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发须斑驳,精神矍铄的老者迎面而来,只有那被狂风吹散的根根发丝与眼底一抹忧色,似乎在诉说着这一路的风尘仆仆与对未知的前途的担忧。“廉老将军!”赵括率先拱手见礼道。“廉将军!”田单也随即子啊一旁见礼道。“吁!”马上的老者一把拉住身下那桀骜的战马,一个鹞子翻身,便从战马上翻将下来,马缰一甩,一旁的亲兵刚好接住。“见过上将军!见过田将军。”廉颇看着眼前这一老一少,结合王命所载,自然知道其是何人,只是他那温和的态度几乎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良久,心系黎民的田单终于还是微微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将军且佯攻丹水,徐徐退至百里石一线,末将于此接应,或可免此大败也。”
等的就是你的不忍!
闻听田单的话语,赵括心中不由得窃喜,当然,田单的妥协也完全在赵括的意料之内。
毕竟能在数十万联军包围中,守住即墨城,没有百姓的支持显然是做不到的,而要获得几乎全城百姓的支持,非爱民如子之人不可得也。
同时,与自己父亲(赵奢)关于国家所需兵力多寡的论辩中,虽然目光稍有些不够长远,但也更显示出了他对于民众的关怀。
这样一位爱民如子的君子,既然来到了这长平战场,面对着可能殃及无数百姓的大输溃败,他又岂会就此袖手旁观?!
当然,一旦田单参与其中,赵括也自然不会令其仅仅是守住百里石长城防线而已。
就像现在!
闻言的赵括虽然内心狂喜,表面却是装作不以为意,甚至是有些意兴阑珊。
只见赵括缓缓摇着头,说道:“老将军的意思,我懂......”
“只是,老将军。”赵括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过头,深邃的眼神直直地看着田单,说道:“便是老将军能守住这百里石长城防线,又如何!”
“又如何!”三个字如三把重锤狠狠地敲在了田单的心门,似乎想到了什么的田单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赵括看着城中忙碌着的一众军士,缓缓说道:“赵有故关—长平一线,则进可窥视丹水,退可拱卫邯郸;秦有百里石长城一线,则进可俯视邯郸,退可保上党一郡。”
“故言:拥故关、长平关者,有之上党也。则,我虽让上党之地,却据守百里石长城,秦人岂能安心哉!”赵括眉头紧锁地总结道。
闻言田单恍然明白了赵括的担忧,的确,以秦人贪得无厌的一贯作风,吃掉上党之后极有可能继续扑向百里石长城一线。
吃下上党郡,只是增强了秦国本就强壮的国力,而彻底吃下百里石长城防线,则是彻底地掌握战略的优势,形成对赵国国都邯郸的绝对压制。
而历史上,也正是长平之战的失败,使得秦军占据了绝对的地理优势,从而在屡屡灭赵之战中,可从南北两路夹击邯郸,令赵军防不胜防,若非李牧天纵之能,赵国早就亡于秦国的南北对进了。
所以,长平之战,不是一场普通的战役。而是一场关系到日后秦赵攻防关系的、战略地位的至关重要的战役。
也因此,这场战役根本不存在什么全身而退。
除非赵国全面退出上党,秦国或许会修整一番,再行攻伐,否则,为了得到战略目的,秦人势必不死不休。
只是可惜,能看透这一点的赵国人并不懂,甚至连田单也没有彻底看清楚秦人的根本目的,这才有了守住百里石长城的一厢情愿。
或许前线的廉颇也正是看清了秦人拿下上党地区的决心,以及失去上党后赵国的极其被动的局面,这才说什么也不肯放弃丹水防线。
而在赵括的提醒之下,田单显然也是很快就明白了过来,随即看向赵括的眼神,也变得有些锐利了起来。
“虎父无犬子啊!”田单不由得在心中暗自感慨道,面对着如此优秀的曾经的故人之子,田单不由得生出一丝丝的挫败感。
当然,此时并不是感叹后浪推前浪的时候。面对着赵国如此危险的境遇,饶是身经百战的田单也不免有些着急,几乎是脱口便问道:“这却如何是好?”
“无他!”赵括笑了笑,随即看向远方因战马的疾驰而飞扬尘土,说道:“打赢此战便是!”
听到赵括有些戏谑的言语,田单先是微微一愣,随即有些愠怒——打赢便是,谁不知道?可问题是怎么打赢?如今之势,固守尚且不足,你还想赢?怎么赢?靠秦人发昏吗?
田单正待教训一番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后起之秀,以免其误入歧途,却见远方数匹高举着“赵”字军旗的快马,已经接近关门。
“报!”一名传令兵适时地出现在赵括和田单身侧。
“讲。”赵括点点头说道。
“廉颇将军奉命赶到!”传令兵立即答道。
“好!”赵括搓了搓手,如今田单已经被自己“攻略”得差不多了,若是再有廉颇将军相助,即便是白起,自己也有把握跟他过上几招!
“田将军,且随本将一同去迎接廉颇将军吧?”赵括一摆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田单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寄希望于廉颇将军能给这个雄心勃勃的将军以更多的警示吧。
“上将军请!”田单也做出请的姿势。
赵括也不多作客气,领头便向城楼下走去。此军不仅是因为自己如今为赵国上将军,为诸将之首,当为人先,更是因为赵括需要渐渐在众人的心中树立起以自己为中心的习惯,从而更好地主导此次的战事。
很快,一行人便已经来到了城门楼下,而几匹快马也刚好来到了关门之前。
一名发须斑驳,精神矍铄的老者迎面而来,只有那被狂风吹散的根根发丝与眼底一抹忧色,似乎在诉说着这一路的风尘仆仆与对未知的前途的担忧。
“廉老将军!”赵括率先拱手见礼道。
“廉将军!”田单也随即子啊一旁见礼道。
“吁!”马上的老者一把拉住身下那桀骜的战马,一个鹞子翻身,便从战马上翻将下来,马缰一甩,一旁的亲兵刚好接住。
“见过上将军!见过田将军。”廉颇看着眼前这一老一少,结合王命所载,自然知道其是何人,只是他那温和的态度几乎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不应该横眉冷对千夫指吗?自己怎么说也是抢了他的主将之位啊!赵括也有些懵圈。但好在,赵括也算反应迅速,当即便又调整了过来,说道:“廉老将军一路辛苦,且入关中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