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图蓝当即口吐鲜血被踹飞了出去,一旁的士兵架着他离开了现场。我猛然回过神来:“医师,医师!”医师上前看了看,摇了摇头:“气血亏空,如今又……已经不行了。”我像是被骤然抽空了力气一般,差点滑跪在地。司徒明悦跪在柳廉身旁,紧紧握着柳廉满是鲜血的手,早已哭得没了力气。“柳廉!柳廉……”似是听见呼唤,柳廉缓缓睁开了眼睛:“别哭啊……”“我是一个恶人,不值得你为我哭……”司徒明悦说不出一句话,只是摇着头,泪水如水般落下,和柳廉的血混在了一起。
我有些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那一次,柳廉绑了我去威胁父亲,在林中等了一天一夜都未等到人。
我看见的是他猩红的双眼,感受到的事他一刀一刀凌迟我的痛意。
可现在我被孟律安护在怀中,越过他的肩头看见的依然是柳廉猩红的双眼。
剑身穿过了他的胸膛,大口的鲜血从他口中溢出,落在我的眼底交织成了这世间最恐怖的噩梦。
“柳廉……”我看着他缓缓滑落在地。
孟律安眉间一皱,抬腿踹在了那图蓝的胸口。
那图蓝当即口吐鲜血被踹飞了出去,一旁的士兵架着他离开了现场。
我猛然回过神来:“医师,医师!”
医师上前看了看,摇了摇头:“气血亏空,如今又……已经不行了。”
我像是被骤然抽空了力气一般,差点滑跪在地。
司徒明悦跪在柳廉身旁,紧紧握着柳廉满是鲜血的手,早已哭得没了力气。
“柳廉!柳廉……”
似是听见呼唤,柳廉缓缓睁开了眼睛:“别哭啊……”
“我是一个恶人,不值得你为我哭……”
司徒明悦说不出一句话,只是摇着头,泪水如水般落下,和柳廉的血混在了一起。
一切都混乱而撕心。
柳廉喘了几口气,胸口一震,又吐出了一口血。
鲜血染红了半张脸,年少意气的剑客连最后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不舍的看着司徒明悦,连眼都不舍得眨,到了这个时候,以然是看一眼,少一眼。
“其实,我……”
他顿了顿,没再说下去,只是轻轻笑了笑,闭上了眼睛。
我脑子嗡的一声,瞬间空白了。
柳廉死了。
死在了我面前。
一路的回程尽是无言,孟律安找了辆马车,司徒明悦便抱着柳廉的尸身坐在车内。
他老家在风城,他的一家全部都葬在那里。
我们要将他送回去。
远离了喧嚣的戈壁,秋风沙沙地吹来,带来了一片萧瑟。
“她不太好。”我叹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劝她,或许应该让她自己冷静。
时间会冲淡一切,对谁都一样残忍而温柔。
人的一生必定有不同的挫折,痛苦过,难受过,哭过,但最后还是要努力向前。
只是走出来的过程,会困难。
孟律安闻言回头看了我一眼,应道:“嗯。”
我心中堵了一口气:“你好像总是很无情的模样。”
“我本就不是为他们活的。”孟律安认真的看着我,“我是为你活的。”
秋风卷起他的发丝,他的声音如风般冷清。
“你知道我经历过多少个世界吗?”
我顿了顿,说道:“三十七个。”
他愣了一瞬,好笑的看着我:“那是你的世界。”
孟律安不是个拐弯抹角的人,没再卖关子,直接说了:“我经历过七十六个世界。”
“我去过多少个世界,就骗过多少人的感情。”
“战场下的残垣,深宫中的落叶,每个世界都是我亲身经历,数百年的光阴流过,却没有一个人能在我心中留下半点印记。”
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说起这些。
我看向他的眼底,却依旧一片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