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值得悲哀,却始终没有角度去恨他。她平静地说道:“将军既然忘了,便忘了吧。”谢言慕却低头看向了手中的帕子,上面山茶花的纹路极为清晰。他喉咙干涩,哑声道:“抱歉。”是他迟钝,满园的山茶花,日复一日的相伴,竟浑然不知。白夭眼间温热,抿唇未言。谢言慕身躯突然一颤,冷汗簌簌而下。他以指骨附唇,低低咳了几声。仿佛能清晰的感受到蛊毒如附骨之疽,在血管中不断腐食着他的血肉。白夭见他难受至极的样子,咬唇说道:“往事如云烟,既然散了便忘了,如今真相已然知晓,此时便不回再提了。”
谢言慕震惊的看向她,握紧了手心。
矢口否认:“你不是。”
白夭抿唇,逼近他:“五年前,除夕夜,将军可还记得清楚?”
谢言慕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白夭继续说道:“将军说要娶我,我嫁给将军了,可将军却将我忘了。”
谢言慕眼神流转,紧紧盯着白夭的脸似乎要从上面找到一丝一毫的相似之处。
可却始终觉得她与所有人都毫无区别。
他指尖有些颤动,若是白夭,她怎么会不说?
若是白夭,他当年怨恨的,怨恨白夭取代了那位姑娘的妻子之位,岂不成了一场笑话?
白夭捏紧了手心,看着谢言慕难以置信的眼神,却意外的并没有感受到有多气愤,只觉荒谬至极。
她所期待的亦是谢言慕所期待的,只是他不认得人,记不住脸,便让这一切都成了一场无可挽回的死局。
这值得悲哀,却始终没有角度去恨他。
她平静地说道:“将军既然忘了,便忘了吧。”
谢言慕却低头看向了手中的帕子,上面山茶花的纹路极为清晰。
他喉咙干涩,哑声道:“抱歉。”
是他迟钝,满园的山茶花,日复一日的相伴,竟浑然不知。
白夭眼间温热,抿唇未言。
谢言慕身躯突然一颤,冷汗簌簌而下。
他以指骨附唇,低低咳了几声。
仿佛能清晰的感受到蛊毒如附骨之疽,在血管中不断腐食着他的血肉。
白夭见他难受至极的样子,咬唇说道:“往事如云烟,既然散了便忘了,如今真相已然知晓,此时便不回再提了。”
谢言慕抬眸,虚虚地看着她:“忘不了。”
白夭看向他,他便又重复了一遍:“忘不了。”
那个除夕夜里的女孩,比灯火更加璀璨的女孩,他亲手毁了的女孩。
他想,此生,都无法忘却了。
是夜,
白夭躺在床上,迟迟睡不着,便踱步至御花园中。
她坐在花园的架子上,不轻不重的荡着,思绪却不知飘到了何处。
黑暗中一道黑影走出,伸手搭上了秋千的锁链。
白夭头也未回,道:“你明天不用值班吗?为何半夜还不睡觉?”
莫荀并未回答,只是问道:“长公主为何事烦恼?”
白夭摇头:“没什么。”
莫荀垂眸,一向平静无波的眼神中竟然有了几分波动。
“因为谢言慕?”
秋千突然停住,白夭有些诧异的望着莫荀,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莫荀问这样的问题。
莫荀的眼眸深如海底,看不见任何光亮。
他问道:“您会一直将谢言慕放在心里吗?”
“不会。”白夭答道:“他与我已经没有关系了。”
莫荀的眼神突然亮了起来。
那句“我可以吗?”几乎脱口而出。
却又被他强忍了下去。
他看着月光下白夭纤长的睫羽,很浅的笑了。
只要能永远留在在长公主身边就够了,他不贪心。
后面的日子,谢言慕几乎寸步不离的跟在使臣身后。
这让珈蓝烨与珈蓝徳木很是无奈,只能回了西域。
“哥哥,这人跟的太紧了,我安排的人马腿都蹲麻了硬是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啊。”
珈蓝徳木抿了一口茶:“想必是你第一日演的太过,我们的目的被看穿了。”
珈蓝烨看着远去的昌都叹了口气:“那该怎么办?”
“此事不重要,蛊如何了?”
“哥哥放心吧,六个月后,天策大将军必然为我所控制。”
珈蓝烨摇着手中的铃铛:“只要轻轻一摇,他便再无任何思考的能力了。”
珈蓝徳木欣赏地看着他:“不愧是布拉加最出色的巫医。”
珈蓝烨叹了一口气:“却比不上中原的白夭,连拓米勒都能解。”
“可惜见面的时间太短了,不过她一定会属于我的。”
珈蓝徳木微微皱眉,还欲说些什么,珈蓝烨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他眼眸犹如猎鹰,挥手叫来侍卫。
“跟着他,若有情况,立即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