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凌琛被匆忙抬进去,谢冰瓷下意识就要进去给他处理伤口。却被大夫拦住:“姑娘,男女有别,此事由我来便好,您在外边歇息吧。”谢冰瓷有些怔愣地点头:“好。”谢冰瓷在军营里,在伤兵营时,也见过不少光膀子的男人。在她眼里,他们不是男人,只是她的士兵。可这里已经不是军营,她也不是将军。霍凌琛的伤口处理了好一阵,就见血水抬出来一盆又一盆。谢冰瓷眼眸一刺。霍凌琛是文官,他此生恐怕,也没有受过如此严重的伤罢,但愿无甚大碍,早日康复……
“嗯。”
霍凌琛神色淡淡,只是脸色白得不同寻常。
他松开手,试图起身,却因为脱力而又倒在谢冰瓷身上。
谢冰瓷皱紧眉头:“……你别强撑着,我背你回去。”
“……好。”霍凌琛的声音渐渐微弱,却还在安慰谢冰瓷,“三皇子……没事了,我找到他了……”
语落,霍凌琛彻底昏迷,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谢冰瓷身上。
谢冰瓷没有再推开他,眼尾微微发红,抿紧唇道。
“我知道了,你休息吧。”
她将人轻轻放在地上,才发现霍凌琛的后背上扎了整整七只箭,其中两只落在肩上,染红了整个手臂。
不幸中的万幸,没有伤及心脏。
谢冰瓷声音沙哑:“……辛苦了。”
谢冰瓷没有拔出箭,只是将裸露在外的箭支折断,才将霍凌琛背在背上。
若是拔出来,霍凌琛可能撑不了多久便因失血过多而死了。
霍凌琛堂堂八尺男儿,谢冰瓷却背的轻而易举。
半路上,霍凌琛的部下赶来,将人接了去。
谢冰瓷犹豫了片刻,才将人交给他们。
本不打算跟去,可看着霍凌琛被抬上轿时,腰间挂着的东西垂下。
谢冰瓷忽然心一紧,往前迈出一步:“等等!他为救我而伤,我一同前去吧。”
“姑娘请上轿。”
她不知道的是,霍凌琛早就与手下吩咐过,对于这位姑娘的命令,绝对听从。
手下们虽然不明白是为何,却也照做。
待轿子开始移动。
护送的两位护卫开始小声交谈。
“你觉不觉得这位姑娘,生得有点像三年前死去的阮大将军?”
“我来得晚,没见过那阮将军,只知道她与大人曾是夫妻,不过你这么一说,难道是大人寻得替身?”
“说不定真是如此,近些年大人从未接受任何女子,原来是心有所属,宛宛类卿罢了……”
轿中。
谢冰瓷听力好,将这些话听的一清二楚。
心情不可谓说是不复杂。
谢冰瓷垂眸,看着霍凌琛腰间的物件,正是那被小心翼翼接上的同心结。
谢冰瓷不明白。
当初是霍凌琛随意将此物给了杨丽姝,如今却宝贝似的,若早知如此,当初究竟为什么要做那些事?
在的时候不珍惜,等到失去之时才明白重要性吗?
那究竟是爱,还是愧疚。
霍凌琛这几年不近女色,是在等自己?
等自己做什么,“谢冰瓷”已经死了不是吗?死在了三年前的战役中。
怎么会有人觉得自己还能生还?
谢冰瓷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乱成一团,乱麻纠缠着,怎么解都解不清。
为了尽快给霍凌琛治疗,马夫快马加鞭,轿子很快到了府上。
谢冰瓷发现所有陈设竟与曾经一模一样时,愣住了。
霍凌琛被匆忙抬进去,谢冰瓷下意识就要进去给他处理伤口。
却被大夫拦住:“姑娘,男女有别,此事由我来便好,您在外边歇息吧。”
谢冰瓷有些怔愣地点头:“好。”
谢冰瓷在军营里,在伤兵营时,也见过不少光膀子的男人。
在她眼里,他们不是男人,只是她的士兵。
可这里已经不是军营,她也不是将军。
霍凌琛的伤口处理了好一阵,就见血水抬出来一盆又一盆。
谢冰瓷眼眸一刺。
霍凌琛是文官,他此生恐怕,也没有受过如此严重的伤罢,但愿无甚大碍,早日康复……
谢冰瓷忽然思绪一顿,她怎的又关心起霍凌琛了……
“啪嗒——”
忽然,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
谢冰瓷回神,才发现原是自己的面具,在磕磕碰碰之间已经裂成了几片。
此刻,终于分崩离析。
这时,一名婢女前来奉茶,却惊得手中茶都倒出来,茶杯差点摔碎。
“夫、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