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沧溟看他们羞涩的样子,一团怒火堵在喉头,可眼角余光瞥见榻上的人,火气却发不出来。他操纵轮椅来到榻边,他轻手轻脚地将锦绣被褥扯到她的身上盖着,将她牢牢笼在褥子里,只露出一颗小脑袋。夜已深,送她回府惹人嚼舌根,着实不是上上策。方才多亏了她赶来相助,否则他的命格便会被人换去。墨沧溟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倚靠着轮椅靠背,眼眸如墨静静地守着她,向来矜贵疏离的他,罕见地流露出担忧之色。……王思琪离开的当晚,燕长河还没急,周雪琴反而急了。
燕冰清接过一缕头发,冷着脸拿过地上的朱砂笔亲自画了一道符咒,然后将符箓叠成三角,将头发装进去,把符箓放在巽风所画之阵的中心。
“噗……”巽风吐出一口鲜血,一股远远凌驾在他修为之上的力压迫着他,几乎要将他的五脏六腑给榨干净。
她双手熟稔地变换动作结印,她低吟咒语:“乾坤倒转,天理为荐,五行听令,噬!”
哗——
黄色符箓猝然燃烧起来,化为齑粉。
燕冰清轻扬下巴,示意烛离将寝殿收拾干净,可以撤了。
“这就……好了?”烛离难以置信的问。
“此为反噬咒!”巽风眼中充满敬仰,缓缓解释,“会让害人者元气大伤,九九八十一日内难以作法,通常只有玄门宗师保护门派时才会用。”
与此同时,墨沧溟也感受到呼吸顺畅,原本软绵无力的身子恢复了气力。
烛离崇敬地望着她,“燕姑娘真是神了。”
“燕姑娘,你究竟是何许人也?你的修行不深,却可以屡次驾驭宗师术法。”巽风甚至有种感觉,燕姑娘跟师父不相上下。但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师父年龄几何?怎能跟一个小姑娘相提并论?
电光火石之间,她的瞳孔震了震。
这可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燕冰清没有接话,一股熟悉的困乏感涌了上来,她步履无力而坚定地走向墨沧溟的方向。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教训,这一次她不会再出错了。
墨沧溟眼底露出疑惑,并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明白了,我的天眼被妖道遮住了。”她眼皮子快要睁不开,含糊地说。
巽风说得对,她连宗师术法都可以驾驭,怎会驾驭不了天眼?她一直打坐修炼都未曾打开天眼,只有一种可能,她的天眼被妖道察觉并且遮住了。
“什么?”他问。
燕冰清在意识快要消失时,从他身边迈过,在阖眼的最后一秒砰地倒在他身后柔软宽大的榻上。
烛离、巽风、棠梨耳根子一红,忙不迭退下。
“……”墨沧溟看他们羞涩的样子,一团怒火堵在喉头,可眼角余光瞥见榻上的人,火气却发不出来。
他操纵轮椅来到榻边,他轻手轻脚地将锦绣被褥扯到她的身上盖着,将她牢牢笼在褥子里,只露出一颗小脑袋。
夜已深,送她回府惹人嚼舌根,着实不是上上策。方才多亏了她赶来相助,否则他的命格便会被人换去。
墨沧溟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倚靠着轮椅靠背,眼眸如墨静静地守着她,向来矜贵疏离的他,罕见地流露出担忧之色。
……
王思琪离开的当晚,燕长河还没急,周雪琴反而急了。
她命兰若给燕长河传信。
尽管王思琪不在府邸,燕长河也谨慎非凡,毕竟将军府里王家的眼线也不少。
夜半三更,燕长河偷偷摸进了西厢房。
此时更深露重,燕玉洁已然在里面的内寝房睡熟。
燕长河拿着一个布袋,笑着凑近周雪琴,噘着嘴想要亲她,可看见她脸上结的痂,顿时没了心情。
他赶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雪琴,这些送你了。”
周雪琴接过布袋,打开一看,其中散发着灿烂闪烁的光芒,她的眼眸都被晃到,“这些又全是王思琪的首饰?”
“嗯!都是她的嫁妆,反正她首饰那么多,平日又不戴,还不如你戴!雪琴,你戴比她戴好看!”燕长河油嘴滑舌地夸奖。
周雪琴才不愿意戴王思琪用过的东西,可她也舍不得物归原主,蹙眉道:“长河,下次你还是别拿了,被王思琪发现就不好了。现在正是你的关键时候,等你得到丞相之位,王家的一切都是我们的,不必急在这一时。”
燕长河气上心头,她怎么又开始说教了?
“你叫我什么事?虽然王思琪不在府邸,我们也不能总见面,你知道我冒着多大的风险吗?”燕长河态度一转,木着脸。
周雪琴正色谋划道:“我正是要找你说这件事,我觉得王思琪很不对劲,她是不是发现我们的事了?要不然怎么不跟你亲近,一会儿把金枝给你,一会儿又躲进寺庙?”
燕长河眼睛发涩,他冒着风险来看她,结果她还在吃味儿、折腾。她不就是在点他,让他宠爱王思琪,别想着金枝吗?这点小心思,谁不知道?
“不可能!思琪只是……”
燕长河停顿了一秒。
“她只是想帮我祈福罢了,我对自己有信心,她很爱我。”
周雪琴心里像是被扎了根刺,燕长河以前从未私下这么亲热地唤王思琪“思琪”。
她强迫自己露出温柔的笑,轻声细语道:“那好吧,长河,那你也要小心。毕竟我们的大事要成了,一刻也马虎不得。”
他心里着实觉得周雪琴烦,小家小户出来的女人,就知道霸占男人。这一点,周雪琴还比不上王思琪!争宠就争宠,还冠冕堂皇地跟他讲大道理,当他是她的儿子?
“行了,我后天就走了,近日我们别见面了。”燕长河匆匆离开。
他们殊不知,南苑的方向,一双眼睛透过茫茫夜色,在暗中闪过惊讶的光。
“唉。”周雪琴是一个外软内硬的人,她心思深沉,手腕复杂,不少人都曾说过,她若是个男子,定会有一番作为。
可面对燕长河的敷衍,她的心像被人掏了一块肉出去,里面空荡荡的。
……
燕冰清翌日一醒来便打算溜。
她昨日又精力耗竭的晕了,还主动晕在别人床榻上,着实不体面。
“我们走。”燕冰清从榻上爬起来,掀开被褥,下榻穿鞋。
偌大的寝殿中,只有零星的婢女跟棠梨。
棠梨见她醒了,暧昧地眨眨眼,“主子,您又累晕了,摄政王守了您一夜呢。”
“下次我们再谢谢他,我们要回去了。”她低声道。
走到寝殿门口时,管家跟嬷嬷带着几个婢女来了,婢女端着精致的早膳,糕点、米粥、燕窝一应俱全。
管家跟嬷嬷脸都快笑成菊花了,“燕姑娘,睡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