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迫自己专注眼前事,宋今安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真是个顶个的好看啊。祁渊看了眼秋时桉,笑说——“刚刚朕还跟瑶贵嫔说呢,你们可是熟人。”秋时桉依旧低着头,恭敬复命——“因为宋公子的原因,臣算是跟娘娘认识。”祁渊点头,对着局促站在一旁的宋今安说——“去偏殿吧。”宋今安点头,她算是明白了,皇上怀疑她和秋家。所以她和秋家有关吗?宋今安猛地想起去年中秋宴会她夸秋时桉好看金铃难看的脸色。
天雅宫的宋今安绝对想不到她在想象皇帝陛下狗血替身文学时
别人也在想象她的狗血故事。
《关于瑶贵嫔是悲催的活靶子这件事》
她蹲在门外长廊晒着太阳,对着正在给小鹦鹉绣笼子花穗的凌嬷嬷「八卦」。
“也就是说皇上纳了沈贵妃又纳了人家妹子。”
凌嬷嬷正绣得仔细呢。听闻这话差点扎到手指头。
祖宗,这是能说的吗。
“娘娘,天子心思,奴婢揣摩不得。”
宋今安笑了一下,“哈,这还用揣摩?”
“娘娘,不得妄议陛下。”
宋今安听闻,也知道嬷嬷是为她好。
只能打消跟她八卦的心思自己「揣摩」。
宋今安站在院子里,抬头看着温暖的阳光。
伸出手,阳光透过张开的五指照映在女孩脸上。
明明灭灭,像是镀上一层圣光不真实。
直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出现在她上方握住她的手。
宋今安才回神,还没等说话。
就听见身后男人低沉的嗓音
“最近很闲?”
疑问的语气却是陈述的意思。
宋今安心想我可忙着呢,天天找逃离这个鬼地方的路。
祁渊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默认。
也对,这后宫女人哪天不闲。
放下手,走到她旁边”让你练字,练的怎么样了?“
宋今安瞪大眼,“陛下什么时候让妾练字了。”
祁渊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她
语出惊人——“年前就让你练练那狗爬的字,你以为朕在跟你说笑?”
宋今安想起来了,第一次侍寝她是被罚写了一夜的字。
皱了皱眉头,沮丧”没有,臣妾会加紧练字的。”
祁渊哼笑,悠着手间佛珠穗,漫不经心——“这样吧,每五天朕会检查一次,朕要看到爱妃的进步。”
宋今安咬牙,真是够了,你还嫌自己不忙吗?管我干什么。
呵呵一笑——“多谢皇上敦促,妾会努力的,保证交给您一份满意的答卷。”
祁渊嗯了一声——“用膳吧。”
于是率先往回走,路过鹦鹉笼。
看到那只在鸟杆子上蹦跶的鹦鹉。
有些喜感,怎么跟它主人一个德行,自得其乐。
祁渊停下,拿起瓜子喂小鹦鹉——“有意思,上次听你说它会说话了?”
说起这个宋今安就有些兴奋。蹭蹭上前——“会啦,它心情好的时候会叫自己名字。”
祁渊一顿,“您能看出它什么时候心情好?”
宋今安摇头——“不能啊,臣妾瞎猜的。”
祁渊好笑,敲了她额头,无奈道——“你啊。”
随后牵起她的手回到厅堂吃饭。
正吃着饭,祁渊猛的蹦出一句——“你怎么没去看望静淑容?”
宋今安咬着筷子抬起头,有些迷惑。
祁渊面对她疑惑的视线——“待会儿,随朕去看看。”
宋今安为难——“这,不好吧。”
说实话,宋今安不怎么想去,她一个人去或者祁渊一个人去都可以。
她随着祁渊去算怎么会事儿?
