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醉的不省人事的陆瑾之扶回房,谢遇安将外袍脱了下来,他觉得自己衣裳都有股难闻的酒味。直到两人吃完饭,撑着乔吟洗碗之际,谢遇安才走到她身边,问道:“他怎么了?”乔吟有些惊讶的望向他:“你和师父不是好友吗?他没告诉你?”若不是陆瑾之看见谢遇安是一副认识的人的模样,她还真的就觉得谢遇安是个骗子。谢遇安从容的回了一句:“他的事我也不是尽知。”好半天,乔吟也像陆瑾之一样叹了口气:“或许这都是做仵作的命。”谢遇安一怔,对此话甚是费解。他知道仵作身份被世人不耻,但不信天下仵作都跟乔吟一样。
将醉的不省人事的陆瑾之扶回房,谢遇安将外袍脱了下来,他觉得自己衣裳都有股难闻的酒味。
直到两人吃完饭,撑着乔吟洗碗之际,谢遇安才走到她身边,问道:“他怎么了?”
乔吟有些惊讶的望向他:“你和师父不是好友吗?他没告诉你?”
若不是陆瑾之看见谢遇安是一副认识的人的模样,她还真的就觉得谢遇安是个骗子。
谢遇安从容的回了一句:“他的事我也不是尽知。”
好半天,乔吟也像陆瑾之一样叹了口气:“或许这都是做仵作的命。”
谢遇安一怔,对此话甚是费解。他知道仵作身份被世人不耻,但不信天下仵作都跟乔吟一样。
乔吟看着盆中有个缺口的碗,幽幽道:“十多年前,师父有一心爱的妻子,叫柳娉茹,是一个富家小姐。”
“那时候师父才做仵作不久,柳家自然是看不起他的,但是师娘喜欢师父,硬是嫁给了一贫如洗身份低贱的师父。”
“师娘快要临盆之时,当时知府受审重案,师父被留在府衙整整五日,等师父回去,师娘却已经撒手人寰,稳婆说连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气儿了……”
乔吟停了下来,声音也有些哽咽,也是因为这事儿,陆瑾之恨自己无能,仵作之事做的少了,更多是去习武。
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笑得苦涩:“师父说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不是没有拥有,而是当你好不容易得到了却又失去了。”
说到这儿,她像是感同身受一般,心里就像是有冰锥刺着,又冷又疼。
若不是知府强留,师父本该可以见师娘最后一面,而这一场意外,外人却说是因为师父对太多死者不敬所遭受的报应。
一句句像是在师父的伤口上撒盐,可她知道,师父在乎的不是外人怎么看他,让他悔恨一生的只是没能见妻子最后一面。
明明是陆瑾之的往事,谢遇安却因乔吟最后一句话而感到一丝心疼。
莫说陆瑾之,他也曾亲生感受过那种好不容易得到却又失去的感觉。
但比陆瑾之好一些的是,他所失去的还在,他还有机会拥有。
乔吟用湿漉漉的手抹开眼角的眼泪,扯了扯嘴角:“人生在世,身不由己而已。”
谢遇安微蹙着眉,迟疑了一会儿才将手伸出去握住乔吟的冰凉的右手。
“锦言。”
温温一声“锦言”,让乔吟身子一颤,被握着的右手的暖意好像流进了心里,那点点的寒意也似乎也随之消失了。
乔吟看着一脸温柔的谢遇安,表情像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孩童,她觉得,她所忘记的事情与眼前人一定有着莫大的关系。
谢遇安见她眼中的探寻和隐隐的情意,表情更是柔和几分。
良久,乔吟才收了自己的手,眼神闪躲,微微红着脸继续洗着碗。
谢遇安见她有些羞涩,转头一笑。
此刻他又有了新的心思,若是乔吟还是喜欢他,就算不记得之前的事又有何关系,忘记从前那些事或许对乔吟来说也有好处。
乔吟余光悄悄看了身边人一眼,方才那温柔的表情居然带着几分算计的意味。
谢遇安眉目生的极好,无论是何表情她都觉得挺赏心悦目的,但此刻她却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总觉得他在打什么坏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