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下意识攥紧,却忘记了手上的伤口,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但下一瞬,马车外便传来景凛的声音:“不知羞耻!”杨令妤能听出来,他这是在骂自己呢,但她根本不敢出声,只能躲在车内,紧张到犯恶心。她暗暗等了一会儿,用袖中帕子拭去额角的汗,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帝王重新上了来,掀开车帘那一瞬,她又瞧见了站在外面的景凛,吓的她赶忙向后靠了靠,但她这个动作,却吸引了帝王的注意。萧紊川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随后坐在了她的旁边,好似今天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伸手将她揽在怀中:“缩的像个鹌鹑,你这是在怕什么?”
匆忙间杨令妤飞快将车幔落下,只觉得心要跳出嗓子眼,连耳朵都在嗡鸣。
她彼时都不知道该深思这小郎君当初送她一程,究竟是巧合还是奉了帝王的命令,还是应该去庆幸,当初帝王问她关于那雨夜之事,她没有参杂半分谎。
她手下意识攥紧,却忘记了手上的伤口,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但下一瞬,马车外便传来景凛的声音:“不知羞耻!”
杨令妤能听出来,他这是在骂自己呢,但她根本不敢出声,只能躲在车内,紧张到犯恶心。
她暗暗等了一会儿,用袖中帕子拭去额角的汗,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帝王重新上了来,掀开车帘那一瞬,她又瞧见了站在外面的景凛,吓的她赶忙向后靠了靠,但她这个动作,却吸引了帝王的注意。
萧紊川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随后坐在了她的旁边,好似今天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伸手将她揽在怀中:“缩的像个鹌鹑,你这是在怕什么?”
杨令妤下意识吞咽了下口水,但抬头看帝王之时,还是扬起一个笑来:“劫后余生,妾真怕是场梦。”
她顺势靠在萧紊川怀中,他手倒是不老实,从她的肩头下降至腰腹,轻轻揉捏了几下,状似无意道:“你心跳的很快。”
杨令妤呼吸一滞,险些连气都不知道该怎么喘。
但下一瞬,她便抬头直面帝王那双似能看透人心的眸子,她故意将自己的双峰挺了挺,对着他道:“您还没听呢,怎知妾心跳的快不快?”
她这般明晃晃的挑逗,若是依照往常,帝王定会顺势融在她身体之中,同她沉沦,但此刻帝王却看着她,叫人摸不清心况的模样叫她心里直发毛。
但她面上只能强撑着不变,依旧那般可怜又妩媚的模样,尤其加上脸上的红印,更惹人怜惜。
萧紊川的视线顺着她的唇,慢慢移到她的脸颊,他的手撑在马车车壁上,修长的指尖叩响,马车复行两步便停下,外面是景凛的声音:“主子?”
萧紊川笑着伸手抬起她的下颚,白皙的长指刮过杨令妤的面颊,他轻轻开口,说的话却是对外面:“送些伤药进来。”
只听外面应了一声,下一瞬车帘便被掀起,杨令妤无处躲避,竟直接同景凛打了个照面。
景凛不似雨夜初见那般似江湖少年罢洒脱的俊俏,彼时一身黑衣劲装,却依旧明艳的亮眼,但彼时这俊俏的脸上神色,从惊讶到厌恶,其中变化倒是叫杨令妤看了个透彻。
萧紊川此刻却伸手揽上杨令妤的肩,在她错愕之时一把将她扣在怀中,眼底带着玩味的笑意:“妤娘,你认识他?”
杨令妤彼时哪敢否认?
她手上攥住衣角,强扯出一个笑意来:“倒是巧了,这位郎君就是之前妾同您说起的那个小神仙。”
帝王闻言笑意更浓烈:“那还真是巧了。”
但方景凛却面色难看,他紧咬牙关,握着佩剑的手用力到指尖泛白。
帝王却好似什么都没看见一般,慵懒地倚靠在车壁上,搂着杨令妤肩头的指尖轻敲击着她:“妤娘,这是方景凛,是个可信之人,待日后回了京都,你若是有话同我说,找他就是了。”
杨令妤彼时不知是喜是悲,听帝王这话,分明是想留她一命,但瞧着方景凛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的模样,她日后日子又该有如何艰难?
帝王此人,惯会用制衡手段,对宁丞序如此,对她亦然。
方景凛却是个沉不住气的,他一双眸子紧锁在杨令妤身上,同帝王道:“您竟还想将她带回去?”
他单膝跪在马车内,面色凝重而认真:“臣请陛下,莫要被妖媚女子所迷。”
帝王没说话,马车之中的静谧叫杨令妤更觉得惶恐可怕。
她彼时还缩在帝王怀中不敢动弹,但身子已经止不住的发颤。
“景凛,你如今行事愈发僭越了。”
他一言出,明显瞧见方景凛面上渗出些细汗来,杨令妤干脆闭上眼睛,即便这事因她而起,她也要尽力叫自己不要掺和其中,左右最后的决定都是帝王做的,她又有什么选择?
方景凛抱拳拱手:“陛下息怒。”
帝王伸手捏了捏眉心,倒是没深追究,大抵方才那话只是敲打:“退下罢。”
方景凛略一颔首,下马车之时,恶狠狠瞪了杨令妤一眼。
听到人下车的动静,杨令妤才将双眸睁开,彼时帝王又恢复了那般放松且慵懒的模样,仿若方才因不悦而升起的帝王威严不曾出现过。
他语气轻松,开口之时似同她闲话家常一般:“景凛十五岁便跟在我身旁,一路走到现在,忠心是忠心,但有时候太过死板,也太把自己当回事。”
说话间,他将杨令妤搂的更紧了。
杨令妤不敢抬头看他,若她可以选,她定然一个字也不想听,她这条贱命,没准什么时候便丧在这只言片语之中,但彼时马车之中只有两个人,她无法装作没听见。
脑中飞快转动一番,她干脆伸手环上他的腰,她不敢去说方景凛的不是,也不敢去接帝王的话,感觉将话题往奇怪的地方去引:“妾倒是觉得,方郎君这是吃味了。”
果不其然,萧紊川听罢她这话微微侧头。
杨令妤心下有了两分底气,故意道:“妾有个弟弟,爹爹夸赞妾一句,他吃味也就罢了,他竟无聊到去数,爹爹每日里瞧妾几眼又瞧他几眼,若是瞧妾次数多了,他便会自己一个人生闷气。”
自打杨家被抄家,她已经许多年没去特意提到爹爹与胞弟,往日里珍视至极的记忆彼时却要拿出来叫她放在口头上,只为将帝王这意味不明的话转移过去。
萧紊川闻言,旋即轻笑出声,那双深邃的眉眼笑的弯起了个弧度。
他声音很轻,顺着问了一句:“妤娘,听闻你弟弟当初因为年幼免于流放,不若我来想办法,将你弟弟寻回来,同你姐弟团聚如何?”
杨令妤闻言眼眸一亮,她张口便想应下,但残存的那丝没有被惊喜淹没的理智拦住了她。
只怕这并非是帝王的恩典,而是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