这也太奇怪了。
祁渊才不管那么多,他自有他的考量。
“哪有什么不好,过会随朕去。”
宋今安领命,心里却有八卦心起。
怎么感觉身边这位男主角在避着替身呢。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那时候好意思睡人家现在不好意思见面啦。
还要拖着她这个炮灰去。
她发现,她现在特别需要一个可以互相聊八卦吐槽的闺蜜,她快憋死了。
但是,在这后宫大家都有各自的利益,宋今安真挺怕祸从口出的。
只能憋着自己天马行空想象狗血宫斗言情连续剧。
下午,宋今安被拽着去了静安宫。
两人慢悠悠走在路上。
祁渊一身玄色刺绣龙袍,整个人严肃威严。
而身旁的宋今安一身绛色缎面五彩连波水纹鸳鸯刺绣百褶裙,整个就是光彩照人。
就像长辈跟前的小女孩,被大人拽着去做不喜欢的事。
宋今安一脸不情愿,但是眼前这人是这个世界最大的。
她不得不服从,还不能辞职。
这种感觉可真糟糕。
祁渊牵着小姑娘的柔软细腻的手,轻轻摩挲。
问道——“安安平常跟哪个宫里交好?”
宋今安摇头——“没什么交好的。”
小样,试探我站哪个队营?
笑死,你太看得起我了祁渊,我现在都不知道后宫有几个阵营。
咱完全没那个智商啊。
所以,宋今安一直低调当「隐形人」,生怕被哪个利用了当炮灰打入冷宫。
祁渊听闻,有些奇怪——“朕见你跟明妃处得还不错,怎么不交好?”
宋今安更是奇怪,所以原主真的跟明妃走的近?
近到皇帝都知道且有印象?
紧接着宋今安又听到让自己心里一紧的话
“说起来,自去年起怎么不见你去找明妃了?”
宋今安关键时刻,抱着身旁人的胳膊——“因为要找陛下呀。”
祁渊哼笑一声,心里却也发现不对劲。
不想不知道,这样一想还真可能有些猫腻。
自从宋今安偷偷出宫偷偷溜回来后,就变得更加低调。
要不是他刻意观察根本就注意不到后宫这个存在。
他侧头看了一眼亲昵搂着自己胳膊的人,眉眼艳丽却又干净清透。
眼神看着就是个没心机的或者隐藏的太好。
越想越奇怪,祁渊深觉不能逼着小丫头……反正人就待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慢慢来。
他有的是时间。
静安宫里。
沈静怡听到下人禀报皇上携瑶贵嫔前来的路上的时候,眼神暗下,这比不来还让人难受。
不久后,通禀声宫外响起。
沈静怡下床恭候在门外,见到好久不见的男人一阵眼热。
祁渊叫起,语气里也没有妃子有喜的喜悦,甚至连演都懒得演。
毕竟他和沈静怡都心知肚明,这个孩子绝对是算计来的。
而沈静怡却是另一层想法了,在其他妃嫔面前他也一点脸面也不留给自己。
到底是自己真的触及到他的底线还是
还是他真的把瑶贵嫔放到了一个特殊的位置。
如果是后者···
想到此,沈静怡心里一阵难受。
收起杂七乱八的思绪,她笑得温婉
“劳烦皇上和安妹妹前来看望了。”
宋今安笑着说——“不麻烦,姐姐身体怎么样啊。”
听到此,沈静怡温柔摸了摸微微显怀的肚子。
宋今安看到了母性。
紧接着就听到她说——“孩子听话,没怎么折腾本宫。”
祁渊冷嗤一声——“你怎么就确信他听话。”
沈静怡一僵,停住动作抬起头。
未语泪先流。
“陛下,是在怪妾阿怡吗?”
正在喝茶的宋今安「噗」一声。
祁渊皱眉看着她,金铃赶忙上前拍了拍她的背。
“喝口茶也能呛到?”
宋今安咳嗽着连忙说皇上恕罪。
祁渊叹气——“你先别说话了。”
宋今安平静下来,脸色通红。
怎么偏偏叫阿怡呢。
阿怡···阿姨,她一个现代人听到这个真的很难不出戏啊。
第 36章 人生七情,难逃心动
宋今安有些尴尬,毕竟打扰了人家的深入谈心。
祁渊好似忘记了静淑容刚刚的话,而静淑容脸色僵硬。
几句闲聊后,
宋今安起身——“妾突然想到还没喂鹦鹉,要不皇上您们聊?妾先告退?”
