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什么好?你再仔细往下看看。”迟挽月敛起笑容,接着往下看了几行,抬了抬眉梢:“我给阿昭下聘这事,祖母怎么知道的?”按理说祖母一直都在寺庙清修,也没什么人或者事情去打扰她,而且还是在长京城外,怎么着也得半个月才能回来呢。“谁这么无聊,大老远的跑过去跟祖母嚼舌根?”迟挽月把书信拍到桌子上,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是二房传的书信。”闻言,迟挽月整个人都炸了,猛的站起身,嗓门高了好几个度:“什么?还不老实,我看他们得的教训还不够。”
“那你此前不是也叫了我的小字吗?”
方才还喊了呢。
宁怀昭伸手绕到她腰后,微微用力,把迟挽月从车厢边上拉了过来,抱在了怀里。
“没想到合适的,便先喊你的小字凑合着。”
迟挽月:“……”
她有个疑惑,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不会也有想揍他的冲动?
抬眼看见宁怀昭的脸,迟挽月认命了,行吧,还能再忍忍。
“那就依阿昭喜欢。”
宁怀昭相当满意,看着怀里的迟挽月,缓声开口:“小郡主可真是本王见过的最识时务的一个人。”
迟挽月一噎,眨了眨眼睛,实在是没忍住:“阿昭,你这是在夸我吗?”
她怎么觉得自己像是被宁怀昭抓住的犯人一般?
宁怀昭点头:“自然。”
阿昭没救了,连夸人都不会夸。
迟挽月有些郁闷,但是没开口,宁怀昭没有半点自觉,还伸手去摸迟挽月的头,被她一把拍了下去。
宁怀昭此时心情不错,也没有计较,难得的有闲情逸致撩开了小窗上的帘子。
看着热热闹闹的街道,人们笑容满溢,宁怀昭回头看了一眼窝在自己怀里的迟挽月。
他有这么一瞬间觉得,这人间还是有盼头的。
迟挽月被宁怀昭送回了侯府,俩人甜甜蜜蜜的,今天她也算是确认了宁怀昭的心意,唇角的弧度就没放下来过。
才刚回了自己院子,就看见迟瑞坐在院子里喝茶,表情不喜不怒的,她也看不出来是好事还是坏事。
“爹,您怎么回回掐着点等我回来呢?神机妙算啊。”
迟瑞抬头瞥了她一眼,对于她拍马屁的行为一点都不买账。
“什么神机妙算?那是因为你爹我一直在这儿等着你呢,等了足足一个时辰啊。”
迟挽月摸了摸鼻头,连忙抬脚走过去,十分谄媚的端茶倒水:“辛苦了辛苦了,爹,喝茶。”
迟瑞把茶杯往桌上一搁:“不喝了,都喝了两壶了。”
“那我给您捏捏肩。”
“行了行了,你别忙活了,你坐下,我有事问你。”
迟挽月收回手,坐在他对面:“怎么了爹?”
“我听说那个程婉跟清倌人寻欢作乐,让不少百姓都看了热闹,是不是你干的?”
迟挽月大大方方的承认了:“爹,您不是说了吗?我睚眦必报,程婉那么害我,我铁定不能让她好过啊。”
“你啊你。”
迟瑞指着她,一副想生气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迟挽月眨了眨眼睛,这不正常啊,老头怎么这么生气?
还没琢磨出来原因,迟瑞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说话的时候嗓门大如铜锣,兴冲冲的:“做得好!不愧是我的女儿,那种人就不能便宜了他们,你不知道,阿宝,今天在朝堂上,程济远那个老匹夫蔫的缩着脖子,一个字都不敢说。”
迟挽月放心了,这才是她爹嘛。
“都是小意思。”
迟挽月得意洋洋的,伸手拍了一下迟瑞的肩膀:“爹,你都多大人了,还玩这种,有意思没有?”
“你爹我老当益壮,这胳膊腿的都还硬朗呢。”
说着话,迟瑞还给迟挽月耍了几下拳脚功夫。
看他这样,迟挽月忍不住笑道:“是是是,演的特别好,我都没看出来。”
迟瑞摆了摆手,转身坐在座位上,伸手递给迟挽月一封信:“行了行了,不跟你说笑了,你看看这是什么。”
迟挽月伸手接过去,打开看了看,脸上忽然出现了欢喜情绪,眉眼舒展,声音跳跃:“祖母要回来了,太好了。”
“好什么好?你再仔细往下看看。”
迟挽月敛起笑容,接着往下看了几行,抬了抬眉梢:“我给阿昭下聘这事,祖母怎么知道的?”
按理说祖母一直都在寺庙清修,也没什么人或者事情去打扰她,而且还是在长京城外,怎么着也得半个月才能回来呢。
“谁这么无聊,大老远的跑过去跟祖母嚼舌根?”
迟挽月把书信拍到桌子上,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是二房传的书信。”
闻言,迟挽月整个人都炸了,猛的站起身,嗓门高了好几个度:“什么?还不老实,我看他们得的教训还不够。”
看迟挽月准备去找他们算账,迟瑞连忙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回来回来,罚过了,而且啊,这书信是前阵子传的。”
迟挽月不悦的皱着眉头坐下来:“什么本事都没有,整天只会搬弄是非,你看看青柳和青扬,整天无所事事,都是我二婶惯的。”
说到这个问题,迟瑞也叹了一口气,表情有些凝重:“我也不是没劝过,但是没什么用,你也知道你二婶那个人,劝不动,咱们也没什么办法,你二叔呢,怂的一个字都不敢吭。”
迟挽月点了点头:“她自己拗不过来,谁劝也没用。”
“行了,不说他们了,我先说好啊,这小鱼小虾的我还能替你挡着,可你祖母那儿,我可真挡不住。”
“那到时候我冲锋,爹你就做我的军师。”
迟瑞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你姐和你哥都不在府里,你就可着我祸祸,可怜了我这把老骨头了。”
迟挽月连忙站起身,殷勤的给他捏捏肩膀:“谁让我爹对我这么好呢,从小就宠着我惯着我,我都习惯了,要是爹不做我的军师,我不就光杆司令了嘛。”
“你个臭丫头,就是嘴甜。”
迟瑞被她哄得眉开眼笑的,连腰板都挺直了几分,一副有女万事足的模样。
“对了,爹,我哥他怎么样了?”
迟挽月想起来前世,迟江亭被人算计,后备粮草不足不说,连援军都拖着时间,才导致哥哥和大军全部死在宝瓶谷。
“你哥没事,前阵子不是还接到了他的信吗?你忘了?”
迟挽月一时语塞,这都前世的事情了,她怎么可能还记得?
“这不是看看他有没有家书捎回来嘛,有点想他了。”
“你哥那家书每次捎回来,哪次不是你第一个看的?”
迟挽月笑了笑,没有再说话,抬头看向了蓝天。
那么久不见哥哥了,她真的想他了。