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在他那个龌龊的脑海里,可能已经把刚才那女孩儿剥光衣服轮了一圈儿了。就是利用他们谈美学的瞬间。人体美、性爱美、阴性美,他都YY意淫了一遍。女孩在情感里,就像一只猎物,早已被陆之岸给撕扯干净了。“离婚!”路佳从齿缝间冷冷地再一次吐出这两个字。陆之岸拿起外套,一脸不屑:“离就离。我又没出轨。婚后财产共同分割,到时候看谁吃亏谁占便宜!”从虚脱的路佳身边擦身而过的瞬间,陆之岸似乎还是敏锐铺捉到了她今天脆弱的磁场,于是他倒退着折回来,讽刺路佳:
杜明堂开着路佳的车,停在了老房子楼下。
所以说,有时候老天爷想让你发现一些事,总会阴差阳错提供一切方法。
停电了,车坏了,晚点了,错过了,到什么地方打工, 遇见什么人,世间万物来去都是有定数。
这座老房子,之前除了来打扫陈灰,路佳半年都想不起来来一次。
当路佳迈着疲惫的步子,一步一步好不容易爬上三楼的之后,推开门的一瞬间,画面又山崩地裂地让她震惊了!
只见,昏暗狭小的客厅沙发上,并排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亲昵地依偎着!
路佳见老房子里有人!
一下子就被吓得精神了!
她拍亮了客厅的灯,用力揉了揉眼睛,发现女的不认识,男的是自己老公陆之岸!
正宗老房子失火。
陆之岸见到路佳的突然到来,明显也被吓了一跳!
他的表情先是惊恐,又拿眼神去看旁边那女的,然后转回来的目光变成了狡黠和诡辩。
“路佳?”陆之岸腾起身子,尴尬地指着身边那个女的介绍道,“这、这是我学生,你别误会啊!我带她来这,是讨论学问,她有些问题想请教我。”
路佳怎么可能相信他的鬼话。
陆之岸就是个惯犯,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路佳煞白的脸,瞬间转为下了霜的青白,她提着包,一步一步地靠近沙发,走向他们。
只见,桌子上的茶几上,堆着吃完的外卖盒,一看这俩人已经在这儿耗了好一会儿了,至少中午就来了。
路佳轻蔑地提起外卖盒上的小票,瞥了一眼,果然是一个陌生号码。
她忍不住嗤笑。
陆之岸急于解释,嘴里一直让路佳别误会。
路佳则把目光都放在陆之岸身边的女孩身上,她显然也受到了惊吓!
“别紧张,我是陆老师的妻子,我叫路佳。”路佳主动伸出手,对女孩自我介绍。
她语气温和,但眼神和气场足够令这个胆怯的女孩更加胆寒。
“您、您好!我是……”女孩支支吾吾战战兢兢地回。
路佳打断她的自我介绍:“你是谁我不想知道。我只想告诉你,无论你对陆之岸有何求,都不要相信他给你画的大饼。因为他就不是个男人,而是个只会占女人便宜的懦夫!”
“路佳,你怎么能在我学生面前这样败坏我的形象呢?”陆之岸急了!狗急跳墙浑身是嘴的那一种!“我们俩夫妻不和,你没必要闹到明面上吧。你这样黑我,是什么意思?”
路佳无视他,继续追问头埋得低低的女孩儿:“说吧,你找陆老师什么事?说出来,我帮你看看,他能不能帮你解决。”
女孩儿臊红着脸,吞吞吐吐:“我、我、我是 T 大成教院的,现在在专升本。陆老师和我说,只要我专升本成功,以后就可以读他的研究生。他把我叫来这里,说是为了单独给我辅导论文,怕其他同学看见了,觉得老师偏心。所以……那什么,路佳老师,您千万别误会!我和陆老师就是单纯地来这里学习的。”
路佳听了,心底阵阵冷笑,差点就忍不住笑出声儿来了。
她明确开口告诉女孩儿:“且不说你专升本能不能成功。也许你通过自己的努力,而不是走什么旁门左道,成功了,拿到文凭。但,只有副教授及以上才能带研究生。陆之岸他就是个讲师,你怎么读他的研究生?”
“路佳!!!”
陆之岸气得上前一步!
显然,他最后的遮羞布被扯下来,丑恶的嘴脸无处遁形。
陆之岸整个人恼羞成怒,他红着的眼睛仿佛在控诉,所有的错都是路佳的。
女孩儿红着脸,羞愧得起身告辞。
路佳不忘最后提醒她:“吃一堑长一智!吃饭得在饭店,拉屎得在厕所,以后讨论学习问题,尽量还是在学校、教室、图书馆!而不是来一些心术不正的男老师家里! 一个老师,吃外卖都让学生下单,这样的人,你居然敢相信他的承诺? ”
女孩含泪夺门而出!
现场留下一片狼藉给路佳和陆之岸。
陆之岸见人被气走,就像是到手的肥鲤鱼从手里滑走,又可惜又憋愤!把气毫无顾忌地都撒在路佳头上!
“早就和你说了!做女人不要这么强势!你听听你自己刚才说的都是些啥?人家女孩子想进步,是好事!怎么到了你路佳嘴里就变得那么龌龊了!你真的是有辱斯文,我们象牙塔是很纯净的。不是你们外人想的那样!我陆之岸在这可以怼天发誓!我跟人姑娘啥事儿没有,分毫没有越轨!连手都没拉过!”