她看向坐在主位的祁渊,祁渊也虑鄹看着她,却没说话。
宋今安感觉屁股底下跟有火似的烧得她想马上逃离这个尴尬场面。
但是祁渊的眼神就跟钉子似的把她钉在座位上不敢动。
宋今安尴尬笑笑——“让鹦鹉饿会儿也没事哈,况且还有宫人,妾还能坐会儿。”
说着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祁渊放下茶杯,起身——“瞧你那坐不住的性子,罢了。”
“你安心养胎,朕先走了。”
沈静怡欲言又止,终究什么都没说,起身行礼。
宋今安茶还没咽下去呢,赶忙起身行礼。
“改日妹妹再来看姐姐。”
赶忙跟上走在前面的祁渊,心里腹诽
完了,她好像又得罪人了。
她本意是不想当「电灯泡」的,根本没想过催祁渊啊。
现在好了,静淑容很大概率误会她在催皇上了。
宋今安有时候真想抽自己脑子几下,怎么开口前不仔细斟酌。
走着神的宋今安步伐自然慢上许多,祁渊在前面停下
“宋今安,磨磨蹭蹭干嘛呢。”
宋今安听到他开口,赶忙跟上——“妾腿短,自然步子慢些。”
祁渊侧头看她,少女因为刚刚的小跑步摇依旧晃动。
鬓边几缕碎发炸起,平白增添几分俏皮。
伸手给她掖到耳后,声音低沉
“你不问问朕为何这么对静淑容?”
宋今安摇摇头,心想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早。
远离风暴中心,安全你我他。
嘴上却说——“皇上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妾知道了也不能帮解决只会勾起您的不悦回忆罢了。”
祁渊微微勾唇——“你倒是会说。”
说着牵起她的手往承乾宫走去。
宋今安一看不是天雅宫的方向,得,她可真是受宠。
两人刚到承乾宫,喜年就上前禀报
“陛下,云大人和秋小将军求见。”
祁渊点头,牵着宋今安的手没停继续往前走。
宋今安捏捏大手——“陛下,妾去偏殿?”
祁渊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说出的话却让宋今安心里一咯噔。
“这有什么好避的,以前你不是常跟在他俩身后的么,听说时桉还想过娶你?”
宋今安脑子一炸,抽回手慌忙跪下——“皇上,这都是传言罢了。”
是不是传言宋今安也不知道,她穿过来什么记忆也没有。
现在就跟拆盲盒似的时不时给她一个炸弹。
祁渊低头着跪下请罪的宋今安,神色晦暗不明。
“是吗?”
祁渊弯腰拉起她——“一个玩笑罢了,安安不必惊慌。”
宋今安却不觉得这是玩笑,他在试探。
试探她跟秋时桉的关系。
可是她也不知道她跟秋时桉什么关系啊靠。
宋今安真想飙脏话啊,接二连三的人都关系到以前的事。
关键她问金铃风铃也不知道从何问起。
宋今安知道传言不会空穴来风,这个道理祁渊也懂。
所以他怀疑宋今安和秋时桉的关系。
怀疑一年前宋今安的出宫跟秋时桉有关。
但是当时秋时桉在郊外,所以这丫头到底去找谁了?
进入大殿看到秋时桉,宋今安才后知后觉他看自己的眼神不对。
宋今安也搞不懂这是不是因为之前的祁渊说的那番话有了心理暗示。
反正她现在心里头七上八下的。
不知不觉脑子拐到了在21世纪看的后宫宫斗剧中的剧情中。
宫妃和侍卫,赤色鸳鸯肚兜?
噫,宋今安自己打了个激灵,不能想现在非常时期怎么又想到八万里之外了?
强迫自己专注眼前事,宋今安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真是个顶个的好看啊。
祁渊看了眼秋时桉,笑说——“刚刚朕还跟瑶贵嫔说呢,你们可是熟人。”
秋时桉依旧低着头,恭敬复命——“因为宋公子的原因,臣算是跟娘娘认识。”
祁渊点头,对着局促站在一旁的宋今安说——“去偏殿吧。”
宋今安点头,她算是明白了,皇上怀疑她和秋家。
所以她和秋家有关吗?
宋今安猛地想起去年中秋宴会她夸秋时桉好看金铃难看的脸色。
当时她没多想,现在想来事情不简单。
难道原主真的跟秋时桉有情感纠葛?
