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躲闪不及,眼镜飞了出去。他眼尾泛红,却轻笑出声:“恼羞成怒了?可惜,除了这个你还能做些什么呢?”然而,季羡之比想象中还疯,他借来一把铲子想要撬开墓碑。宋辞蹙眉怒喝:“季羡之,你疯了?连她死了都不让她安息吗?”季羡之脸色沉得可怕:“我没有签字,她还是我的妻子。我有权带她回去。”“但是她不想和你走,连这不明白吗?”争执引来管理员,将两人赶了出来。宋辞挥了挥歪了半边的眼镜:“眼镜就不用季总赔了,但是不要再做些让人为难的事了。”
三年来,季羡之的人生似乎被白瑜占据。
工作时,餐桌前,亦或是无名指上的钻戒都在提醒季羡之,他得肩负起另一个人的责任。
其实,季羡之对白瑜也是有好感的。所以在家里催婚时,他会选择和白瑜求婚。
从什么时候起,他对白瑜越来越不耐烦了?
季羡之想不起,也找不见白瑜笑着的模样了。
而他更没有想过的是,再次见到白瑜的笑容竟然是在墓碑上。
季羡之攥紧拳头,薄唇抿成一线:“宋辞,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宋辞将一束满天星放在碑前,然后拿出纸巾想去擦白瑜的照片。
季羡之伸手拦下:“回答我。”
宋辞收起纸巾,反问他:“你知道白瑜来京川是要做什么吗?”
他直起身,眼底有嘲弄也有惋惜:“她亲手解下你们的锁,扔了。”
“她说,你配不上她的爱。”
回应宋辞的是季羡之挥来的拳头。
宋辞躲闪不及,眼镜飞了出去。
他眼尾泛红,却轻笑出声:“恼羞成怒了?可惜,除了这个你还能做些什么呢?”
然而,季羡之比想象中还疯,他借来一把铲子想要撬开墓碑。
宋辞蹙眉怒喝:“季羡之,你疯了?连她死了都不让她安息吗?”
季羡之脸色沉得可怕:“我没有签字,她还是我的妻子。我有权带她回去。”
“但是她不想和你走,连这不明白吗?”
争执引来管理员,将两人赶了出来。
宋辞挥了挥歪了半边的眼镜:“眼镜就不用季总赔了,但是不要再做些让人为难的事了。”
季羡之没再理会宋辞,回头瞥了眼警惕的管理员,打车去了千锁桥。
他顺着桥头走到桥尾,于人群中穿梭,耐心找了数个小时。
没有白瑜的名字。
季羡之有些无力地靠在桥边,一身虚汗。
白瑜是真的不要他了。
“哎,你知道京川除了千锁桥,还有哪能求姻缘吗?”
“当然是永兴寺啦,听说那里求什么都灵,好多人还愿的。”
……
季羡之本是个绝对的唯物主义者,但当他恢复清醒时,人已经站在了永兴寺的门口。
他走进静心殿,殿中央有一座高到看不清面容的金塑雕像,蒙上一层神秘的外纱。
季羡之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拜了下去。
这一拜,就到了凌晨。
身后,绵远悠长的声音传来:“施主所求为何?”
季羡之站起身,面对走来的方丈:“方丈,能有什么办法让我再见亡妻一面?”
方丈摇头,眼里满是悲悯:“逝者已逝,不必怀念过去。”
闻言,季羡之脸色灰白,躬身道谢:“叨扰了。”
方丈走上前,递给他一串佛珠:“不过,若是缘分未尽,自有重逢之时。”
接过佛珠,季羡之正色道:“多谢方丈。”
虽知只是个慰藉,但他还是郑重地戴在了手上。
离开时,季羡之将手上所有的现金投进了功德箱。
没了钱,手机也没了电,他只好独自走下山。
薄雪落在地上又化开,地面湿滑一片。
季羡之转着佛珠,心里压着事,一时不察,直直摔下斜坡。
竖起的树枝戳破他的肺,大片血迹晕开,在这冰天雪地下,他的思绪逐渐飘散。
失去意识前,他眼前闪过白瑜的笑颜。
——或许,这就是再见她一面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