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弦仿佛一碰就断,立马就能让她崩溃。她知道自己今晚做的事有多么危险。只要她稍稍大意,让魏云简发现了去,那她的结果可想而知。她不怕痛不怕流血,反正前世已经痛习惯了,流血也流光了。可她唯独怕一点,就是这一辈子会走上一辈子的老路。她就像在悬崖边上行走,一失足掉下去,摔个粉身碎骨。宋夏娴没走多远,她甫一抬头,冷不防看见那夜色中的树底下,悄无声息地站着一人。他看着她进偏殿,又看着她从窗户里翻出来。
宋夏娴极淡地笑了笑,声音冷冽:“你惯来喜欢踩着别人往上爬,不惜一切代价。只可惜,这次你可能要尝点苦头了。”
柔儿害怕得双唇发颤,没有一丝血色。她张口便要出声大喊。
宋夏娴轻易擒着她的双手细腕儿,如前世一般,扯下柔儿头上的发带,便毫不拖泥带水地把她的手绑在了雕花床柱子上。
只不过前世是柔儿来绑她,而今生却是她绑柔儿。
柔儿扭着身挣扎,可她越挣扎,手腕上的发带就会越收紧打成一个死结。
那是前世她用来绑俘虏时所用的手法。
宋夏娴一边做着这些,一边说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大抵就是这样。你若不害我,我自然不会害你。可你既然要害我,我能让你活得舒坦?
“你原想让我声名狼藉,我便也让你尝尝人人唾骂、残花败柳的滋味。
“等魏云简来了,你不是很喜欢他吗,趁着机会难得,你们俩好好过上一夜。
“不然等明天天亮以后,他发现跟他上床的人是你以后,指不定对你有多嫌弃。你不过是个庶女,他也完全可以把你像扔一只破鞋一样给扔掉。往后你还想宠冠六宫,只怕是痴人说梦。”
宋夏娴看了看她,没有温度的手指拭了拭她眼角的泪水,轻声道:“求我么,求我放过你?”
柔儿说不出话,只能含泪向她猛点头。
宋夏娴手指捏着柔儿的下巴,道:“我也曾求过你啊,求你放过我,救救我。
说罢,她甩开了柔儿的下巴,拂了拂衣角站直身。
从方才进门之时算起,太监去到正殿那边传话,魏云简应该快要过来了。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魏云简一进来如果看清了躺在的人是柔儿,可能不那么有兴致继续下去。那她不是白忙活一场吗,还平白惹了一身骚。
所以说什么也不能败了魏云简的兴。就算要发现他也只能是最后一个发现。
宋夏娴移步到墙边,把这偏殿里的所有纱灯烛火都吹灭。
顿时偏殿里陷入了一片漆黑。
外面的太监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没听到里面有什么动静,又想着这个时候皇上应该快到了,他们才不会进去坏了好事。
正这样想时,那林间小道上,便有宫人走在前面掌灯。走在后面的人挺身阔步、衣袂扶风,一脸冷酷。
魏云简来了。
宋夏娴摸清楚了这偏殿,帷幕后面有一扇窗,正好可以让她脱身。
临走前她还不忘对柔儿道:“你会告诉他你不是我么?若要让他知道了,只会认为你苦心积虑只是想把你自己送到他的床上吧,他若是不要你的身子,那你永远都没机会进宫了。你若让他要了你的身子,好歹你现在也还是个侯府堂小姐,他要给两分薄面的。”
柔儿听到门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眼泪横流。
宋夏娴把她推至如此境地,三言两语道明了厉害关系,本来还在费尽力气挣扎的她,慢慢就安静下来了。
偏殿里透着令人窒息的气息。
魏云简不在乎偏殿里有没有点灯,在他推门进来的时候,他借着廊下的光,一眼便看见床上躺着一个人。
眼下他走到床边,伸手去碰床上的人。
她轻颤了一下。
不过入手却温腻光滑,手感甚好。
魏云简凉笑一声,手从上抚到下,道:“你那堂妹倒是做得周到,竟将你脱得一丝不剩。”
她恨死了宋夏娴!
宋夏娴屏住呼吸,顺利地从窗户翻了出来。
可脑子里紧紧绷着一根弦,一刻都不能放松。
那根弦仿佛一碰就断,立马就能让她崩溃。
她知道自己今晚做的事有多么危险。只要她稍稍大意,让魏云简发现了去,那她的结果可想而知。
她不怕痛不怕流血,反正前世已经痛习惯了,流血也流光了。
可她唯独怕一点,就是这一辈子会走上一辈子的老路。
她就像在悬崖边上行走,一失足掉下去,摔个粉身碎骨。
宋夏娴没走多远,她甫一抬头,冷不防看见那夜色中的树底下,悄无声息地站着一人。
他看着她进偏殿,又看着她从窗户里翻出来。
若是旁人,发现他这么静静地看着,定会被狠吓一跳。
可是宋夏娴她没有,因为她知道那是谁。
就算他的模样在夜色中不是很清晰,但那身量轮廓,熟悉到她还是能够一眼认出来。
那是她二哥啊。
她瞒不过他,这已经是不止一次让他亲眼看见她使坏了。
上一次是把柔儿按进水里,而这一次是直接把柔儿送到男人的床上!
他应该会觉得,自己是个恶毒的人吧。宋夏娴承认,她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但她忽然间还是感觉,这明明是将要入夏的夜晚,可真冷啊。
宋夏娴整了整衣,整准备朝树下那抹人影走去。
可她刚走出几步,突然从偏殿转角处就转出来一个太监。
宋夏娴来不及闪躲,迎面就和他撞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