宋今安有些慌,她什么都不知道啊。
现在她还处于开盲盒的状态。
原主进宫前的生活经历也太丰富了吧,作为未出阁的女子不应该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吗
怎么到她这,不但跟雍王认识还跟秋时桉有瓜葛。
宋今安揉了揉额头,她现在与这个社会始终有种割裂感。
终究做不到既来之则安之。
祁渊进入偏殿时,正看到宋今安修剪廊下盆栽。
走过去站在她旁边——“瑶贵嫔没什么想对朕说的?”
宋今安拿着剪刀的手一顿,回身
“陛下想让妾说什么?”
祁渊眯了眯眼,摩挲着她的脸颊
“朕的人查到你与秋时桉以前很要好。”
宋今安仰头看着眼前高她一头的男人。
帝王的压迫伴随着身高一起袭来。
她背后微微浸出冷汗,宋今安低垂下眼眸低声问
“陛下在怀疑什么呢。”
祁渊盯着女孩——“朕在给你坦白的机会。”
宋今安微微抿唇——“妾不知道陛下要好的定义是如何划分,但是妾身有一事确定,妾身不喜欢秋将军更没有什么青梅竹马之说,这些只是传言罢了。”
“是吗?希望安安不要让朕失望,嗯?”
宋今安想说她也不知道事实是什么啊,如果真是青梅竹马那也不怪她,她是后来的啊。
而且进宫前的事祁渊为何还要紧抓不放。
宋今安内心冷笑,男人都有绿帽癖亘古不变啊。
祁渊那么多妃子,不得忙死。
然而宋今安不知道的是,祁渊只对她有占有欲。
甚至身在局中人的祁渊都没发觉,他越来越关注宋今安。
也越来越在乎她。
至于其他人,上位久居者,他从来没放在眼里过。
人生七情,即使是天子,也难逃心动。
第 37章 在真正的人命面前,宋今安无法做到安心看戏。
宋今安从承乾宫回到天雅宫。
马不停蹄地把风铃拉进内室。
现在还在乎什么露馅啊,保命要紧啊。
她不再兜圈子,低声对着一脸迷茫地风铃说
“我以前跟秋时桉很要好?”
风铃一听,脸色剧变
“娘娘问这个做什么?”
宋今安说——“你旁观者清,为何有他要求娶我的传言?”
风铃低声说——“您在闺阁中经常男装与秋公子出去游玩,而且秋公子也的确当面说过以后娶你的话。”
这次轮到宋今安脸色惨白——“你说的是真的?”
风铃一言难尽——“娘娘你以前只把这个当作玩笑话一笑而过,自然不放在心上。”
宋今安松了口气,也就是说她不喜欢秋时桉是事实。
但是女扮男装和秋时桉出去这种事祁渊知不知道呢。
万一知道了她不就是在欺骗他?
完了完了,宋今安咬着手指头。
风铃担忧的声音响起——“娘娘,可是陛下知道了?”
宋今安点头——“应该是。”
风铃镇静片刻,小心措辞安慰明显慌乱的主子——“娘娘您别慌,那只是儿时戏言算不得真,只要皇上不知道一年前您出宫的事就好。”
对!宋今安抬起头,她一直没问。
原来的宋今安一年前出宫去干嘛了。
是不是她们同时触发了穿越机关所以互穿?还是说原身已死她的灵魂才能穿到这个身体上来。
宋今安此刻才觉得,她一直忽略了最关键的一步。
刚刚风铃又说只要祁渊不知道她一年前出宫的事就不必慌。
所以她去找秋时桉了?
!
一阵头脑风暴后,宋今安被自己猜到的结果吓到。
完犊子,宋今安悲观主义者上身,总感觉事情会有败露的一天。
她斟酌片刻——“要是皇上知道了,我们会怎样。”
风铃到底也是个不大的丫头,这时候也压抑不住害怕的情绪,略微带上哭腔
“奴婢就说不让您出宫,要是皇上真的知道您和秋公子见面,宋家也会完的。”
宋今安深呼吸强逼自己冷静下来,原身果然出宫去找秋时桉了。
宋今安此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
她是着手调查那晚的事,还是赶忙补窟窿保命不能让祁渊发觉她出宫的事?
