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端诚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他想起来了。当初慕容苛让他找齐岛上所有元姓之人,但查到阮娘身上的时候,见她姿容出彩,他便瞬间动了心。那时,他还不知道京城元家的事,以为慕容苛就是想处置流民罢了,故而他就偷偷摸摸将阮娘给带入府中,还给她改了名。后来,他又看中了几个女子……这件事就逐渐被他给忘记了。难道,这是阮娘的玉佩?“不不不,这东西绝对不可能是阮娘的东西。”他很快就摇头否定。“怎么不可能是我娘的东西?”
什么?
沈端诚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
他想起来了。当初慕容苛让他找齐岛上所有元姓之人,但查到阮娘身上的时候,见她姿容出彩,他便瞬间动了心。
那时,他还不知道京城元家的事,以为慕容苛就是想处置流民罢了,故而他就偷偷摸摸将阮娘给带入府中,还给她改了名。
后来,他又看中了几个女子……这件事就逐渐被他给忘记了。
难道,这是阮娘的玉佩?
“不不不,这东西绝对不可能是阮娘的东西。”他很快就摇头否定。
“怎么不可能是我娘的东西?”
“她是青楼之人,怎么可能和京城的大世家有关系,她……”
“呵,”沈夏冷笑了一声,“你莫不是忘记了,元家当初被下令流放,女子为妓,男子为奴。”
这番话,让沈端诚脑袋“嗡”了一下。
“而且,我觉得按照我娘的才情,她是元家的小姐,丝毫不为奇。”
沈夏幽幽的话传过去,让沈端诚的脸色越发不对劲。
是啊,阮娘的确很聪明。
当初,就是她劝他给慕容苛上交一半沈家家产。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慕容苛早就存了要废掉他的心思,若非他识趣,早早上交了一半家产,只怕沈家早就不存在了。
所以沈家能顺利保全,阮娘功不可没。
他也曾欣赏过阮娘,但他每次想到她出身青楼,自己并不是她第一个男人,心里就有一根刺。
故而后来,他知道她被自己的母亲下毒毒死,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玉佩的另外一半呢?”沈端诚继续盯着沈夏,他的心里已经快速地在算计着什么了。
“父亲,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觉得,我不服教,若真让我和京城搭上关系了,对沈家没有好处。所以你想得到整块玉佩,然后找人假冒我吧。”
沈夏站得有些累了,她直接到旁边坐下,语气冷淡地说透他的心思。
沈端诚的脸色沉了下去,眼神都变得阴郁。她竟将他的心思都猜透了。
没错,他的确是有将这块玉佩给樱儿的打算。
若是他两个最重视的嫡女都能去京城,那沈家举家上京就指日可待了。
他张口,他还想威胁沈夏。
但沈夏却先表态了:“我可以把玉佩给你。但我有条件。”
沈端诚微微眯起了眼睛:“什么条件?”
“我要你保证,我在沈府的时候,谁也不能来招惹我。待沈宜入宫时,我便会将玉佩交出来。你想让谁来装元家后人,都和我无关。”希望你们那时,还能活命。
“我……”
“你大可以现在就把我关起来,逼迫我交出另外一半玉佩!可我从小被虐待惯了,早就不想活了,大不鱼死网破。而你却得不到另外一半玉佩,永远失去这个机缘。”
沈夏反过来威胁沈端诚,逼得他将话都给吞回去。
他握紧拳头,气得牙齿咬紧。
没想到,他竟有一日被自己最看不起的女儿威胁。
可他看她那模样,似乎真的不介意鱼死网破。
握着那半块玉佩,沈端诚的心思在翻转。
算了,为了沈家的世家之路,他就赌一把。
“你最好说到做到,若不然,我便送你去见你娘。”
他阴沉着语气警告沈夏,丝毫没有将她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
不过是让她在沈府多活一个多月,也不算什么难事。
一个多月后,秦采访使来了,他便夺来她的玉佩,将她给送出去。
沈夏起身拍了拍衣服,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出去。
其实,原身的娘亲根本就不是什么元家后人。她只是元家小姐的婢女,自幼和小姐一起长大,和小姐感情甚好,也得机会读书识字。
她原本有机会逃走的,但为了元小姐,她甘愿和他们一起被流放。
也为了小姐,她选择成了青楼女子。
只可惜,元家上下那么多人,包括元小姐,她护不住。就连她自己,她也护不住。
沈家诸多人是害死阮娘的凶手,沈夏既然原身的身体,就会替她报仇。
元家玉佩是催命符,她肯定会交到沈端诚手上的。不过在这之前,她还要对它稍加利用。
千珠等人守在外面,他们都以为沈夏一定是在里面受罚了。
但谁知道,门被打开的时候,沈夏毫发未伤。
而且里面还传来沈端诚的命令:“从今日开始,所有人都不许去找七小姐的麻烦。三小姐和老夫人那边,你们看着点,若她们闹起来,便说是我的吩咐。”
这……这……
众人面面相觑,就连千珠都心惊不已。
沈夏到底做了什么,竟能得到如此优待。
“撑伞,我们该回去了。”
沈夏凉飕飕的声音传入千珠的耳中,吓了她一跳。
她勉强稳定心绪,小声说:“是。”
小心翼翼替沈夏撑伞,千珠好几次偷看她,最后忍不住问:“七小姐,您今夜让奴婢派人送出去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难道就是因为那东西,老爷才愿意保护她的?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没有等到沈夏的回答,反而等到了她似笑非笑的眼神,千珠的神色一僵。
她快速低头,小声说:“老爷愿意保护小姐,是小姐的本事,奴婢不该多嘴的。”
“不过,奴婢还有一件事不明白。桃儿真的是您杀的?”
刚才在厅堂处,她竟大胆承认人是她杀的。
不过她那句“既然祖母说人是我杀的,那便是我杀的”,到底是坦白,还是赌气呢。
哪有凶手是这么坦荡的?她该不会是故意这样说的吧。
“那你觉得,人到底是不是我杀的呢?”
沈夏停下脚步,她微微俯身,晦冷的眼神落扫过来。
那黝黑的眼珠子里,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她,无尽的凉意将她笼罩住。
千珠赶紧低下头:“小姐之事,奴婢不该好奇,奴婢送您回去吧。”
七小姐真的像是彻底变了一个人一样,有时候不过是和她对视一眼,她都浑身不自在。
可一个人……真的能一下子变化这么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