路佳当然相信陆之岸和女孩之间是清白的,毕竟她刚才进来的时候,只看见他俩偎依在一起。
但正是这点,才让路佳更加觉得龌龊!
她倒现在都想不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会看上陆之岸这样的男人!
这个男人是真的很恶心,连同路佳的曾经的爱都让她觉得很恶心。
这几年,她不停地在感情中否定自己。
陆之岸是典型的有贼心没贼胆,想占便宜还不想负责任的那种渣男。
他当然不敢狠狠心“潜”了刚才那女孩儿,因为他还要自己的名誉、地位、工作、职称!
但他没有做,不代tຊ表他没有想!
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在他那个龌龊的脑海里,可能已经把刚才那女孩儿剥光衣服轮了一圈儿了。
就是利用他们谈美学的瞬间。
人体美、性爱美、阴性美,他都 YY 意淫了一遍。
女孩在情感里,就像一只猎物,早已被陆之岸给撕扯干净了。
“离婚!”路佳从齿缝间冷冷地再一次吐出这两个字。
陆之岸拿起外套,一脸不屑:“离就离。我又没出轨。婚后财产共同分割,到时候看谁吃亏谁占便宜!”
从虚脱的路佳身边擦身而过的瞬间,陆之岸似乎还是敏锐铺捉到了她今天脆弱的磁场,于是他倒退着折回来,讽刺路佳:
“开弓没有回头箭。你可想清楚了。男人四十一枝花,女人四十豆腐渣。我要是离了,那多的是小姑娘前仆后继!大学老师是很好找对象的,很多人会帮我介绍。可是你呢,一个二婚带儿子的女人,会被多少人嫌弃有拖油瓶?还有你这脸色,花黄都没你黄,奶孩子胸也下垂了,哪个男的会要你?”
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路佳觉得陆之岸真是恶心到家了!
他最后睥睨了她一眼,便头也不回踩着重重的步子地走了!
留下一桌子的垃圾,让路佳收拾。
陆之岸走后,路佳一下子就崩不住了。
她像是一个严丝合缝的家具,却被人抽走了最关键的榫卯,哗啦啦啦地如积木轰塌般碎了一地!
事业分崩离析,感情一塌糊涂!
路佳瞬间怀疑自己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
她蹲在地上,把头抱紧膝盖里。
她尽量把自己团得小一点,更小一点,紧紧地自己抱紧自己!
“你,还好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路佳听到了外界传来的一丝声音。
她抬起凌乱的头,透过迷蒙的泪眼,隐隐约约看见,仿佛是杜明堂站在他面前。
他背着光,高大的身躯,仿佛下凡的天神,一下子把路佳从沉沦的地狱,拉回现实。
“你车钥匙忘我兜儿里了,给你送回来。”
杜明堂伸手递过来路佳的车钥匙。
“刚冲出去的那个男人是谁啊?”杜明堂疑惑不解地问,“我刚在楼梯差点跟他撞上。”
“别问,别猜。快滚。”
路佳已然没有力气了。
她今天已经把这辈子能出尽的“丑”都出尽了,此刻没必要再在杜明堂面前加演一出。
她此刻只想一个人待着,舔舐伤口。
“路佳,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我看你这精神状态……”杜明堂不放心地赖在原地磨磨蹭蹭。
“滚!!!”
路佳歇斯底里地吼了出来!
就是这一瞬间的发泄,她的委屈如井喷般开始倾泻!
接下来,她控制不住地泗涕横流,浑身发抖。
“路佳……”
杜明堂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她看起来就像是一只颤栗受惊的小野猫,眼神中惊恐中透着倔强。
路佳瑟瑟发抖的单薄肩膀,就像是风中飘零的树叶,萧瑟潦倒。
良久。
惊涛骇浪过的风平浪静,仿佛台风到了风和日丽的台风眼。
路佳奋力抹了抹眼泪,站起身!
她在不清醒中,终于清醒了!
她要去找杨叶!
事情一件一件的来。
先找杨叶把工作的事情问清楚,再想办法捋清楚和陆之岸的婚姻关系。
该找的工作要找,该离的婚也要离!
与其在这里期期艾艾自怨自艾,倒不如主动出击去把所有的乱码理清。
杜明堂一直不敢走,像个跟班似的,察言观色地盯着路佳。
路佳瞥了一眼身边这个“工具人”,现在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与其在乎身边人对自己的看法,倒不如让他们为自己所用!
世界上就是有路佳这样的人,明明悲痛的要死,但她们就是能在悲痛中开出花!
告诉所有人,她们打不垮!
悬崖上的花,越无常,越芬芳!
“送我回公司。精益只要一天不宣布倒闭,我就还是建筑设计部的负责人。既然 Space 要重新招标,那么我之前的方案也没啥好藏着掖着的了。草图在我桌子第二个抽屉里,你拿出来,带人先熟悉一下。明天等我上班开会,重新确定方案,代表精益去招标。”
路佳很小的时候,路佳的爸爸逼路佳和路野读书,他只用了意味深长的一句话:这辈子,你们身上的任何东西别人都可以拿走;唯有你们学到的知识、秉赋自身的才华,是任何人都拿不走的。
杨叶不是要踢路佳出局吗?神武不是前途未明吗?
但只要 space 项目还在,未来就还在,一切就都没有尘埃落定。
人可以痛苦,但不能服输。路佳捏拳,坚毅地暗暗提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