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琳放下刀叉,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你别忘了,宣布老太爷遗嘱的时候还有一条律师没有念。”傅叙言神情一暗,他当然记得,可是刘律师说老太爷吩咐了,最后一条遗嘱宣布前有一个前提,而这个前提除了刘律师没有人知道。刘律师又是个嘴紧有原则的人,无论给多少钱他都不说。但是这都过去快大半年了,他也没有放在心上,正要猜想,不过是财产或者股份的事情。“如果老太爷最后一条写着将顾氏一半分给江流风,你甘心吗?”郑琳有意无意地挑拨着傅叙言和江流风的关系。
郑琳脸上的笑凝固了,也这能硬着头皮坐了过去。
侍者像是没看见一样站在一旁等着他们点餐。
郑琳随便说了几样,也问了傅叙言,然而都是热脸贴冷屁股。
待侍者下去后,傅叙言目光终于放在了郑琳身上:“说。”
他好似将所有的负面情绪都饱含在了这一个字里一样,好像郑琳说的要是什么无关紧要的废话,他就会将她碾死。
郑琳手一抖,忙笑道:“一会儿一边吃一边说不好吗?”
傅叙言眸子一眯,眼神像是化作了一把烧红的铁梳,将她的皮肉一层层的梳下来。
他倒要看看她要玩什么花样。
不一会儿,菜都上来了,然而傅叙言一口没吃,倚靠着椅背愣愣地看着郑琳。
郑琳切了块儿鹅肝吃了后才道:“深知,你知道江流风是谁吗?”
傅叙言闻言,眉头蹙起。
她这明显是明知故问,江流风是他所谓的哥哥。
“他并不是你亲生哥哥。”郑琳压低了声音。
傅叙言冷笑一声,眼神锋利如刀:“然后呢?”
郑琳一僵,看他的表情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
“难道你就不担心吗?”她皱着眉头,一副着急家里事儿的模样。
“担心什么?”傅叙言渐渐没了耐心,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郑琳放下刀叉,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你别忘了,宣布老太爷遗嘱的时候还有一条律师没有念。”
傅叙言神情一暗,他当然记得,可是刘律师说老太爷吩咐了,最后一条遗嘱宣布前有一个前提,而这个前提除了刘律师没有人知道。
刘律师又是个嘴紧有原则的人,无论给多少钱他都不说。
但是这都过去快大半年了,他也没有放在心上,正要猜想,不过是财产或者股份的事情。
“如果老太爷最后一条写着将顾氏一半分给江流风,你甘心吗?”郑琳有意无意地挑拨着傅叙言和江流风的关系。
傅叙言却嗤笑反问:“你很了解老太爷吗?”
郑琳愣了。
“除了给宋晚笙的那点股份,他是不会允许顾氏有一星半点儿落入不是顾家人的手中的。”
提到“宋晚笙”的名字,傅叙言心不由一痛,像是揭开了还没愈合的伤疤。
他面色微青,站起了身朝卫生间走去。
郑琳满是恨意地看着眼前空荡的椅子,恨不得拿起刀叉往傅叙言心里捅去。
宋晚笙都死了这么久了,他还攥着转让书不给她,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卫生间里,傅叙言双手撑着洗手台,微微弓着身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目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和软了下来,连眼角都莫名地泛了红,好像一切都从提了宋晚笙开始……
外头,宋晚笙放下了刀叉,看了眼时间后抬起头,在一旁的纸上写上“我去趟洗手间”。
江流风点点头:“去吧。”
宋晚笙站起身,朝洗手间走了去。
男女洗手间的门相对着,宋晚笙抬头看了眼嵌在大理石壁上的标志后才走了进去。
傅叙言直起身子,仰头深吸了口气,稍稍平复了心口的钝疼后才抽出一根烟。
点燃,抽了一口,白色的烟雾环绕在镜子前。
他半抬着眼,看着镜中有点虚幻的自己,莫名自嘲地笑了笑。
现在的他看起来竟然有些颓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