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锦时心底泛起一阵寒到骨子里的冷,他一直将江蔓的病情想的过于简单,只觉得把人带回来,留在身边,比从前好上千倍万倍就算是弥补了。可他从来没想过一个问题,要是江蔓死了,他那千倍万倍的好,给谁呢?谭锦时慢慢的抽出抱着江蔓的手,轻手轻脚的走出了卧室,去收拾地上的狼藉。江蔓在他走后,睁开了眼,她想着刚刚听到的男人类似哽咽的叹息。谭锦时那么骄傲冷漠的一个人,怎么会因为自己的死就哭啊。她突然觉得很难过,眼泪止都止不住的涌了出来。
谭锦时立马越过地上的狼藉,将江蔓带到洗手间,拧开热水。
他拿着毛巾一点点将江蔓的手和脸擦干净,眼神温柔,动作细致的不可思议。
他背过身洗着毛巾,语气一如既往地正常:“没关系,你今天一定是太累了。”
就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好不好一样。
可是他忘了,面前还有面镜子。
江蔓在他身后,看着他垂下眼,泪砸在洗手池里,心里揪着疼的要命。
等谭锦时转过身来,江蔓已经将所有情绪压下去,她慢慢开口:“谭锦时,我困了。”
“好,那我们去睡觉。”谭锦时扯开嘴角,将她抱上楼。
温软的大床上,江蔓静静的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温热的呼吸慢慢喷洒在头顶,竟然真的有些睡意了。
听着江蔓呼吸慢慢均匀悠长,谭锦时才眨了眨酸胀的眼,微颤着身体吐出一口气。
眼睁睁看着江蔓吐血的那一刻,谭锦时只觉得当时心跳都停了一瞬。
他不是对此感到害怕,而是在那一刻深刻的知道,这些天来听到的一切是什么意思。
江蔓不是病了,而是快要死了。
而死,是人力所不能操控的事情,哪怕他花一百亿一千亿给季安和建研究室,也不见得救得回江蔓的一条命。
谭锦时心底泛起一阵寒到骨子里的冷,他一直将江蔓的病情想的过于简单,只觉得把人带回来,留在身边,比从前好上千倍万倍就算是弥补了。
可他从来没想过一个问题,要是江蔓死了,他那千倍万倍的好,给谁呢?
谭锦时慢慢的抽出抱着江蔓的手,轻手轻脚的走出了卧室,去收拾地上的狼藉。
江蔓在他走后,睁开了眼,她想着刚刚听到的男人类似哽咽的叹息。
谭锦时那么骄傲冷漠的一个人,怎么会因为自己的死就哭啊。
她突然觉得很难过,眼泪止都止不住的涌了出来。
她不明白,她明明等到了谭锦时的道歉,也感受到了曾经热烈的温情,可他们绝无可能在一起了。
不仅仅是因为那四年里,耗尽了她所有的期待与爱意,更因为她不愿意拖着这片残躯霸占谭锦时。
这对谁都不公平。
她要死了,不必再留什么好的念想给谭锦时。
而谭锦时,也不用低声下气的对她弥补什么。
听着脚步声渐渐靠近,江蔓再度闭上了眼。
感觉到男人的靠近,江蔓翻了个身,将他轻轻搭在自己腰间的手拿了下去。
谭锦时陡然一怔,看着江蔓消瘦的肩膀,没有再靠过去。
只是捏着被子往上拉了拉,在江蔓耳边轻声道:“睡个好觉,晚安。”
江蔓紧紧的抿着唇,不让自己颤抖的呼吸泄露一丝一毫。
谭锦时睡不着,轻轻的拿起手机,给季安和发信息。
他不能任由事态发展到最坏的阶段。
但此刻夜已深,他的信息如同泥牛入海,毫无回应。
而此时此刻,在别墅门外,胡静妍的身影静静矗立在那里,几乎要融入黑夜。
这些天,她被胡父压在家里,半点外界的消息都听不到。
胡静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像是蚂蚁爬遍全身一样不舒服,于是,趁着夜间负责看守她的人一个疏忽,她就出现在了这里。
看着二楼亮着灯的房间,她慢慢从兜里拿出钥匙,毫不犹豫的迈入了别墅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