轻重缓急她也分不清了。
算了,先保命,她不能连累宋家和天雅宫一众奴才。
可是以她的能力属实做不出什么有用的措施,她就怕自己一有动作祁渊就会发觉,会更加怀疑她。
况且她身边还有个凌嬷嬷,那可是祁渊的人啊。
宋今安让风铃出去,独自瘫在床榻上。
她此刻才发觉自己处境危险,连带着宋家也很危险。
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无非就是低调不闯祸。
但是这是她老实不违法就能安全的时代吗。
怀璧其罪,祁渊的宠爱在其他嫔妃看来就是原罪。
还有一点是,她不喜欢祁渊还不会演戏,怎么争宠?
无论怎么走,都是死局。
宋今安叹口气,还是躺平自在。
剩下的看命吧。
宫斗这方面不是她不努力,是努力没用,何必呢。
想开后,宋今安钻进书房。
与其忧虑不如干些有用的。
但是几个月了,宋今安依旧没找到有用的信息。
叹口气,看着桌子上的星象图,有些难过。
抬头望了望窗外又有些绝望。
被关在这四四方方的禁庭,才知道自由是多么好。
时间转眼就到了三月里。
这时候静淑容的肚子已经六个月大。
祁渊在承乾宫的书房
笔下红批如鲜血般触目惊心
“静淑容那边怎么样?”
“据太医回禀,并不稳固,但是静淑容娘娘嘱托太医对外宣称胎相很稳。虑鄹”
祁渊放下毛笔,喝了口茶
“多盯着,不要让她发觉程太医已经背叛她。”
“是。”
祁渊刚想问宋今安这几天在做什么。
就听见喜年急匆匆来报——“陛下,刚刚凤弦宫来人请您御驾,静淑容在回去的路上摔倒了。”
祁渊不慌不忙起身,似是早已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瑶贵嫔呢,她没被波及吧。”
喜年一愣,似是没想到皇上先问的居然不是静淑容而是瑶贵嫔。
“回陛下,来报的人没说别的。”
祁渊走下高台「摆驾」
凤弦宫里,刚刚请安离开的妃嫔都回来了。
静淑容那个动静可不小,那时候大家都还没走远,自然都听见了。
宋今安跟众人一起坐在厅下,听着内室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哭喊。
在真正的人命面前,宋今安无法做到安心看戏。
因为她知道她所待的这个世界不是什么游戏,她们不是什么npc,她们都是活生生的人。
明妃注意到宋今安的脸色不好看,柔声问——“怎么了?吓到了?”
宋今安抬起头——“臣妾没事,只是有些担心。”
“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
可惜沈静怡不算吉人,孩子早产,断气了。
祁渊来的时候正好听见太医向皇后的请罪声。
静淑容在里面痛哭,门外鸦雀无声寂静一片。
织花很快跑出来哭着下跪
“求皇上娘娘给主子做主,静淑容娘娘不是平白无故滑倒的。”
瑄妃难过的声音响起——“是啊,这天也没下雨更有那么多人跟着,怎么可能突然滑倒。”
云若烟起身迎接皇上坐在上首,说道——“臣妾已经第一时间派人封锁静淑容摔倒的地方,宫人在现场发现了琉璃珠。”
祁渊接过下人承上来的几颗琉璃珠。
冷笑——“朕这后宫也是不安生的很啊。”
话落,皇后等人纷纷下跪请罪。
祁渊把玩着一颗琉璃珠,看着下面一群人。
岚修媛擦了擦眼泪说道——“妹妹的遭遇实属让人心疼,哪个心狠的撒琉璃珠。”
祁渊把琉璃珠放到托盘上——“你们都回去吧,其他事以后再说,朕进去看看静淑容。”
“至于这珠子是谁放的,朕会查清楚。”
宋今安临走前抬头看了一眼祁渊。
她知他是隐藏情绪高手,别人轻易勘不破。
帝王也最忌讳他人揣测。
但是亲生孩子没了还能做到面不改色。
该说他是城府极深呢,还是说冷血到装都懒得装呢。
众人离开后,祁渊进内室就看到沈静怡睁着眼睛流泪。
坐在床边,祁渊声音低沉,没有任何怜悯——“你跟你姐姐一点都不一样。”
沈静怡没说话,祁渊又说
“静怡,朕当初问过你,进宫后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你也愿意了。”
沈静怡哭着说——“为什么姐姐可以怀孕,臣妾就不可以。”
“因为她有脑子,不会做出放琉璃珠杀死自己孩子的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