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里,迟挽月忍不住凑了过去,托着腮帮子,眼睛明亮如星辰,仿佛能让人心底里那些龌龊的小心思都无所遁形。宁怀昭移开目光,语气里带了几分嘲讽:“没什么,给了本王监察百官之权,给他当狗罢了。”迟挽月的眼里快速的闪过杀意与心疼,随后调整过来,伸手捧住宁怀昭的脸,迫使他看着自己。“瞎说,哪儿有这么好看的狗?”宁怀昭:“……”“迟挽月,你是不是借着安慰之名来骂本王?”迟挽月连忙咧开小嘴儿笑,看着多了几分谄媚:“怎么会呢?我这是夸你,夸你呢阿昭。”
其中一个拿出了一个褐色的袋子,从里面依次拿出来一些东西,开口同对方讲解:“你看,这是香囊,里面的香料啊,都是辟邪的,还有这个平安符,这可是开了光的,我托外面的人从大师那儿买来的,带在身上,驱魔辟邪。”
“给我一个,给我一个,多少银子?”
“五钱。”
那个宫人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我的月钱才一钱,你这要的也太贵了。”
“保你一条命才要你五钱,多合适啊。”
看旁边的宫人还是犹豫不决,卖家眼珠一转,把自己的东西一收,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你不要还有大把的人等着要呢,我该回去伺候主子了。”
“别别别,我要我要。”宫人拿出五钱,一脸肉疼的把钱递给了对方。
那个人乐呵呵的,看着手里的银钱,嘴角都咧到天上去了。
“生意不错啊,给我也来一个香囊。”
迟挽月的声音缓声响起,甜软可爱。
那人听见,连忙开口:“你看看……”
话还没说完,目光触及迟挽月的时候,吓得脸色都白了,连忙下跪磕头:“小……小郡主……”
迟挽月挑眉,认识她,既然如此,那就不是普通的低等宫人,必然是各个宫里伺候的。
“让我瞧瞧你卖的这些东西。”
宫人脸色煞白,把东西恭敬的递给她。
迟挽月翻看了一下,都是普通的香囊罢了,至于平安符,有没有开过光,天知道。
嗤笑了一声,迟挽月开口道:“在宫里买卖这些东西,你的主子知道吗?”
两个宫人闻言,连忙磕头求饶:“郡主,郡主饶命啊,奴才也是想要多赚些银子,好等与家人会面的时候给他们啊郡主。”
迟挽月看了一眼那个宫人,声音没什么起伏变化,听起来正常的很:“你说说是哪个宫的人。”
两个宫人对视了一眼,有些畏惧。
卖平安符的宫人忍不住开口问道:“郡主,奴才若是告诉您,您会不会告诉奴才的主子?”
迟挽月掀了掀眼皮子:“说说看。”
宫人一听,吓得连忙哭诉:“郡主,求您不要告诉奴才的主子,若是让主子知道了,奴才就活不成了啊。”
迟挽月的唇角勾起一个弧度,耐心已经宣布告罄,慢条斯理的开口:“你再不说,我直接把你送到皇后那儿,皇后掌管后宫,想必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那个宫人再也不敢耽搁,声音急促:“奴才德喜,是……是贵妃宫中的人。”
原来是程灵淑的人,呵,她还以为是谁呢。
程灵淑是程婉的姐姐,十六岁进宫,不过五年,就坐到了贵妃的位置,可见她手段了得。
“小郡主,求您不要告诉贵妃,若是她知道了,奴才就没命了。”
德喜哭诉的声音里带着惧怕,可见他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也是,程家哪儿有什么好东西啊?从老到小,没一个有良心的。
迟挽月看了一眼德喜,忽然觉得饶他一命也不错。
说不定将来能用上,他可是程灵淑身边的人。
这么想着,迟挽月开口道:“放过你可以,不过这些东西你也不必卖了,还有,若是让我从你嘴里再听见一句关于晋王的闲话,我撕烂你的嘴,听明白了吗?”
迟挽月的声音突然压重,眸子里刮过凛冽寒风,犹如冬雪过境。
德喜这会儿哪儿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连忙应下:“是是是,奴才以后定然不会再乱嚼舌根了。”
“嗯,起来吧。”
“谢郡主。”
两个宫人才刚刚起身,弓着身子不敢抬头,眼底忽然出现了一双黑色缎面厚底靴。
“怎么了?”
闻言,迟挽月连忙把手里的东西藏在身后,抬头看向宁怀昭,笑的眼睛弯弯的:“没事呀,阿昭,你忙完了吗?”
宁怀昭看了一眼面前的小脸,目光扫过那两个宫人。
两个宫人抬头悄悄看了一眼,骤然对上那双湖蓝色眼睛,吓得扑通一声,又重新跪下去了。
整个上半身都伏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说话也有些结巴:“奴才……奴才见过……晋王。”
宁怀昭对于他们的态度并不奇怪,也不在意,而且,他方才看见了迟挽月往身后藏的东西。
但他不在意,这种冷眼与畏惧,他从小便受够了。
收回目光,他看向迟挽月,语气不急不缓:“走吧。”
迟挽月连忙点头,看宁怀昭抬脚朝着前面走过去,连忙把东西塞到了怀里,连忙跟了上去。
“阿昭,皇上都与你说什么了?可有为难你?”
坐在马车里,迟挽月忍不住凑了过去,托着腮帮子,眼睛明亮如星辰,仿佛能让人心底里那些龌龊的小心思都无所遁形。
宁怀昭移开目光,语气里带了几分嘲讽:“没什么,给了本王监察百官之权,给他当狗罢了。”
迟挽月的眼里快速的闪过杀意与心疼,随后调整过来,伸手捧住宁怀昭的脸,迫使他看着自己。
“瞎说,哪儿有这么好看的狗?”
宁怀昭:“……”
“迟挽月,你是不是借着安慰之名来骂本王?”
迟挽月连忙咧开小嘴儿笑,看着多了几分谄媚:“怎么会呢?我这是夸你,夸你呢阿昭。”
宁怀昭看着面前的小姑娘,瞳眸深深,心中思绪百转千回。
“迟挽月,你可曾想过,那人会给你指婚?”
迟挽月皱了皱眉,猜到一定是皇帝同他说了什么,否则阿昭怎么会这么问?
迟挽月点头:“想过,但是我只想嫁给你。”
宁怀昭抿唇不说话,半垂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迟挽月看他的神情,忍不住轻声开口:“那阿昭呢?你想我嫁给旁人吗?”
宁怀昭还是沉默,但是唇瓣抿的更紧了些,甚至有些发白。
迟挽月挑了眉梢,心头计起。
“我知道阿昭这次回来,是要与他鱼死网破的,若是阿昭需要,我就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生死同路。”
“若是阿昭不想与我一道,那我便瞧瞧谁能给阿昭带来裨益,我便嫁给谁,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