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昀纪松了口气,有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反正我只要锦然阿姨当我的妈妈。”顾长平再想问,顾昀纪却跑走了。三天后,沈家院子里。禇随风坐在屋檐下,她心里扭捏得厉害,望着院门外五味杂陈。她害怕顾长平来,又害怕他不来。害怕他来提离婚,又害怕他不把孩子给自己。正想着,顾长平的身影就出现了院门口:“走吧,现在去公社。”他没有进来的意思,就站在院门外等。禇随风愣了一下,起身跟屋里的老娘打了声招呼,走到顾长平身边。她拧着手指想问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顾长平收拾碗筷的动作顿住,诧异看向顾昀纪,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改了主意。
孩子给不给禇随风,他还在犹豫。
“让爸想想。”顾长平对顾昀纪说。
顾昀纪松了口气,有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反正我只要锦然阿姨当我的妈妈。”
顾长平再想问,顾昀纪却跑走了。
三天后,沈家院子里。
禇随风坐在屋檐下,她心里扭捏得厉害,望着院门外五味杂陈。
她害怕顾长平来,又害怕他不来。
害怕他来提离婚,又害怕他不把孩子给自己。
正想着,顾长平的身影就出现了院门口:“走吧,现在去公社。”
他没有进来的意思,就站在院门外等。
禇随风愣了一下,起身跟屋里的老娘打了声招呼,走到顾长平身边。
她拧着手指想问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顾长平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出了决定:“你提的条件,我同意了,孩子归你。”
禇随风怔住几秒,心里难受泛滥,她别过头憋回自己的眼泪:“昀纪也同意了吗?”
原来,他真的可以连孩子都不要,只要能和自己离婚。
他是真的很讨厌,很讨厌自己吧。
“我做了他的思想工作。”顾长平问一句答一句,平静的语气听得禇随风整个人都好像要碎掉了。
但她只能故作坚强地开口:“那就好。”
公社要搭牛车去县城,牛车在村口,有段距离。
两人一前一后保持着一尺的距离。
从前两人在一起的回忆像放电影一样,一幕一幕从脑海里闪过,禇随风的悔意和痛苦交杂在一起,闷得她的胸膛像要破个大洞。3
禇随风深吸着,把眼泪憋了回去:“长平,从今以后你好好的过,两个孩子我会尽心尽力将他们抚养成人,平平安安长大。”
男人看了她一眼,心里挺不是滋味,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手伸进口袋掏钱,要付钱的时候却发现村上出的离婚证明没带。
他急忙开口:“离婚证明我忘记了,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禇随风点了点头,招呼着驾牛车的师傅等等。
望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她屏住呼吸,视线模糊:顾长平,这是我最后一次等你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顾长平还不见来,禇随风这会儿心脏突突的跳,隐隐觉得不安。
她捶了捶胸口,长长地舒了口气。
突然不远处有人冲她喊——
“老顾家的,你家小孩好像掉大坝里去了!”
一句话喊得禇随风一个激灵,啥也没顾得上,只听见那句她小孩落水了。
上辈子的顾昀纪就是让水淹死的!
她几乎没有停顿的就朝着大坝那儿疯狂地跑。
气喘吁吁地赶到时,大坝上围了一群人,全是女的,都在喊:“救人啊,我不会游泳啊!”
禇随风拨开开人群要挤进去。
这时有人发现了她,急忙开口:“随风,你看看是你家昀纪吧,现在还没掉下去,还抓着东西呢!”
禇随风垂头一看,落水的果然是她的大儿子顾昀纪!
他抓着坝边上的野草摇摇欲坠正大喊:“救命,我好怕,救命啊——”
禇随风想也没想,直接往湍急的水里一跳,拼命地游到顾昀纪的位置,使出全身的力气将他往上托:“昀纪别怕,妈妈托着你!”
顾昀纪哭得满脸都是泪,看得禇随风心疼不已。
这时周围的人也伸下绳子来接,身下的水一波一波冲刷着禇随风。
她一只手拉住野草,另一只手拼了命地把顾昀纪往上顶:“昀纪,快抓住姨姨的手。”
说完这话,水已经淹到了禇随风的脖子。
顾昀纪被人抓住,连忙回头,焦急喊着:“妈,妈,妈你快上来!”
重生一回,禇随风终于听见了大儿子的一声妈,她感动不已正要答应,一浪打过来她的手脱了力,一下子被冲远。
她扑腾地往岸边游去,偏偏这时小腿肚子转筋,整个人不受控制往下沉。
水下像有只水鬼般,拼命将她往下拉去。
“谁放闸了啊!天呐啊!你们没人去告诉老黄不要放闸吗!”有人在惊呼。
话音刚落,滚滚的江水铺卷而来!
“昀纪,你……你要听爸爸的话……”
禇随风还没说完,就被彻底淹没进江底,不见人影。
禇随风直直往下坠,越坠越深……
她要死了吗?是要死了吧,可是她却不害怕,甚至有些如释重负。
重活一世,她什么都没做成,但救了昀纪,值了,这一切都值了……
牛车站点。
拿着离婚证明匆匆赶回的顾长平没看见禇随风的人,连忙问看着牛车的人:“你看见我家那位了吗?”
赶牛车睁大眼睛,满脸震惊:“你怎么还在这里?你大儿子在坝上落水了你不知道吗?你媳妇已经去救人了!”
顾长平愣了一秒,心里猛地升起一丝冷汗。
顾长平立刻转身朝大坝飞奔,坝上里里外外地围了一群人。
远远的,顾长平就听见了顾昀纪的哭声。
他挤进人群一眼看见浑身湿透的大儿子正嚎啕大哭:“昀纪,爸爸来了,别哭,你妈呢?”
顾昀纪此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不出一句囫囵的话。
一个看戏的人尖声回答道:“你媳妇被大水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