屏幕,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接了起来,“喂,医生。念念情况怎么样了?”
“乔小姐,念念的情况已经稳定住了,暂时不需要做手术,你快回来吧。”
“好的,谢谢医生。”
乔星纯挂了电话后,再也绷不住巨大的心理压力,蹲在地上失声痛哭。
又一次!
念念又一次和死神擦肩而过。
她的宝贝永远这么坚强,可惜她到现在还没有凑够钱,大部分时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儿被病痛折磨。
乔星纯恨透了自己的没用。
而卡里的一百块余额,就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薄靳言远远地看到街边失魂落魄的乔星纯,就让司机把车开了过来。
他在车里看了她好一会儿。
最后还是下了车,缓步走到她面前,“哭什么?是觉得我亏待了你?”
薄靳言寻思着睡两次,给一百万,怎么也不算委屈了她。
乔星纯听到他的声音,瞬间变得更加激动。
他一把推开了她,沙哑的嗓子含糊不清地说:“你这个杀人凶手,你差点害死了我们的女儿!”
“什么?”薄靳言没听清,蹲下身将她抱在了怀里。
他看了眼她脏兮兮的脚,不由得蹙起了眉头,“鞋子都没穿,怎么就跑了出来?”
“薄靳言,我讨厌你!”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知道羞辱我,欺负我!”
“你根本不知道这五年我经历了什么。”
乔星纯的情绪彻底失控,她再也不想瞻前顾后,不想为了摘清他和乔家的关系,做了那么多努力,却还被他记恨着。
她要将五年前的真相告诉他。
她要让他愧疚,让他也尝一尝痛彻心扉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