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舒难以置信地抬起头:“你说什么?!”若是这些全消失了,她拿什么证明,前世那些事情真的存在过。可陆璟言却让一旁的侍卫直接点火。秋季天干物燥,风一吹,火就烧大了。那火好像点在白云舒心上,生生将她和陆璟言以前的过往烧成灰烬!“不……”她红着眼想要冲上前阻止。陆璟言却强硬的拦住她:“贵妃娘娘!过往种种如云烟。”白云舒怔怔看着面前的房子被逐渐变大的火势吞没,烧成废墟。直到最后一根房梁塌下时,仿佛狠狠砸在她的心上,也将她彻底砸醒。
陆璟言这声“贵妃娘娘”就像一把利剑,狠狠刺穿了白云舒的心。
甚至那疼,都远远盖过身子上的痛。
她声音止不住地发颤:“为什么?”
为什么陆璟言想起了从前,却还是要将她拱手送人?
陆璟言语气温柔,眸底却是冷的:“若是你不想让本座重蹈覆辙,便只有入宫为妃这一条路。”
“还是说,前世我为护你付出了那么多,你如今却连这都做不到?”
一句话,轻而易举捏碎了白云舒的所有期望。
以前,她也会为陆璟言将自己送给别人而伤心。
但每次,她其实都忍不住心存侥幸,执着的认为只要陆璟言想起来。
他们之间就能回到前世,会恩爱有加,会琴瑟和鸣。
可此刻,白云舒是切切实实的感受到。
陆璟言只是不爱她了,和能不能想起之前无关。
白云舒眨了眨干涩的眼,才发现心冷到极致,根本没有眼泪。
她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难看的自嘲:“九千岁忘了,宫里嬷嬷说我已非处子之身。”
说完,她第一次没有管陆璟言的反应,兀自躺下,侧过了身子。
看着白云舒消瘦的背影,陆璟言的眸光闪了闪。
第一次,心口像是被毒针刺了下。
又酸又涨,却想不明白为什么。
他转身出门,吩咐小顺子:“准备送白姑娘进宫。”
小顺子躬身立即躬身:“是,只是干爹,白姑娘说的那些事儿,您真想起来了吗?”
陆璟言低眸,神色模辩的睨了他一眼。
小顺子心一紧,赶忙跪下掌自己嘴:“是奴多嘴!”
陆璟言这才抬腿往前。
院中,桂花飘香。7
他没来由的想到他说自己记起来了时,白云舒那发亮的眼神。
陆璟言的心霎时跳空了一拍。
但随即,他又觉得可笑。
前世今生这种东西,只有脑子进了水的人才会相信。
白云舒于他,不过是颗棋子而已……
另一边。
白云舒躺在床上,心里空的像是一整颗心都被挖出来了。
她看着床顶的帐子,脑子里一团乱麻。
这时,床边忽然响起脚步声。
紧接着,是白忆卿讥讽的嗤笑:“我的好妹妹,不会还在惦记陆璟言吧?”
白云舒一愣,下意识攥紧了身上的被褥:“我早就被赶出白家,不是你的妹妹了。”
白忆卿却丝毫不在意,倚着床笑:“血脉亲缘,哪里是你想断就断的。”
“我来呢,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因为璟言护驾有功,陛下打算封他为王,而我,是他向陛下求娶的王妃。”
这话像是一柄巨斧,狠狠将白云舒的心劈开两半。
她白着脸,心口因为太疼,以至于白忆卿是何时离开的,都不知道。
许久后,她才忍着身上的疼,从床上爬了起,去了记忆中的如意胡同。
胡同中的落魄小院,是前世她和陆璟言的家。
只是如今,里面一片破败,院里没有她种的菜,也没有陆璟言一斧一凿为她架起的秋千。
白云舒满心酸涨,刚要迈步进屋。
身后忽然却传来脚步,是跟着她出来的陆璟言。
他神色淡淡:“这宅子倒是破败不少。”
白云舒喉间发哽,忍不住自顾自地细数着过往的一切。
“那里曾是我的小菜园,你一边嫌弃,一边说你爱吃洋芋,叫我也种上些……”
“我们在这里成亲……那段日子虽然苦,却是我最幸福的时候……”
越说,她心头酸楚就越强烈。
因为这里的每一处都在告诉她,物是人非,不过如此。
陆璟言无悲无喜地听着,平静的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
“如今你要进宫为妃,这些过往不能成为你的软肋,就让它散了吧。”
话落,他不顾白云舒变得惨白的脸色,叫来候在院外的侍卫。
“来人,将这房子烧了。”
烧了?!
白云舒难以置信地抬起头:“你说什么?!”
若是这些全消失了,她拿什么证明,前世那些事情真的存在过。
可陆璟言却让一旁的侍卫直接点火。
秋季天干物燥,风一吹,火就烧大了。
那火好像点在白云舒心上,生生将她和陆璟言以前的过往烧成灰烬!
“不……”
她红着眼想要冲上前阻止。
陆璟言却强硬的拦住她:“贵妃娘娘!过往种种如云烟。”
白云舒怔怔看着面前的房子被逐渐变大的火势吞没,烧成废墟。
直到最后一根房梁塌下时,仿佛狠狠砸在她的心上,也将她彻底砸醒。
她终于承认,她爱的陆璟言,早就死了,被她葬在了终南山下……
白云舒含泪嗤笑着推开陆璟言,一把抽出他腰侧的刀。
“大人你说得对,过往种种如云烟,我的夫君……也早就死了。”
白云舒抬刀亲手割断一缕发丝,决然扬手,将那抹发扔入了大火中……
“往后,你我情谊都犹如此发,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